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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伏俠無疑。
「伏俠。」步天皺眉,喚了一聲。
伏俠木愣愣的,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反射弧變得極長,過了十來秒才接收到外界訊號,而當他迷濛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清包廂里第四個人時,眼淚一下飈了出來。
「天哥嗚嗚嗚嗚嗚……」一言不合就掉金豆子什麼的,實在有點不像個爺們,尤其他現在還頂著一張五顏六色的臉,鼻涕眼淚掛一臉,看起來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步天擋住他往自己身上撲的舉動,一來不想被他的鼻涕眼淚糊一身,二來他本身不喜歡和人有親密觸碰,三來他是有家室的人,不宜同別的男性有太過近距離接觸。
「天哥,天哥,我被人欺負了,你幫我報仇嗚嗚嗚嗚嗚……」伏俠醉歸醉,但腦海中還有強烈的報仇**,並且他的意識讓他對步天格外信任。
「……沒良心。」連深在旁邊看得直犯嘀咕,明明他們這四個人里他跟伏俠玩的時間最長,結果遇上事了伏俠只記得讓不合群的步天給他報仇,連伏俠的親表哥邵玉容都排在後頭,可不就是沒良心。
步天強硬將伏俠從身邊隔絕開,皺眉問:「誰欺負你?發生了什麼事?」
可伏俠雖記得要報仇,到底喝過頭,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就只記得讓步天給他報仇,顛三倒四口齒不清的一通闡述,反正步天是一點沒聽明白。
還是邵玉容看不過去,把伏俠後領一拎,丟在了沙發上,伏俠雙眼一閉,昏睡過去。
「呼——」邵玉容長長呼出一口氣。
步天也不在伏俠身上糾結,轉向邵玉容,問道:「他家人打他?」
邵玉容再次嘆了口氣,「這事我也只了解一部分,讓小虎說吧,他知道的比我清楚。」
步天的又看向連深,連深已經叼了顆煙在嘴裡,吞雲吐霧的,姿態像極了不良少年。
待一顆煙抽到一半,他吐出眼圈,才慢吞吞道:「他家裡給他安排了和禹海雪訂婚,他不肯,被歐陽給揍了。」
步天眉頭又是一皺,邵玉容也表情奇怪:「我小姨怎麼會讓他和禹海雪訂婚?」
「誰知道那女人給你小姨灌了什麼迷湯?」連深目露譏諷,見邵玉容神色轉冷,又收斂些許,轉而道:「伏俠不肯和那女人訂婚,跑去找歐陽,結果被歐陽打了一頓,回去後他爸覺得他丟人,又把他給揍了,並給他下了死命令,要麼乖乖地訂婚,要麼滾出伏家。」
邵玉容只了解表面,卻不知裡面還有更深一層。
「為什麼我小姨和姨夫一定要讓伏俠和禹海雪訂婚?」邵玉容百思不得其解。
更疑惑的是步天,他聽完兩人的話後,只問:「伏俠為什麼找歐陽?」
聞言連深和邵玉容都朝他睇過來視線,似乎有些意外他這一問題,連深冷哼一聲,略帶嘲諷道:「據我所知,步三少追滿如風追得緊,和禹海雪關係也不錯。」
步天:「?」他問的是歐陽,為什麼又扯到禹海雪?
邵玉容道:「三少向來不參加富二代圈子裡的活動,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
步天更困惑了。
邵玉容也沒隱瞞,簡單跟他說了下這其中的關係。
歐陽恆是富二代圈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他不是姜弘深那種沒下限的,他交女朋友時不會腳踏兩條船,也不會吃著碗裡瞧著鍋里,換女朋友的速度雖也快,但基本是好聚好散。
他的女朋友中有一個比較特殊,這個人便是禹海雪。
禹海雪在圈子裡同樣是「名人」,她的「出名」在於她是公認的「狼女」,她喜歡年輕長相俊美的男人,他們這個圈子沒節操沒下限的不少,長得能入她眼的和她看對後基本都跟她滾過,大家也都是好聚好散,春風一度的也不在少數,歐陽恆便是其中之一。
可歐陽恆和禹海雪兩人從六年前起就一直分分合合,這期間兩人身邊也沒少人,但一段感情結束後這兩人又會搞到一起,最奇特的是最近半年,兩個人幾乎成了對方身邊唯一的一個伴,還有傳言說歐陽家和禹家已經在商量著給兩人訂婚。
伏俠當初也被禹海雪惦記過,但伏俠有生理潔癖,還擔心自己會染病,所以對「狼女」沒有絲毫好感,加上她又跟歐陽恆不清不楚,讓他和禹海雪訂婚,還不如拿把刀剁了他來得更實際。
「說起來,我記得禹海雪曾經說過,這個圈子裡,她最想睡的人是你,步天。」連深露出一個帶著點惡意的笑。
邵玉容警告道:「小虎!」
連深不以為意,抱著胳膊靠在牆上,不緊不慢道:「我說的可都是事實,玉容哥,我不信當初她沒勾引過你。」
「額……」邵玉容卡殼了,事實上,他最初的確被禹海雪私下約過,而且那時他剛回國,不清楚禹海雪的本性還傻乎乎要赴約,幸而那天他有事,沒能去成,第二天他就聽伏俠說了禹海雪的事跡,對她印象一落千丈。後來他就將經常給他發撩騷簡訊的禹海雪的聯繫方式都刪了,也沒再跟她說過話,即使偶爾某些場合遇到也不會分她一個眼神。
步天將兩人的情緒看在眼中,沒接他們的話題,而是道:「伏俠受了傷,先找個醫生給他處理一下傷勢。」
連深&邵玉容:「……」他們倒是把這茬忘了。
將伏俠送去問鼎房間後,邵玉容單獨找了步天,步天以為他會說伏俠的事,孰料他卻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是想替我母親走個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