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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哪呢?做什麼呢?」
「這是按摩功能。」路刀環著他腰身笑,「你還可以嘴動調檔。」
溫濃沒轍了:「齙牙面前收著點,這太辣眼睛了,會影響崽的食慾的。」
他扭頭一看,只見齙牙已經呼哧呼哧幹完了一大碗獙獙糧,頓時語塞。
紅毛正太見他們看過來,便利落地舀起兩大碗哐當擺在他們面前:「爹,一起吃吼。」說完他自己在那一個勁地狼吞虎咽,那架勢好像要連鍋帶碗都嚼進肚子裡去似的。
溫濃看楞了,一時又好笑又心酸。路刀低頭靠在了他肩膀上,也安安靜靜不作妖了。
齙牙呼哧了好一會才發現沒聲響,抬頭發現倆爹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們、你們怎麼不吃啊?這麼香的嗦?」
溫濃把面前的大碗也推過去,輕聲:「看你津津有味的模樣就飽了。」他動動肩,問旁邊的大塊頭,「對吧?」
路刀點頭,也把另一個大碗彈過去:「少聒噪多做事,快吃,吃夠了還能長個。」
齙牙耳朵冒出來,舔舔門牙朝他們笑開,隨即開始秋風掃落葉。
溫濃安靜看著,也靠在路刀腦袋上,扣住了他的大手。兩人套娃似的處在一塊,一邊端詳錯過了一年的齙牙,一邊默不作聲地運轉著靈脈,無聲地修復封陣的損耗。
時間在這裡放緩,即便大殿裡一片凌亂,也沒有影響到誰的滿足。
齙牙吃了老半天,把鍋底颳得錚亮。吃飽喝足後他腆著肚子在大殿裡晃悠,還扇著翅膀在半空中「散步」消食,落了不少火紅獙獙毛。
夫夫倆看著空中盤旋的憨憨,溫濃接了一根飄下來的獙獙羽毛,側首去搔身旁人的額頭。
路刀沖他彈舌,湊過來要啃他,溫濃捏著獙獙毛改道往他鼻尖掃,癢得慌的少主猝不及防,連忙偏過臉阿丘阿丘地打了一連串噴嚏。溫濃沒忍住,得逞地笑起來,心情一掃陰霾。
路刀將他團住:「高興了?」
溫濃被焐得發熱:「高興得很,快收點力氣,跟個人形暖寶寶似的。」
路刀的呼吸貼在他耳畔,獠牙不自覺地磨著:「暖寶寶聽起來是個便利東西。」
溫濃好笑:「你想試用麼?簡單得很,我也能手動給你示範一個。」
路刀搖搖頭,微微鬆了手,小聲問他:「那異界,也不止這一點便利吧?」
溫濃剛想實誠地介紹一大通,忽然聽見了在他識海里隱藏的浮沉念頭——
「異界,那可是眾神所在,極樂之地啊。」
「如果不是我失控傷了他,也許他現在早已是異界的創神之一,什麼委屈也不用受。」
諸如此類的自責念頭雨後春筍,路刀潛意識裡把異界想成了個桃花源,把這裡看成蠻荒,認定是他斷了溫濃的路,一時玻璃心上線,負罪感濃重。
溫濃扳過他的臉,撫過他的眉,再自然不過地答:「又瞎想什麼?誰說異界是個好地方了?即便異界千倍萬倍好,或者我有離開的能力,我也沒有離開的心思。」
路刀識海里翻湧著「我知道了,這關乎你的道和職責」,溫濃聽見了,握過他的手輕聲:「我們少主,該自戀的時候怎麼慫了啊。」
「和你一起在泥沼里打滾,比在天上騰雲駕霧強太多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摩挲他指尖:「小刀,我就是稀罕你,你在我心裡無與倫比,什麼也比不了。」
第70章 沖啊
路刀從後緊緊抱著他,仿佛要把他每一寸筋骨都嵌進血肉里。
本源靈透過緊貼的體表在兩個人的靈脈里流淌,慢慢充盈起來,枯竭和損傷的地方都在漸漸修復。
「唔……」溫濃吸了口氣,路刀現在調動起本源靈來越發得心應手,能用本源里青龍的部分龍脈幫助溫濃。只是靈脈在修復的過程中也喚起了一些碎片化的記憶,大多數無關緊要,都是些扎心又暖心的日常記憶。
他費勁地側首看路刀:「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路刀睜開眼,暗紅的瞳孔里烙印著他,搖了搖頭:「你想起什麼了?」
「啊……沒什麼。」溫濃靠他身上,「總會拼全的。」
路刀靠在溫濃肩膀上,摸索著他的肩骨,低聲說:「我仿佛沒有記憶,只記得關於你的感覺。」
溫濃覺得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心,柔軟得不行。他摸摸他翹起的呆毛:「記憶不過就是經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想不起就算了唄,我們創造新的回憶,美美的那種。」
路刀頓了一會,張口咬住了他的脖頸,溫濃只是揉他腦瓜,覺得他始終像個半大小子。他好像站在一個黑漆漆的深淵裡,周圍黑暗不可視物,可他攤開雙手,指尖卻滿是光。
倆人膩歪著休息夠了,便動身準備出去辦正事。齙牙化著原形屁顛屁顛地膩在他們身邊,一副刀山火海我都要做個跟屁蟲的勁。
路刀捏著他的大耳朵想把留在家裡,溫濃環顧了一下狼藉的四周,拉住了一魔一獙:「算了算了,現在長黎殿也搖搖欲墜,不一定能保證安全,還是把崽帶在身邊的好。」
齙牙咿嗚著聳動大耳朵,粗糙的大舌頭舔了他倆的掌心。
「一家人齊全的好……」溫濃摸摸他,想起長易,心裡又梗了。
路刀抓亂了自己的頭髮,隨後直戳兒砸的腦袋:「那你不准參戰,老子說啥都要照做,如果讓你跑片刻都不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