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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從口出。」步天將牛玉鳳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冷笑。
「步天,我母親好歹也是你的長輩,按輩分來說,你該稱她一聲『伯母』。」步秋宜看不慣步天的態度,滿臉不悅道。
「她也配?」步天聲音淡淡。
「你!」步秋宜完全沒料到步天這麼不給他面子,臉也拉了下來,冷聲道:「這就是步家的教養嗎?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語氣里說濃濃的諷刺,卻是忘了,他母親本就不是被人欺了還無動於衷的人,這會兒一個字沒說當鵪鶉的態度相當反常。
步天眼睛眯起,尚未開口,喻雯雯輕笑開口:「步秋宜,你有什麼資格評價他人?論教養,你們步家可是『獨樹一幟』。」她輕飄飄看了矮胖的牛玉鳳一眼,眼中譏諷毫不掩飾。
「喻雯雯,你什麼意思?」步秋宜最討厭喻雯雯這種高人一等的態度,也討厭她綿里藏針拐著彎說他母親沒教養,簡直□□打他的臉。
喻雯雯冷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非得我親口說出你媽沒教養,她教出來的兒子也沒教養嗎?」
「你、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當初真是眼瞎看錯了你!」步秋宜額頭青筋暴起,看模樣似是想動手打人。
元宵和喻雯雯的保鏢一樣,都十分戒備地盯著步秋宜,喻雯雯的身體狀況不好,要是被打,恐怕要糟糕。
可步秋宜沒動手,他克制住了,視線從步天臉上掃過,心中一轉,正要說話,步天在他開口前截住了話頭。
步天說:「步先生想好再開口,否則禹家就是前車之鑑。」
步秋宜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禹家」,而非喻雯雯的「喻家」,禹姜山的禹家,如今已徹底破產,欠債無數,想翻身,幾乎再無指望。
禹家為什麼會落到如此境地?無非是給步天扣了一口鍋,想要賴上他。步天此時給他警告,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步秋宜無端打了個冷顫,嘴唇囁嚅,到嘴邊的話居然說不出來了。
「咳……」寂靜中,喻雯雯的輕咳聲和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步天眉頭一皺,不是因為電梯有人來,而是他嗅到了血腥味,來自喻雯雯。
喻雯雯臉色近乎透明,唇上隱隱沁出一絲血色,身體晃了晃,被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扶住。
步天心底一沉,對元宵道:「元宵,叫救護車。」
「好。」元宵也看出來喻雯雯情況糟糕,要不是不熟以及喻雯雯明顯還有事,他都想把喻雯雯直接扛起送醫院了。
電梯間走出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對中年男女,旁邊跟著兩個年輕男人,容貌和喻雯雯有幾分相像,四人面色都很凝重,步履匆匆,再之後還有兩個保鏢。
幾人見到兩戶門口眾人都是詫異,然後齊齊落在喻雯雯臉上,婦人當即就變了臉:「雯雯,你不是在醫院嗎?」她三步並兩步走到喻雯雯身邊,擔憂難以掩飾。
「媽……」喻雯雯一開口喉頭又是一腥,想問她和爸爸怎麼來了,她明明只讓保鏢去接她兩個哥哥,可她已經說不出話來,眼球上翻,身體也軟了下去。
不大的空間頓時一陣兵荒馬亂,喻雯雯的父母哥哥們皆擔憂不已,牛玉鳳步秋宜母子則被擠到一旁,母子倆交換一個眼神,默契的抬步朝電梯間去。
一直假裝自己不存在的趙妤其實時刻關注著一切,見金主要溜,哪肯繼續留下?她忙不迭跟了上去。
步天此時也沒去關注三人,喻雯雯命懸一線,恐怕都等不到救護車來。
「我需要給她急救,你們退開一些。」步天提高聲音,蓋過喻雯雯家人的聲聲呼喊。
喻家人面露遲疑。
「不要耽擱時間。」步天聲音一沉,壓迫感十足。
喻父喻母和喻雯雯兩個哥哥也不是不知好歹,救人如救火,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們質疑步天,快速退開幾步讓出空間。
步天讓保鏢將人放下,單膝跪地,手指快速在喻雯雯身上幾處穴位按壓,邊吩咐道:「元宵,金針鱗粉。」
「好!」元宵也不廢話,趕緊進門。
他動作非常快,不到半分鐘就把東西送了來,步天已經確定了穴位,捻起一根金針,粘上些許碧蝶鱗粉穩穩刺入穴位。
緊接著是第二根針,第三根,第四根……他只扎了四根,以及蝶衣蠱。
喻雯雯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看起來,胸口起伏也大了些,人雖沒醒,但有了生命的氣息。
喻母哭成了一個淚人,抓著步天連聲道謝。
步天神情凝重:「我只能暫時護住她的心脈,能不能救還要看醫院治療。」
喻母眼淚頓時更加洶湧,喻父和喻雯雯兩個哥哥也都面容發沉。
喻二哥手掌緊握成拳,從齒縫中擠出三個字:「步、秋、宜!」
「你們憑什麼攔著不讓我們走?」步秋宜的聲音從電梯間傳來,雖然有意壓低,但空間就那麼大,還是傳到了步天等人耳中。
喻二哥如離弦的箭衝進了電梯間,「步秋宜我艹尼瑪……」伴隨著這句粗口,骨肉碰撞、男人的痛呼和女人尖利的聲音齊齊響起。
卻是牛玉鳳母子想逃,但被留在電梯間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救護車到的很快,喻母和喻大哥當下都上了救護車,喻父和喻二哥則留了下來,處理後續事情。準確說,是處理喻雯雯和步秋宜之間那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