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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過完嘴癮後,正要拒絕三皇子,三皇子卻提前堵住他的話:「我會據錢力爭的,身為君子,怎麼可以軟弱。」
……這就是為什麼父皇扶持老大的原因了。
六皇子無奈地跟著三皇子去拍賣行,心裡盤算著:養舞姬是不可能養舞姬的,費錢,他養個正妻已經很不容易了。到時候再轉手賣出去吧。
等到了拍賣行……
「老五你……」六皇子目瞪口呆望著台上的花魁,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白送老五的花魁,還外帶了三千兩嫁妝,老五居然轉手就賣了?!
空手套白狼?
老五此刻就在包廂里,用著拍賣行免費派來伺候客人的丫鬟,喝著拍賣行免費贈送的茶,吃著拍賣行不要錢的精緻點心,聽著外面價格飆升。
妾通買賣。何況那還不是妾,只是奴僕,賣身契從青樓轉到他手上而已。五皇子並不傻,府里留著別人的細作,誰知道哪天就出事了——何況白養著她,就算她吃的少,也還是真的挺讓五皇子心疼。
六皇子按按眉心,喊了一聲三皇子:「老三,你也別送我西域舞姬了,幫我將她拍下來吧。」
怎麼也是因為幫自己辦事才落得這個下場,怪可憐的。
三皇子拍了花魁,那西域舞姬理所當然便落到了大皇子手裡。
當晚,他多喝了點酒,醉醺醺地要去睡西域舞姬,然後被美人打了一巴掌。
沒等大皇子生氣,美人便含淚孤憤地說,自己是官家女,是好人家的女兒,中原人和西域人的混血。家裡出事自己才會落到那個下場。她早想自盡,但是聽說買她的是能說出「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的大皇子,便懷抱著一點希望,前來相見,沒想到竟是她空付衷腸了,原來大皇子也是那些會見色起意的尋常人。
大皇子頓生憐惜,指天發誓,不強迫她。之後更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十二分精力都放到她身上。
一段時間後,美人終是有感於大皇子的真心,投入他的懷抱,因為得之不易,一躍成為後院裡大皇子最寵愛的女人。
皇帝翻看著這段時間的密報。西域舞姬是他安排的,既然大皇子對女色沒有抵抗力,那就不如讓自己人去「誤」他,免得大皇子玩脫了。
現在看來,舞姬十分成功,哄得大皇子要星星不給月亮。
皇帝不屑地想,這兒子真是半點他的機警通透都沒遺傳到……不過,密信里那舞姬的言行舉止,是不是好像有些熟悉?
「官家~」許貴妃走進來,妖妖嬈嬈往皇帝大腿上一坐,手指調皮地畫著圈圈,似嗔似怨,「您就知道看奏章,江山多嬌,奴奴就不嬌嗎?」
皇帝喉間一干,頓時不記得自己剛才在想什麼了,把密信往那堆奏章里一塞,一把抱住愛妃:「嬌嬌嬌!天下哪還有什麼比愛妃更嬌的?!」
許貴妃柔柔地望著他,眼裡儘是深情,帶著點小脾氣:「那官家還記得今個是什麼日子嗎?」
皇帝一怔。
什麼日子?
愛妃生辰?
許貴妃:呵,就知道狗男人記不得了。
但她當然記得,任誰練了整整一年「怎麼不著痕跡被狗男人踩衣角」,都忘不了。
許貴妃偎在他懷裡,單薄的絲綢傳遞著美人的溫香軟玉:「今天,是你我的初見啊。」
皇帝頓時心神蕩漾。
他和愛妃的初見,可不是選秀時的平平淡淡,而是在京郊外的一處古寺里。那時還是閨中少女的愛妃,被他踩到裙角,意外跌進他懷裡,隨即,被他無意間冒犯到的愛妃,重重給了他一巴掌。
臉若美人蛇,心是貞潔婦,就是說的愛妃了。
之後,選秀時愛妃看到他,那張小臉白得……真是我見猶憐。
皇帝陷入回味之中。
舞姬?什麼舞姬?有他愛妃可憐可愛嗎?
他今天就要和愛妃再去古寺重溫一下他們的緣分!
第42章 紫薇帝君,在線奪嫡
這次春闈,是姜星秀作為考官。
一個八歲的考官。
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考生在青樓里聽到這件事時, 卡巴一下, 就硬不起來了。
回去後, 撲倒床上,嚎啕痛哭, 越想越絕望——很難說明絕望到底是因為硬不起來,還是有一個八歲的考官。
或許,兩個都有?
其他來參加春闈的考生同樣有不少陷入絕望之中, 更有白首老人, 言說乳臭未乾的孩童當考官, 是官家拿他們的前途做玩笑,可憐他從總角之時考到花甲之年, 好不容易有一次考上舉人, 來參加春闈, 就碰上這種不負責任的事, 讓他如何甘心?
當場一頭撞在柱子上,沒救回來。
更是有許多考生自帶乾糧, 靜坐在考場外, 表示抗議。
哪怕是鬧到這個地步, 朝中重臣都見了好幾撥, 據說當年的帝師, 已經九十歲的老壽星駐著拐,顫巍巍進皇宮,指著皇帝鼻子痛罵。皇帝好聲好氣送走老帝師, 轉頭依舊堅持任命姜星秀當主考官,簡直就像是好爸爸縱容兒子胡鬧,拿江山開玩笑那樣。
十分有昏君的范。
大皇子為此三天三夜沒合眼,琢磨著到底是「皇帝其實屬意幼子登基所以那麼寵」的議論正確,還是「捧殺」正確,哦,還有一種議論是「不需要幼子繼承家產,所以多寵一些,對長子的嚴厲是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