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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曼珠氣得渾身都在抖,但她理智還沒喪失,比起嚴正祥乾的混事,她必須跟步錦程解釋清楚自己的不知情。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初能順利懷上步錦程的孩子並擠掉其他女人成功嫁進步家,無論手段還是心思她都是有的,加上她又在步錦程身邊待了那麼多年,對他性格不說瞭若指掌也沒差哪去,因此她也懂得從哪切入。
「我原本只是想讓忻忻舅舅能幫助他,提點他,忻忻沒他幾個哥哥的天賦,我也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教不了他多少,你平時處理工作又那麼忙……我小的時候哥哥經常拿班級第一,街坊鄰里也都誇他聰明,我想著他雖然誤入歧途過,只要能浪子回頭,一定有所成就,只是、只是、只是我沒想到,他、他竟然騙我……」
步錦程皺了皺眉,拋開嚴正祥不提,他對步忻這個兒子是真心疼愛,其他三個兒子加起來都沒步忻一個人的分量,嚴曼珠也比不上,畢竟女人於他無論是否為夫妻關係,都是外姓人,兒子卻是他貨真價實的血脈。
讓他遺憾的是,步忻遺傳了他的外貌,性子也討他的喜,唯獨天賦這一塊讓他失望。
如果步忻實在不是管理集團的人才,他毫無疑問會將步忻作為集團的繼承人培養,但即使他心再偏,卻也沒想過讓不合適的步忻接掌偌大集團。
他並沒有將這件事瞞著嚴曼珠和步忻,最初母子倆都很難接受,但漸漸地,步忻也就發現自己不是那塊料,嚴曼珠雖有不甘也無能為力。即便如此,嚴曼珠還是想為步忻爭取多些,因此他才同意嚴曼珠提議將步忻舅舅調到總部暫任總監一職,不過他這麼做其實是另有打算,他想利用嚴正祥刺激一下步天,順便給自己搭個台階,等他確定嚴正祥適合的位置後再順勢給步天一個「機會」,讓他重新回步氏。
可是一切都因為嚴正祥亂了套,他在公司作威作福不算,還打著他的旗號讓步天喊舅舅,別說他一個嚴正祥,就是他這個做老子的,他都不會主動讓步天喊嚴曼珠一聲阿姨。更可惡的是,嚴正祥竟還買通了人去步天家裡找東西,究竟誰給他的膽子?
嚴曼珠說了半天,說的口都幹了步錦程也沒反應,頓時更為忐忑。
良久,步錦程才冷冷道:「我會另外給步忻找幾個老資歷帶著。」
嚴曼珠聞言心裡一咯噔,忍不住問:「那我哥那裡……」話到這裡便因步錦程越發冷厲的眼神戛然而止,她知道,她哥這次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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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給唐繪送新做出來的雞蛋面膜時得知步錦程擼了嚴正祥,還把人送上法庭時略有些意外,把人從市場總監的職位上擼下來他猜得到,但送上法庭……嚴曼珠難道沒吹枕頭風?
唐繪嗤笑:「枕頭風也不管用,步錦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貪錢也就罷了,把步氏的名聲搞臭,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別說他一個嚴正祥,就是姓嚴的女人,步錦程也會眼睛不眨的把人送進牢里。」
步天猶豫了下,還是道:「他對嚴曼珠沒感情?」
「感情?」唐繪笑容更諷刺,「你以為他對什么女人有感情?如果有感情,他還會在外彩旗飄飄?」
步天無法理解,他想了想,問:「如果他對嚴曼珠沒感情,當年為什麼把她帶回去,還讓她懷了步忻?」
唐繪看向步天時像是看一個孩子,她並沒有因為這個有點尖銳的問題生氣,只笑容溫和給他解釋:「姓嚴的是那種男人喜歡的我見猶憐的小白花,或許當年步錦程的確喜歡她,但沒有到喜歡她到娶她的地步,他把人帶回去,不過是為了試探我的底線。」說到這裡,同眼裡透著厭惡和譏諷,「這個男人的骨子裡已經渣透,我能包容他一次兩次,卻不會永遠包容他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他指示姓嚴的上門,一是想試探我的底線,二是給姓嚴的一點底氣。」
「您是說,當年嚴曼珠上門向您挑釁,其實是……」步天錯愕。
唐繪摸摸他的頭,嘆了一口氣道:「這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們,也是不想讓步錦程在你們三兄弟心裡留下更差的印象,再怎麼說步錦程也是你們父親,人品太差說出去也讓你們臉上無光。」
步天臉色沉下。
唐繪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圓圓,媽今天告訴你,不是想讓你記恨他,而是想跟你說,女人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姓嚴的能在他身邊待那麼多年,是因為她『知情識趣』,她懂得『分寸』,你信不信,哪怕嚴正祥被步錦程弄進去,姓嚴的也不會為他多說一句話,她依舊會安安穩穩當她的步太太。」
步天沒說話,即使嚴正祥落到如今地步是他一手促成,但他依舊心情不佳。
「對了圓圓,」唐繪忽然想到一件事,「明晚有個酒會,你帶小宋一起去。」
步天:「酒會?」
唐繪:「是一個小型商務酒會,參加酒會的名單小宋那裡有,酒會上的人你多數都熟識。」
步天上大學的年紀小,大學期間又忙於學業,還不在京城,之後直接穿進遊戲,因此他的工作經驗幾近於零,自然也沒有參加過類似的商務酒會。
「步天」則不然,他已經工作六年,而且還是還是步錦程的兒子,類似酒會他參加過的不少,光收到的名片就有一名片夾,還有手機里備份的很多名字,對步天來說都很陌生,宋英韶是個負責的特助,給他備份通訊錄時沒忘了備註那些陌生名字的身份,多數是一些叫得上名字的企業或公司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