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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齙牙暫時關閉識海,留在外面先別進去。」他回頭示意那爺倆離遠一點,「等我們解決了出來call你,你便載我們全速離開。」
齙牙抱著路刀的脖子點了頭,後者不放心,拉了片雲彩來,指著對兒子說:「你踩這棉花糖上面別亂跑。」
溫濃笑著回過頭,深吸一口氣抬起手,靈力奔湧向五指,隨即收攏握住,一拳暴力輸出。
轟隆一聲,長發直飄,面前隱形的結界碎了大半,發出震撼的爆破聲響。溫濃再揮手掃開撲面而來的結界碎片,下一秒就被路刀攔腰抱住飛進去,身後結界復又自行合上。
「搞破壞這種事怎麼不叫我。」路刀彈了下他額頭。
溫濃樂嘿:「過一把禿頭超人的癮。」
涅槃谷實際就是個巨無霸火爐,倆貨說話間便被迎面而來的火焰襲擊。溫濃要開防禦陣,路刀摟緊他揮手,斬龍刀劈開火焰化形,勢如破竹地裂火向前。
他貼著溫濃問:「不是幻境吧?」
「不是。」溫濃挨著他巡視,「燭龍的障眼法對我沒用,要提防的是紅招,我感應一下他們在哪裡……右前有劇烈反應,刀削他!」
斬龍刀呼嘯而去,赤黑的荊棘火焰驅逐涅槃的離火,刀鋒直劈向隱藏在暗地裡的影子。隨即一聲錚鳴,斬龍刀迎面撞上了什麼東西反彈而回,自空中劃出罡風,回到路刀手中。
少主蹙了眉:「……爪?」
一隻密布銀白龍鱗的手輕揮開烈火,周遭迷霧散開,凌空踏出一個長相和溫濃,應該說是和青龍相像的人。
溫濃看著眼前不遠的人,從頭到腳都僵住了。
路刀覺得極其不妙,可他不知道能做什麼,只是本能地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那個長相和青龍有五六分相似的人捋過頭髮,玩世不恭地笑起來:「好懷念啊,這種肉體之身的感覺,我已有幾千年不曾擁有了……雖然只是半神之軀,倒也還不錯。只是這蠢物化誰的形不好,怎麼照著你的模子化形?搞得我不能變幻人形。戀父不好啊,問,你說對不對?」
溫濃的指尖不停地發抖,等到他反應過來,涅槃谷中所有的水都被他聚到一塊,化成了無數水箭朝那人射去。
他的眼睛血紅:「未仰……你居然敢……你居然敢!!」
他拂開路刀的手,手背上龍鱗頓顯,靈力一瞬失控,將烈火下的山谷震出了裂縫。
那燭龍早在三千年前就被亞神用那柄權杖封住鎮壓在天柱下,接受生死不能的永世懲罰。他的肉身早就沒有了,只剩一團污濁的戾氣之魂。
而他如今卻有肉身,占據著別人的軀殼。雖然他們一時半會都想不通燭龍是怎麼搶的肉身,但這個場景足以給溫濃造成十萬暴擊。
燭龍大笑起來:「問,你心疼什麼?反正那小傢伙終究會死,這龍軀不如留給我繼續盡善使用,有何不好?」
溫濃咆哮:「住口!」
憤怒迷失了眼,他向未仰衝去,驟然劃出了巨大的白龍本形。
「溫濃!」路刀試圖阻止他,結果反被龍尾拍開。
他總算是回過味來,為什麼墨勺之前會支支吾吾地說燭龍是「詭異的老祖宗」——因為他相貌和溫濃過於相像。這燭龍肉身早毀,如今是搶占了角龍長易的龍軀而復活。
所以溫濃要發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肥來了,最近大家都注意身體呀>人<
第71章 憤怒的小鳥
溫濃有些崩潰。
他想暴毆未仰,可是面前的軀殼卻是長易。每一下交戰和接觸,長易的角龍身軀都在引出他和青龍之間的記憶。
軟糯的,可愛的,調皮搗蛋做作的豆丁,還有後來慢慢長大的肩負起重任的少年。
當年戾氣在一息之間捲土重來,路刀本源不穩,殘餘的神聚集探討對策,青龍在方桌上劃出三方守護陣,要舍龍身做陣眼,是他猛然按住了他的手。
他抬頭去,往日嬉笑打鬧的小傢伙眉眼之間是果斷:「我來。」
青龍當時設想是引導戾氣集中一點,只要定期設法運陣就足矣,卻沒想到戾氣體量原超乎所想,演變成了陣主不得離開陣法的地步。
他想救伴侶,最終卻劃出了三個活著的牢籠,害友人和義子被困其中。
即便從來沒有人說過半句責怪,可是……那是他的孽不假。
他害長易孤零零地困在東海上,害朱雀和白虎分異兩地,可付出了諸多代價,他卻不一定能保得住路刀。
他連長易的安危、軀殼都保不住!
溫濃有些癲狂地攻擊未仰,他剛取回龍角不久,一切都還不順,只能放任憤怒自責瘋狂輸出靈力,招式卻破綻百出。
「你好生氣啊問。」未仰一邊長笑一邊好整以暇地避開他的攻擊,「你就是這樣,身為神,一堆軟肋,空有神力卻不思突破。就連跟著你的崽子都這副德行,無用至極的生命就該拱手讓人,由我去創造你們不可能企及的輝煌。」
化為白龍的溫濃咆哮出震耳欲聾的龍吟,未仰被打中幾處,擦著血漬卻笑,句句戳在他痛點上:「這是長易啊,你就如此狠心傷他髮膚?承認吧,你打從一開始就不疼這小傢伙,你不過是拿他當個排遣寂寞的玩意兒,你就不配成為他的父親!」
眼見癲狂的白龍動作停滯了一瞬,未仰指尖凝出毒霧聚成的針,並指就要打出去,肢體卻奇異地僵住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