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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哦……我很抱歉,我做不到。他太強大了,我被嚇壞了。你看,我的腿軟趴趴的,就像兩根煮熟的意面,我根本沒法動彈!」
「是的,是的……我向上帝發誓,冥王大人也不像他這樣使人畏懼!」
判官冷颼颼的聲音遙遙傳來:「不走?也好。來了就別走了,地府被爾等弄得一團亂。都滾回來幹活!」
外國鬼們拖著兩根意面腿跑了回去。
*
姜星秀自認為平復好心境,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看向余承尚時,眼裡仍閃現憤怒到力量溢出的電火花。
「抱歉,余總理,本官失態了。」判官捏捏鼻樑,「本官才知,本官不過小憩數百年,幽都卻被膽大包天的小鬼們占領。」
余承尚不是修行中人,但身居高位,可以接觸一些秘辛。他試探性問:「我聽聞外面傳言,種花家的神祇早已消散……」
確實是消散沒錯。
姜星秀通過系統了解過這個位面的本質。因著某次滅世大劫,神佛消散,眾鬼呈威。
然而真相暫時不適合告訴種花家。
判官義正言辭:「胡言亂語!」
「二百年前,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持昊天鏡分割三界,將四時變化,風雨雷電等等權柄還歸自然,領眾仙家遠居混沌。」
「那您……」
「本官得閻君厚愛,掌生死,斷陰陽。神佛可走,輪迴卻需有人掌管,所以,本官留下來,守護陰間秩序。」
「可之前……」
「之前眾仙家在混沌定下居所,本官去吃了兩頓喬遷的筵席,近日方回。」
余承尚:「……」行吧,你們神仙喝酒,都上百年上百年地喝。
吐槽歸吐槽,他心底還是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他和謝從容是對頭沒錯。但是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永遠擺於種花家的利益之下。謝從容喊他負責此事,明面上是坑他,暗地裡卻是希望他套出神佛對人間會有多大的影響。
想想傳說中,僅是貪玩就害得地面乾裂,海水枯竭,人間民不聊生的十日;想想為爭帝就把天柱撞斷,使山河倒傾,天維微缺的共工。
不需要謝從容明說,最了解自己的始終是敵人。余承尚清楚,和所謂的神合作是一回事,讓神凌駕於人,又是另一回事。
別說他臉大,神仙能千里傳音,他們的電話可以做到,神仙能飛天遁地,他們的飛機地鐵可以做到,神仙能呼風喚雨,他們靈活運用化學反應來人工降雨,一樣也行。
神仙能做到的事,他們肉體凡胎也做得成。如今或許還差了很遠,但努力下去,總有一天能追上,乃至超越。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姜星秀:「我前去陽間,是想和你們談談合作的事。」
「合作?」
余承尚心跳加速。
比起高興,他更多的是驚恐。
有個問題他一直忽略了,神佛……會讀心術嗎?
*
直到地府之行結束,余承尚都沒問出來。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
首長看到余承尚興沖沖抱著小沙桶,跟小孩抱燒雞似不樂意撒手。
「老余?」
難道桶里裝的是仙丹?
余承尚小心翼翼放下桶,大嗓門招呼:「老謝你快來,咱們也有『神器』啦!」
首長快步走過來,瞧見攘攘的沙子。
「這叫赤砂,你肯定沒見過,一粒砂子扔出去,可以使赤地千里!」
首長神色動容,伸手去抓。
余承尚將那隻手拍回去。
「急啥呢,急啥呢,沒發現我戴的手套嘛!不是之前綿的,是判官先生給我的。赤砂要用它來拿,不然沒等赤地千里,你先被燒沒嘍。」
首長:「老余,你試過它的威力嗎?」
余承尚翻白眼:「廢話。我特意找了個沒有人的海域。嘿,一粒丟進去,幾千里都滋滋兒冒煙,一會就燒乾了。」
首長啞聲:「它是我們的殺手鐧。放進甲區,沒有得到審批,私自動用赤砂,以叛國罪處置。稍後安排科研組,展開研究。」
余承尚把手套掛在桶耳上。
很快,一個連的戰士過來,小心翼翼地將赤砂護送走。
余承尚:「行了,咱們敬愛的首長,您該去代表種花家,應承代價了。」
儘管對方說是白送,要商量的合作和赤砂無關,可他們難道好意思厚著臉皮白拿嗎?
首長暗想,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事,判官說的,他儘量答應。
畢竟還想跟判官維持長期合作關係。
*
通過透明的玻璃,會看到判官與首長面對面坐下,氣氛和諧的交談。
「在談合作之前,我想先和謝首長說兩件事。」
「您請說。」
「我來之前,碰到有幾個學生請筆仙。」
「……」
唉,又是青少年作死。
前兩天還有大學生當自己是超人摔不死,去玩極限運動,結果……嗯,他家裡人來收屍的時候,哭暈了仨。
就不能給國家省點心嗎?
首長心好累地繼續聽。
「我救下他們,發現筆仙是泡菜國的鬼,屬於非法入境,特意送來讓你們登記,並且安排遣返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