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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實踐這些理論,到底有沒有效果。姜星秀想。
房裡的氣氛還是有些壓抑,他便笑道:「不過,你們倆還真是小機靈鬼,居然能開發出鬼氣的新用途。」
二娃:說到這個,我可就不緊張了!
「因為我又不能殺了他嘛,萬一被發現了,給大爺爺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小姑娘也是認真考慮過的。
姜星秀哭笑不得:「但是鬼氣是打鬥時的攻擊手段啊,你就教你師兄拿來做這個?開發鬼氣的一百零八種用法?」
「我們跟著爺爺你學廚藝,整雞脫骨,整鴨脫骨,整鴿脫骨,以後熟悉人體構造了,還能做到整人脫骨,能用來當攻擊手段的多的是,可是鬼氣用來嚇人,就特別好用,爺爺你是沒有看到,那個鮫人,還是親王,還是金丹巔峰呢,被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被窩裡不敢出來呢!」
小姑娘得意洋洋,眸光跳動,好像調皮的燕子,在屋檐下翻飛,掠著光影。
姜星秀笑著表揚了她這個奇思妙想,小姑娘便高興極了,給他表演了用手做的皮影戲。
手在牆上的影子,一下子變成惡犬,一下子變成了蝴蝶,「我們當時就是這麼變來變去的,不過不是變這個,是從鏡子倒影,變成床下有人,他是自己嚇自己!」
誰會相信一位金丹修士會自己嚇死自己呢,二娃不相信,鮫人皇也不相信。在弟弟七八天沒有從府邸出來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
雖然弟弟之前老是說府邸有怪異現象,在鮫人皇看來,會那麼裝神弄鬼的,肯定是實力不如弟弟的,儘管會給他生活上造成影響,但是傷不到性命。
直到婚期將近,鮫人親王還是沒有出來處理婚禮的事情,鮫人皇才覺得有些不對。
他弟弟不是對這樁婚姻很看重嗎?怎麼會一直躲著不出來?
鮫人族不像人族宗門,專門去弄魂燈來查看一個人的生命狀態,鮫人皇壓根不知道鮫人親王的死活——他直接闖進了親王府邸。
然後在床上看到已經死去多時,魂魄恐怕早已入地府的弟弟。
胸口有血洞,裡面沒了跳動的心臟。脖子軟軟的,也不知道是被折斷了頸骨,還是倒在冰床上的時候,大力撞擊時給摔斷的。
「是誰!到底是誰!」
東海生波,滔天巨浪。
東海不止鮫人族,乃是百族共駢闐,然而鮫人族才是東海霸主的原因便是在這個真龍都去了上界的世界,鮫人族生下來就會控水弄浪,在海上,他們能發揮的戰鬥力往往是呈倍數增長。其他族群自知無法敵對,於是遵鮫人為皇。
皇帝望向東海方向。
鮫人皇生氣了?當年他幾乎屠近鮫人皇族,鮫人皇也沒見那麼生氣,只是出來跟他斗過一場。
鮫人皇生氣可不好,他不怕和鮫人敵對,但是如果東海海水倒傾,水淹皇朝,他能救得了多少百姓?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是鮫人皇影響了天氣。
皇帝只希望,不是他的子民搞出來的事情。
皇帝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他孫侄女搞出來的事。
當鮫人皇在上空讓他交出大娃與二娃時,皇帝從腳心到指尖兒都在發燙。
浩瀚東海水掀成萬丈巨浪,滯在玄若皇朝上空,看得人腿腳發軟。要是就那麼拍下來,別說被海水淹死,那個重量,都可以讓人粉身碎骨了。
「趙章。」鮫人皇冷冷喊著皇帝的名字,「把那兩個闖進我深海之城,害我弟弟的惡徒交出來,我知道,他們是你家的小輩。不交出來,我就讓你亡國滅種。」
他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指甲縫裡塞滿海底的淤泥,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麼。然而他連保持形象都懶得保持了,一查到兇手就緊忙趕過來。
皇帝不肯:「你是不是誤會了?他們都是好孩子,怎麼會無冤無仇去殺你弟弟,要殺也該是殺你吧。」
倒也不是皇帝故意刺激他,而是有的時候,就需要這樣來擺出事實,才會讓對方深刻意識到「好像真的是這樣沒錯」。比如,哪怕是為了幫他報仇,那該殺的,也是把他偷襲成重傷的鮫人皇啊。
鮫人皇冷冷:「我把命運之輪挖出來了。」
姜星秀在房間裡聽著鮫人皇的「大喇叭」,蹲在他旁邊的三娃聽到命運之輪,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抬頭看了一眼頭上漫天海水。
二娃推開房門進來,「三爺爺,您把我交出去吧。」是她的錯,是她太狂了,以前還是特工的時候,教她的導師就說過她這個性格會招來大禍,那時候她沒有放在心裡,現在卻連累了家人。
姜星秀瞅她:「是你殺了鮫人親王嗎?」
二娃搖搖頭:「我沒動手,我知道輕重的。」
「那還說什麼把你交出去。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而且,身為受害者家屬,只是想找加害者麻煩,並不是想找個替罪羊來出氣。」
姜星秀翻了翻乾坤袋,找出一碟之前做的金箔布丁,放到二娃手裡,「喏,你慢慢吃,我去處理這事,等你吃完,這事也可以處理好了。」
碟子裡的布丁呈現出陽光般的金黃,是用牛奶混合了柑橘汁,外形圓潤,撒著一層金箔在布丁表面充當糖碎。
純金無毒,秦朝時的貴族就有食用金箔彰顯身份地位的習慣,唐朝時的《藥性論》里寫有金對鎮心、安魂魄有很好的效果——這大概就是三爺爺為什麼會給她拿金箔布丁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