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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顏控的內心是咆哮的。
顏控的腦迴路,常人往往因為不夠「變態」而與他們格格不入。
白虎眼見他的眼神微妙到無以復加也有些納罕,轉念也沒深想,朝一邊的小腦斧伸出了手。
小白虎戀戀不捨地繞著他飛了一會才停在了他掌心上的半空,大白虎指尖出現一縷靈力,霧一般繞著它的小翅膀蜿蜒。沒過一會,那對火一樣的翅膀憑空消失了,一根赤羽悠悠飄了下來。
小腦斧在半空中干撲騰了一會,最後還是墩在了白虎掌心。而那根羽毛,則被白虎另一手接過,妥善地收到了懷裡。
小白虎沮喪不已,垂頭耷耳地叫了幾聲,白虎摸了摸它,將它放到地上去了。小傢伙落地,四爪反而不太能跑,走起來像是小腦嚴重不發達失去平衡的小醉鬼,沒跑出兩步就一頭栽到了地上,還不如有翅膀時的機靈。
白虎沒看它,抬頭看向了不請自來的倆人,言簡意賅道:「坐。」
說著他盤著兩條性感有力的虎爪,就地坐下了。
路刀看了一眼地上,沒說什麼,摟著溫濃坐他大腿上,自己坐地上。
溫濃難以直視好好的一帥哥盤著兩條獸腿,只好側首看了一眼少主養養眼,心裡才跟拔了刺一樣舒坦了。
路刀如今不知道他想什麼,無知地揚了個淺笑給他,刷地擊中了顏狗的紅心。
溫濃艱難地移開眼,咳了咳佯裝鎮定:「我等不請自來,打擾了白虎大人,實在對不住。」
白虎打量他一會,搖頭:「沒有的事。這裡與世隔絕,難得有客來訪,大家都很高興。」
接受了盛大招待的路刀板著一雙死魚眼:「是啊,這裡的土著都十分熱情,捧著一堆土特產招待我來著。」
白虎看了他一眼:「你戾氣重,修為強,散發的靈壓讓他們感覺到威懾,他們擔心你會搶他們的妻兒,所以才想趕走你。」
路刀摟緊懷裡的人無語了:「我就一個妻,沒想再爬牆。反倒是他們對我妻前呼後擁的,好像看上我妻了一樣。」
溫濃拍了拍他大腿,又咳了咳:「抱歉,內子言出無狀,讓您見笑了。」
白虎看了他倆一會,問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路刀翹起了呆毛:「半年多了!」
溫濃又拍他,溫吞吞地矯正:「半個多月。」
跌跌撞撞的小腦斧這時撞到了白虎腿邊,暈頭轉向的。白虎便把小傢伙撈到了懷裡順著,點了點頭:「時日尚淺。」
溫濃有些不明白神獸為什麼這麼關心他們的情感關係,不由得抓住了緊緊圈在腰上的手:「您為何問這個?」
白虎摸著小白虎背翼的地方:「沒什麼意思,單純好奇。」
他抬頭看溫濃,又說:「你不需要用敬稱和我說話,聽著很奇怪。」
溫濃眉揚了揚,隨即語氣鄭重:「海上角龍殞化,三方神陣塌陷一角,魔都下的古魔暴動,魔界的戾氣有噴薄的危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求解救之法,不知道守陣人之一的神可有補救的辦法?」
「你身邊的戮刀呢?他理當能鎮住,維持天地的平衡。」
「他戾氣受侵染,以本體鎮有越過閾值的危險。」溫濃攥緊路刀的手,「他不能繼續。」
白虎撫小腦斧的手一頓,安靜了片刻後嘆了氣:「那便是到了末路,只好用下策了。」
溫濃向前傾,迫不及待地追問:「是什麼辦法?」
白虎看向他,一道透明靈力傳進溫濃識海,陌生的聲音迴蕩起來:「把你從叉燒變回青龍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刀:我太難了
第50章 回世鏡
溫濃呆了一會,說不出心裡是欣慰還是什麼滋味,只是茫然了一瞬。路刀覺出他的異樣,輕輕地掂了他一下:「溫濃?」
溫濃回過神來,側首看著他笑:「沒事。」
他看向白虎,也許是這具軀殼也同為四象,溫濃感應得出白虎的虛弱。
這個三方神陣,確實奪走了守陣人的諸多生命力。也許再拖下去,白虎朱雀也遲早會踏上和角龍相似的結局。屆時處在風暴漩渦里的路刀——
溫濃朝白虎道:「既然有辦法,請儘管實行,不用猶豫。」
白虎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做好準備。」
路刀皺眉:「什麼?」
他們面前的土地忽然出現一面拔地而起的鏡子,將他們的身形完全照入其中。
「回世鏡,當年偃師做的。不論仙魔,照入其中皆可見往事,根據你魂魄和識海能承載的程度。」
白虎看著他們,沉聲:「如果有契約,把契約暫時切斷再進去。否則兩個魂魄一起糾纏,陷入其中將是兩個人的覆滅。」
路刀摟緊溫濃問:「進去有出不來的危險?」
「看個人精神力的修為。」白虎道,「也許你看的是美好之物,容人耽溺。也許你看的是噩夢與末世,識海被黑暗吞沒。這些都有可能出不來,要不要進去你們自己決定。」
路刀更警惕地包好了溫濃:「我沒有往事可照,這東西於我無用。」
「既然說了是回世,它讓人看到的的就不一定只有此世,上一世也會照映出來。」
溫濃握住他的手:「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一會就回來。」
「不行。」路刀反握他的手,抬頭看向白虎,眉眼有點凶:「就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