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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刀在溫濃耳邊笑:「這白虎為了迎接咱倆,安排得可太有排面了。」
剛這麼說完,他們就墜進了山川,叢林下潛伏的野獸紛紛跳出來,朝路刀露出獠牙。
路刀表情一言難盡,撈著溫濃踩過最先撲上來的野獸腦袋,旋身點在了樹梢葉端。結果樹上也不消騰,漂亮的小猴子在密實的叢林間抓著樹藤快速地盪過來,爪子裡拿著香蕉堅果之類的,大老遠就沖路刀嗷叫,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砸過來。
路刀連忙帶著溫濃掠上半空,還是猝不及防地被一隻小猴子的火龍果砸到,鞋子頓時紅膩膩的。
溫濃在紛紛亂亂的水果里笑得前仰後合:「擲果盈車啊少主,太有排面了!」
路刀的表情變成了柴犬表情包,忍無可忍地看著地面。足尖在虛空中點出透明的漣漪,藍色的陣法瞬即出現,潮水一般向外擴出,把搗亂的熊猴子們壓下去,盪起反方向的鞦韆。
此時群山熱鬧極了,百獸沸反盈天地跑出來,一個個像要拿著菜刀和路刀討債似的,搞得路刀又往空中躥上了一個度,以免被它們爪子裡的東西砸到。
「這是幹什麼啊這是?」路刀都驚呆了,「我是搶了它們的老婆還是當了它們的小三啊?這麼恨我?」
溫濃被少主的神比喻逗得差點抓不住魔掉下去,路刀把他錮在懷裡:「笑!老公這麼受歡迎還這麼高興!還笑!」
溫濃擦擦笑出來的口水,拍了拍他的胸膛以示安撫:「你這是黑紅流量啊,美強慘實錘了。」
路刀呸呸呸了幾大口,單手摟著他,另一手舉起來,斬龍刀從靈脈中而出,燃著赤火在四面八方繞著飛了幾十圈,把山間靈獸們都嚇到了。
斬龍刀最後飛回半空,和主人一起揚眉吐氣。
路刀仰起了鼻孔,哼了老大一聲。
溫濃笑夠了,足尖也點出靈力的漣漪,裹著聲音向群山之間擴散出去:「魔界路刀溫濃來拜見神獸白虎,但求一見。」
靈力波擴出去,地上的靈獸紛紛抬起了前爪仰天長嘯,接力賽似的一陣接過一陣,一山跨過一山,匯聚成延綿不斷的交響樂。
路刀可太不高興了,攥著他的腰低聲:「這老虎啥意思?!區別待遇,他是不是要搞事情?!」
溫濃被掐得腰酸,區膝頂了頂他:「快閉上你的腦洞吧,鬆開些,老腰還酸著呢。」
路刀悶哼了一聲,摟好他忍住了。
不多時,一隻長著大紅翅膀的白色小腦斧飛了過來,繞著他倆飛了幾圈,飛到前頭朝他們示意。
溫濃忍住摸它的衝動,和路刀一起跟著它而去。
小老虎帶著他們飛了老半天,越過幾許山川,來到了最高的山前。
這漂亮的小腦斧蓄力扇了扇翅膀,響亮地叫了一聲,收耳奮力向上飛。
溫濃正要被它萌壞,路刀在溫濃耳邊說話:「它說,沖啊老鐵六六六。」
溫濃噗嗤樂出來:「它給我們指路,我們幫它搭一程,怎麼樣?」
路刀叼了一口溫濃耳垂:「我沒意見啊。你抓好嚮導,掌好我的舵就成。」
說著路刀往上追過小腦斧,小傢伙瞪圓了虎眼,感覺自己受到了壓力,耳朵連忙更誇張地向後折,小翅膀扇得更用力了。
溫濃運了靈力,定住它翅膀,瞬間一把將它撈過來。於是路刀抱著溫濃,溫濃抱著小腦斧,離弦之箭般往大山峰頂沖。
小腦斧叫了好幾聲,路刀在識海里笑:「它說自己飛得上去,不用咱們帶。它覺得自己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噠噠的傷害。」
溫濃也笑,搓搓小腦斧的後頸:「抱歉,我們趕時間,你下回再飛,現在先幫我們指路好不好?」
溫濃聽不懂它的叫聲,小腦斧卻聽得懂他的意思。它十分桑心地耷著耳朵,但還是舔了舔溫濃的手表示理解,隨後爪子開始指路。
路刀便聽著溫濃的指揮,運足靈力往上飛。越到上空靈氣越稀薄,但路刀速度不減,帶著他們繞著大山縱越。
飛了許久,穿過一層山間雲霧,溫濃識海里先行震了一瞬,護著小腦斧睜開眼,看見了巍峨壯觀的墨青峰頂。
這會不用小腦斧指路,他自己便感應出了陣眼的所在。
路刀也感應到了強悍的靈力,眉間凝重了些許,悄無聲息地在身周打開了靈力網,將神獸的靈壓驅逐出去,無聲地捍衛自己的領域和其中的愛侶。
小腦斧嘹亮地叫起來,掙脫出了溫濃的手,振著翅膀往山頂而去。
路刀帶著溫濃跟上去,紅翅白身的小老虎在雲霧間留下許多個印子,最後扎進了山中。
路刀緊隨其上,衝進了神獸白虎的領地。
落地時,撲面而來是凜冽的雪氣,視野里則是一片枯瘠。
溫濃抬起眼,與前方的人對上了視線。
那是張英俊無匹的臉,眼神犀利深邃。千年的風霜磨去峰頂的一切,卻磨不了白虎眉眼間的半分銳氣。
那是一個睥睨的神,有著無可挑剔的面容和完美的身軀……嗯?
溫濃看到神腰以下的下半身,眼神凝固了。
完美的身軀……
神的上半身是完美的人形,下半身是完美的白虎形。
嗯……也沒什麼毛病。
……怎麼可能沒有?!
為啥半獸形不是一對萌噠噠的耳朵加一條威風凜凜的尾巴?!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張臉搭配了兩條粗壯的不成比例的白虎後爪?!再不成乾脆全化出獸性算了,你康康旁邊的小腦斧多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