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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被靈修狀態下的路刀給寵壞了,都忘了埋他脖子上噬血凶戾的真正路刀。
溫濃感覺出他靈脈里魔氣的奔騰。他倒是想壓一壓,隱隱聽見識海里一聲弱弱的哽咽,便咬著牙沒有進行。
暢開了本體的魔界少主瞳孔濃墨重赤,估計是十五天把魔憋壞了,赤色靈紋一直蔓延到指尖去,好似荊棘纏繞。
滔天戾氣在他本體裡川騰不息,引發了魔界魔氣的共振,墨勺他們費了大勁才封囫圇了結界。
溫濃的手還是貼著他的臉,赤紋火焰一樣燙紅了他的手。此情此景,他才發現少主和斬龍刀相像不已。
溫濃控制他的識海,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在無窮殺戮里尋找落單的少主。
路刀稍微恢復點理智,眸子聚焦看向眼前,赤紋更濃了。
他把溫濃埋在懷裡,帶著人掠向長黎殿。
溫濃被狂風颳了個傻,扯下他衣領:「都到家裡了你急個什麼?慢一點!」
路刀低頭看他,彈了個陣在前頭擋風,速度照樣不變。
他朝溫濃笑:「知道了。」
溫濃看見了他的獠牙。
作者有話要說:
脫韁少主來遼。
第42章 短小
溫濃下意識捂住脖子,頓覺涼嗖嗖。
路刀夾著他沒說話,赤紋從額角一直蔓延到脖頸,再往下就被衣服遮住了。
但是用腳指頭想都能看出這個情況很不妙。
溫濃推了推他,試探著問:「那個……我們在外面呆了那麼久,回來要不要先洗掉一身晦氣?我建議去九黎杯蛙泳一下,怎麼樣?」
路刀摁著他貼緊胸膛:「不好。」
溫濃頓時覺得此情此景此動作有點兒危險。
路刀帶著他迅速飛過魔界上空。時隔半月他終於逃出樊籠,再也不困於那一層討厭的壓制封印,本體正蠢蠢欲動,此刻最旺盛的本能就是將懷裡這個人吞噬殆盡。
想要給他溫存,也想要予他暴虐。
路刀帶著他飛越整個魔界,到魔都時,他在半空中稍微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先前滿目瘡夷而今重建不久的魔都,微微愣了。
溫濃在他懷裡低頭看去,之前猶如赤腳大仙踐踏過的魔都此刻已經有了點人樣,中間的建築損毀嚴重,且在震源中心,一時不敢重建。大部分的土胚子建在魔都的邊緣,設計倒是挺好看的。
魔都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在溫濃眼裡,現在的魔都更像是一個巨大、秩序井然的陣群。中間屹立不倒的長黎殿則像是陣眼。
溫濃喃喃道:「魔都剩個光杆長黎了。」
路刀靈脈動了下,抱緊他低笑掩飾:「是啊。不過一想到,方圓之內沒有人能聽到你的叫喚聲,我就覺得刺激。」
溫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抬頭看去,見路刀的瞳孔還沒有從赤色中恢復出來,心裡頓時覺得不安。
他試著用靈力去控制他體內的魔力,結果被他靈脈里的暴虐懟了一身。他在鎮壓和安撫間一個猶豫,就被路刀夾著瞬移到了長黎殿中。
「泡、泡個澡嗎?」溫濃竭力安撫他,想用溫和一點的方法控制他的戾氣。眼見他瞳孔顏色不變,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一起?」
路刀帶著他穿過隱藏結界,反手拍了個十二層封閉,造了個封閉空間,抱著他摔在榻上。
少主說:「過會去。」
這個過會延續到了天黑,溫濃才被路刀裹著到地下溫泉裡頭去。他泡在泛著光的溫水裡睡了過去,又被折騰醒,到最後都要沒聲了,求饒道:「你……你乾脆咬我一口成不?」
路刀攬著他只顧嘶氣,眼睛裡的神色時而痛苦難忍時而暢快淋漓,帶動了溫濃的識海,也跟著他忽疼忽爽的,堪稱過山車。
他拿獠牙磨他:「不咬。這個好,這個不傷身。」
溫濃哭笑不得,指尖試探著觸過路刀身上縱橫蜿蜒的靈紋。隨即水面一陣波紋,叫他嗆了兩下。
路刀瞳孔還是赤的,抓著他的手貼在心口問:「不反抗麼?順著靈力,照著這裡捶,我就欺負不了你了。」
溫濃搖搖頭:「捨不得。」
「捨不得什麼?」
溫濃指指腦袋:「捨不得你一個魔在這裡哭哭唧唧。」
路刀靈紋驀然一收,抱住他發起抖來。
「太能……折騰了你。」溫濃運轉著靈力修復,累得不行,腦子還在勉強運轉,「害怕什麼啊?和地下的古魔有共鳴了是嗎?不怕……都把斬龍刀帶回來了,休息個幾天,魔力到頂峰了,就把它封了……」
他絮絮說著,以為這就結束了,便靠在路刀肩上睡著了。
路刀抱著他埋在漱神水裡,疼是真疼,卻一直沒能消減下渴血的欲望。
這意味著戾氣加重了。
不是他的,是被附著上的。
「你要……拴住我。」路刀緊緊錮著他繼續,「實在不行,毀了也沒關係。」
溫濃神志混亂沒聽到,迷迷糊糊地推了他兩把,帶著鼻音咕噥了什麼。眼角掉了水珠,一滴一滴掉在漱神水裡,濺起的水花沾到鱗片上,最後通通被身上的魔拭去。
等醒來時,溫濃好好地睡在榻上,小空間裡沒人。
他抓了把海草似的腦袋,嘶著氣套了衣裳出去看看情況。
一出去他就看見了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