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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濃原本只是在梳理頭緒,冷不丁聽見路刀腦洞大開的識海想法,氣得牙根痒痒。
可以,這很路刀。
舊愛新恨湧上心頭,他抬起腳就踹了過去,怒道:「有空胡思亂想不如敲核桃補腦子去!」
路刀誒誒兩聲,挨了踹也不躲不還手,委屈兮兮地瞄了一眼後邊幸災樂禍的朱雀,識海里又蹦出了其他的:「……燭龍那渣渣也就算了,四象的其他神對問好像也有點怪怪的啊。火雞這個憨憨也就算了,那個白虎,還有那誰來著……」
溫濃已經啞口無言了,二話不說在手心裡聚起個雪球,左右開弓教訓起這蠢東西來。一砸一個準,一砸便白雪輕濺,看著力度不小,那雪球又綿軟得造不成傷害。
原本氣氛還有點凝重壓抑,結果這兩人忽然奇奇怪怪地打起雪仗來,一個不停輸出一個抱頭鼠竄,又滑稽又奇葩。
朱雀等人於是蹲到一旁觀看這檔家庭動作戲,長黎殿裡到處是雪,只有朱雀周圍的一塊區域乾淨,全被他的離火阻隔開了。
這哥幾個聊天、交流情報:「徒弟,剛才那個戮刀說什麼同志,那是誰來著?」
藍霄蹲著抱拳:「回稟師父,那是在魔界負責管理水域的墨勺,修為甚高。之前我和白搖對付紅招,就是他替我們拖住了那個長得特別像夫人的傢伙。」
朱雀一聽這倆人就咬牙切齒:「燭龍那個混蛋,竟然敢、敢……我饒不了他!」
當初在涅槃谷,他會傻不拉幾地自開結界先是因為看見了燭龍。他那會還以為溫濃弄錯了,長易並沒有隕化,這氣息和千年以來一樣,確確實實是長易不錯。可他打死也想不到,那只是一具軀殼,殼子裡不是那個陽光溫熱的長易,而被陰冷渾濁的燭龍未仰取而代之了。
朱雀跟他們解釋起角龍長易的身份,說清了燭龍搶占角龍的龍軀,哽咽起來:「長易那傻瓜瓜,八成是之前溜出東海守護陣的範圍才著了燭龍的道的。他只有一半神格,縱然有大哥的龍角助陣,可他也不能老是擅離職守啊。他老說沒事,耗費了大量靈力鎮住一時,然後再拖著虛弱的身體爭分奪秒地跑出去,我勸過他,可他楞是不聽,我都搞不懂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那邊搓著雪球砸刀發泄的溫濃聽見了這些話,站住停在了原地。手心的雪化成水簌簌淌下,還沒流干,他便抬起濕漉漉的手捂住眼睛,未盡的雪水從他臉上滑落,指尖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那短暫的二十年裡,青龍被戮刀送進了異界,只剩下一點天地間的龍神虛影因執念滯留在天地一裂,執拗地守著退而回到器刀狀態的戮刀。
長易硬要跑出來,八成是感應到青龍不對。可東海離天地一裂那麼遠,他追得到嗎?
燭龍便是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用幻境和邪術開始蠶食他的龍軀。
當初海上異動,溫濃和路刀過去,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闖進他懷裡,最後是不是想說什麼?可溫濃那時什麼都記不起來。
如今好了,都想通了。
想通了,這心窩子卻堵得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誒嘿,窩試試看今晚能不能再擼一章
第76章 仙界
仙界境內。
無數劍影流星一樣划過天際,炫酷地飛騰閃轉了好幾輪,凌厲地滅掉了空中那些模樣怪異的魔獸。
魔獸殘骸和劍影同時下墜,那些劍影在收回途中不停合二為一,最後化無盡為一,劍身上靈光暴漲。
地上的仙君運靈召回這柄神兵:「無疆,歸。」
無疆劍遂飛向他,劍氣將地面震出一條裂縫,隨即回到了東簡手中,又立即指向了環伺周圍的魔獸。
「有完沒完啊……」魔獸來之不盡,這個包圍圈不停縮小,其中一個普通仙修一邊啜泣一邊痛哭:「魔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會豢養出這麼多怪物還放出來?他們是不是想滅掉我們仙界?我……我還不想死啊……」
話音一落,其他的仙君仙姝也都哭了起來,場面很是混亂。
東簡一劍掃過去,血和光四碎,清出了一片區域。這位英俊非凡的仙界古靈正在遊刃有餘地當地面清理大師,但他沒有放大招一舉消滅所有,而是把度捏得剛剛好,顯得救助身後的這些人是費了他老大力氣的。
「各位同門,你們切莫灰心,拿起你們的靈武,不要棄療!」他戰得正酣,故意喘重氣,氣喘吁吁地給他們打氣:「邪不壓正,無論魔界在打什麼主意,身為仙界一員,我東簡誓與之對抗到底,也絕對會保護你們。如果這群魔獸要奪去你們的性命,那也必定是在我戰死之後!」
身後的普通民眾瞬間感動不已,仙姝們先燃起鬥志,紛紛上前去助陣:「東簡師兄,我來助你!」
俗話說人多力量大,雖然那些魔獸一眼看去數量令人頭皮發麻,但只會橫衝直撞的獸類到底不比仙修們強悍。在東簡的領頭下,這群之前打得毫無章法最後被圍得丟盔棄甲的仙修們卯足了勁,共同進退齊心禦敵,最後還真反剿滅了魔獸。
仙修們戰到脫力,呼哧呼哧地和東簡道謝,劫後重生涕泗橫流,好些人還想撲上去抱一抱東簡以表感謝。
東簡佯裝站不穩,往一邊一滑,邊喘氣邊揮手:「你們快去周邊最近的門派求宿,那裡安全,我還需去其他地方,告辭,祝你們安全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