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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拿了紙巾給他,邊道:「我來。」
從頭到尾兩人連手指也沒碰一下,但剝蝦這個行為本身就很微妙。
伏俠邵玉容和連深是知曉內情的,桌上其他人可不知他們的關係,連深旁邊一個有心結交步天的棕發男人笑道:「三少對朋友都如此體貼,將來三少娶了誰,必是她的福氣啊!」
棕發男旁邊坐的眼鏡男順勢接話:「我家表妹一直傾慕三少,不知三少能否賞個臉認識一下?」他的話有些曖昧,說話時還給了旁邊長捲髮女孩睇了個眼神。
長捲髮女孩白淨的臉微微泛起紅暈,她大概比較害羞,只抬眸飛快看了步天一眼又趕緊低下,臉頰顏色卻是越來越深。
很顯然,她是真「傾慕」步天。
元宵臉一下黑了,伏俠筷子差點掉地上,邵玉容表情也僵了一瞬,包括連深,表情都有些古怪,除元宵外,其他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元宵和步天。
黑臉的元宵顯而易見,步天則慢條斯理地剝完了一隻蝦,眼皮都沒抬,可以說,這態度稱得上是傲慢了。
開口說話的兩人都有些尷尬,尷尬之餘還有些微羞惱,他們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怎麼就給他們臉色看了?
短暫的沉默後,還是邵玉容打破這份尷尬,語帶戲謔道:「林二少,老陳,我今天邀請你們來是讓你們吃喝玩樂,怎麼還做上媒了,這是打算改行呢?」畢竟今天被他邀請過來玩的都是他比較要好的朋友,誰給誰臉色都讓他為難。
「做媒」的眼鏡男老陳情商在線,邵玉容給他梯子他順勢便下了:「唉,老邵,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家老太太催婚催得急,我剛被她催定了下來,這不還有我表妹麼,一天三頓催就問你可不可怕?這不,今兒個你邀我們來,我一看到步三少嘴上就沒了把門,步三少可別介意,我自罰一杯。」說著,他站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人視線投向步天,元宵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步天側頭看他一眼,見他眼中帶點警告意味,唇角微微勾了下。
隨後步天擦乾淨手,端起酒杯,虛虛朝老陳一敬,道:「陳少言重,我之所以未應陳少,只因我已有家室,不便同異性有過多接觸,抱歉。」
此話一出,桌上幾人都面露驚訝,老陳的表妹和廖菲菲眼底都閃過失落,可又忍不住疑惑,步天有家室了?沒聽說啊。
伏俠忍不住朝元宵看了一眼,手心裡捏了把汗,心道:他天哥該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出櫃吧?
事實證明,伏俠想多了,步天是不介意讓人知道他和元宵在一起,但也不是那種高調到恨不能向全天下出櫃的人,老陳林二和五個女孩他都不熟,他自然不會將自己和元宵戀愛的事說出成為他們的談資。
當然,如果有人看出來,他也不會去堵人嘴。
畢竟,他和元宵給彼此剝蝦並沒有掩飾。
元宵吃著步天給剝的蝦,只覺今天的大蝦格外香甜美味。
第99章 娛樂
夏天是個容易讓人提不起勁的季節,運動量過高的體育活動基本沒人願意參與, 但打打桌球還是可行的。
伏俠對今天來的幾個女孩子裡一個叫薛婷的姑娘挺有好感, 不著痕跡的獻殷勤, 薛婷和元宵一樣,她也不會打球, 這就給了伏俠教學的機會。
元宵會騎馬射擊,會書法繪畫, 會彈琴跳舞, 但若說起娛樂,他是不在行的。
他從小接受的只有緊密的學習, 一天二十四小時, 除卻睡覺的六個小時和加起來兩小時的用餐外, 其餘十六個小時他都學習各種知識。可以說,他過去的二十年中,就沒「娛樂」二字。
所以,他不會打球, 無論桌球、保齡球還是其他,他都不會。
不會沒關係, 有步天現場教學。
步天給他調整了打球姿勢,講解擊球要領和力道,頭一次試, 他連母球都沒擊中, 第二次試, 球桿擦著母球過去, 母球挪動了大概一厘米。
「哈哈哈哈哈,元宵你不行!」伏俠薛婷和步天元宵一桌,薛婷和元宵都由人帶,薛婷上一桿還擊到了球,有元宵一對比,他立馬覺得自己教學很成功,得意之餘還誇了薛婷:「薛婷你比元宵有天分。」
元宵:「……」男人最忌說不行!
步天睨了伏俠一眼。
伏俠頓時一機靈,求生欲很強道:「天哥你再教教,元宵下次一定會進步。」
薛婷覺得他的「老師」是有點飄了,求生不像,反而像是挖坑埋自己,於是幫著說了句:「我是運氣比較好,男生在打球方面更有天分。」
「對的對的。」伏俠立馬附和,表現的頗為狗腿。
元宵摩挲著球桿,忽然一拍腦門,見步天望過來,他勾唇一笑:「我就說怎麼哪裡怪怪的,我是左撇子啊。」
步天教元宵打球姿勢,握球桿,用的都是他熟悉的方式,倒是把元宵是個左撇子的事實忘了。這也只是因為元宵在生活中大多時候都是用右手,如吃飯刷牙握滑鼠,他不用左手寫一筆好字,步天都不會懷疑他是右撇子。
但元宵顯然還是左手用得更順暢,換了左手拿球桿擊球,準頭有了,力道也有了,唯獨在計算球角度的時候出了錯,球在球洞旁碰了下又撞上桌沿。
元宵遺憾的嘖了聲。
步天道:「再來一桿。」
他們是兩兩分組輪流擊球,一組兩次機會,步天將自己的機會給了元宵,反正也只是個消遣,勝負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