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他捂住他後腦勺,放縱著本能緊緊抱住他,就想把他弄碎在懷裡。
溫濃先是心慌,再是四肢乏力,眼前黑了大半。他嘗試用靈力轟開他,但全被路刀的魔息壓制了。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重蹈原作里的轍,被吸成一具乾屍了……
他隱約看見落地窗那有道紅影,哆嗦著抬起手,用盡最後的力氣移開了那個陣法。
灰撲撲的齙牙猛地扎進來,撲到路刀背後,大門牙閃過白光,爪子抓住他的後背,連咬帶抓地把路刀拉開。
溫濃眼前全黑,晃了晃,仰面倒了下去。
齙牙把路刀按在地上,嗷的一聲沖他咆哮。
「幹什麼幹什麼……今天又沒刷牙對不對!」
路刀糾結著臉咳起來,被靈流轟得很不舒服,好在唇齒間的甜味很爽……
他抖了一下,扭頭看見了不省人事的溫濃。
齙牙松爪,就見他爆竹似的炸起來,撲過去抱起溫濃,捂著他脖子的手閃著藍光。
路刀拼命把靈力注進他身體裡,但他自己的靈脈也耗得差不多了,擠不出多少靈力,而且這根本沒用。
他止不住溫濃的傷口,也補不了他流失的溫度。
他的脈搏越來越弱了。
「溫濃,溫濃……」他抱著溫濃髮抖,出生以來,這是第一次體會到徹骨冰冷的恐懼。
「對不起,你不要睡,不要丟下我……」路刀束手無策地摸著他緊閉的眉眼,齙牙繞著他們嗚嗚。
這時通訊陣在他身邊浮現,他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那樣點開:「父親!你救救溫濃!你救救他!」
那邊的魔尊被吼了一臉,等看清了長黎的情況,只說了一個字:「問。」
「什麼?」路刀無措地抱著溫濃,「我還能問誰?誰能救他?」
魔尊醒神,中氣十足地吼他:「把你滿臉的淚水擦擦!丟魔!剛才懟老子的勁哪去了!」
路刀的金豆子迸得更歡暢了:「你到底能不能救他?」
「把他帶到地下去,泡在那個漱神水裡,那應該有用。」
路刀立即慌慌張張地把他橫抱起來,齙牙咻地打開陣法,他抱著人幾乎滾了進去。
魔尊搖了搖頭,自己關了通訊陣。
路刀踉踉蹌蹌地抱著溫濃跑到那溫泉前,一路撞到了好幾個束縛陣,撞得氣血翻湧。
他抱著溫濃下水,疼得險些站不穩。
這水為的就是洗他戾氣,對其他人來說和尋常溫泉沒什麼兩樣,對他就不同了。一進去,就和洗髓封釘一樣。
路刀靠在溫泉邊上,讓溫濃靠在他肩上。他摸著他的脈搏,確實沒有剛才那麼微弱了。
他吁了長長的一口氣。
齙牙在他身邊打轉,咿咿嗚嗚的,眼睛裡帶著層水光。
路刀勉強騰出手去摸它腦袋:「我沒事……聽話,出去守著,爹這麼狼狽的樣子……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看見了。」
齙牙蹭蹭他的手,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路刀這才軟了腿,抱著他沉進了漱神水。
滅頂的痛苦吞沒每一寸靈脈,他看著溫濃脖子上的咬痕漸漸癒合,安心地放任漱神水洗髓。
忍了一會,實在太難受了。他把溫濃抱過來,捏著他下巴重重地廝磨,用這甜抵禦那苦。
溫濃失血過多,還暈著沒醒轉,只能任由他捏圓搓扁。
第19章 一章糖
溫濃醒過來的時候,他半身泡在浴池裡,熱氣繚繞的,迷迷瞪瞪的也看不清什麼。
但是人形床的溫度還是能感受到的。
浴池湯泉的水抽了一半,他正坐在路刀腿上。瞅這姿勢,貌似是窩他懷裡睡了一覺。
溫濃老臉臊得慌,想到之前發生的動盪和失控,又禁不住一陣氣。
但這氣呢,在熱氣散開、看到路刀那張慘兮兮的臉後,又憋回了心裡,突突的沒個發泄法子,只好自個認栽了。
溫濃摸摸脖子,兩個牙齒印結了兩小塊痂,摸著倒是沒那麼疼。他試了試運轉靈力,沒什麼大礙,就是沒一會就累得眼前發黑,虧的血氣還真不是蓋的。
話說……怎麼跑浴池裡來了?這水怎麼少了大半?
他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重得很,便想輕手輕腳從路刀身上爬起來。
剛一挪動,路刀就抓住了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溫濃胳膊和腰都被掐著,嘶了一口氣,忿忿地墩回了路刀身上。
路刀悶哼一聲,屈起了膝,反而把溫濃困得更牢了。
「幹什麼呢?」溫濃被他攏得無處可避,只能咳了又咳轉移話題,「你好點了沒?我們怎麼跑這裡來了?水怎麼變少了?」
話音一落,他就聽見一陣水聲從頭頂傳來。
「?」
原來浴池一半的水被「搬」上了頭頂!
路刀剛醒,靈流一動,沒操控好騰出去的漱神水,於是半池子的溫水嘩啦啦潑了下來,澆得他抽搐了一陣。
溫濃被水兜頭潑了個傻,溫水頃刻就淹過了頭頂,連忙拖著路刀浮上去。
路刀臉色特別不好,眯著眼睛打晃,溫濃以為他暈了過去,抬手就掐他人中:「路刀?」
這一聲可把少主叫回魂了。
路刀瞪開眼睛,急不可耐地伸手摩挲溫濃的臉,水底下的另一隻手緊緊箍著他,上上下下確認了一番,眼圈紅了:「溫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