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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麼還在這裡?」楚少傾掃眼繞著他飛的小黑,手上的樹枝敲敲它腦袋:「乖孩子早點睡,關機。」
聽話的小黑關了。
直播間眾人:……
這一天晚餐算是近幾天最差的晚餐,肉乾加清水,對於上一頓還是四菜一湯的大家來說,有點難以下咽,斯洛克更是只吃兩口就申請守下夜回去休息了。
「今晚你守下夜吧!」
這條路還長,楚少傾不可能一直守下夜,即使他難以入眠,長期下夜對他身體來說也是個巨大的負荷。楚少傾突然讓出這位置讓封郢有點詫異,很快點頭同意。
夜晚的沼澤地並沒安靜下來,沼澤水裡的鱷魚還在燥動,視線盯在木架床這裡,齜牙咧嘴。森林裡的野獸一如既往地嚎叫,還能聽到鳥唳聲。
楚少傾時不時往火堆加根樹枝加點透骨草,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藥味,西澤靠在楚少傾旁邊已經睡的天昏地暗。
「隊長,」帳篷內突然傳出封郢的聲音:「斯洛克發燒了。」
楚少傾蹙眉,腦海閃過一些畫面,心裡暗想,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把一直沒用上的火把點著,在火光的照明下,倆人看到斯洛克那已經抓爛的手臂,他全身滾燙,嘴裡喃喃叫著:「隊長,隊長……」
斯洛克燒得雙頰又紅又干,唇瓣已經裂開,手胡亂抓著。
「我在。」
楚少傾緊握住他亂揮的手,眸色暗沉,經過末世,他討厭看到死亡,也討厭看到人類虛弱、無助的樣子。他雖然被背叛過,可依舊償試著救人,不想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可最後還是只剩下他一個人。
「隊長,我會死嗎?」
「不會。」
「我死了,隊長,你把我葬了好不好?我沒親人,不會有人葬我的,我不想當孤魂野鬼,」斯洛克已經燒糊塗了,閉著眼什麼都說:「我從貧民窟出來的,他們都看不起我,我就是要紅給他們看,我就是要他們後悔看不起我,隊長,你會看不起我嗎?」
「不會。」
「我是個男人,我不想拖後腿的,我要紅的……」
「隊長,」被吵醒的西澤帶著小黑過來,看到斯洛克胡亂說著聽不清的話,垂放在身側的手紅腫到駭人,不可置信瞪大眼,嚇到結巴:「他,他中毒了?」
「去把野薑拿來,還有透骨草。」
勤奮的小黑又開啟了直播間,人慢慢湧進來,看到這情況嚇得叫起來,直問怎麼了。
楚少傾無視直播間的問話,讓封郢把竹筒裝上水放到火上燒,等西澤把東西拿過來,往竹筒里塞幾棵透骨草,又放回火上繼續燒。姜切成塊,放在傷口上擦拭。
姜辛辣,碰觸到傷口無疑上酷刑,斯洛克大叫一聲,想掙扎,被封郢壓住肩膀。
斯洛克的尖叫聲驚得沼澤上的鱷魚燥動起來,也跟著發出「呃呃」的聲音,半夜的森林,顯得更加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斯洛克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天啊,去醫院吧!這東西能治?手臂都抓爛了。]
[你們是在幹什麼的,為什麼斯洛克會變成這樣?肯定是你們讓他幹了什麼?天啊,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斯洛克到底被你們欺負成什麼樣了,我要舉報你們,我……]
「閉嘴!」
楚少傾冷冷一聲,正想讓小黑關直播間,封郢按住他臂膀,搖搖頭,斯洛克這情況太奇怪了,出問題說不清,所以不能關直播間。
「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封郢雖受過訓練,也知道在外蚊蟲叮咬會出現發燒,可斯洛克的情況已經越出他所知範圍。
「希望不是瘧疾,為了安全,還是聯繫節目組吧!」
瘧疾一旦發起病來,會造成腎衰竭,進而死亡。
直播間眾人呆了,瘋狂留言他們讓聯繫節目組,還有的人說要通知聯邦警察,有的人已經哇哇哭起來了。
節目組半夜三晚接到求救信息也是驚到了,聽完情況後反而冷靜下來,轉告楚少傾等人,這等病早在出生時已經打下預防針,不會發生瘧疾,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明天會下去給斯洛克檢查。
「今晚!」
楚少傾冷聲道。
「不行,天黑,下不去。」
現代科技發達,飛船甚至可以在太空中航行,可那是軍用飛船跟高級商船才有此來去自如的功能,他們o窮,租用的飛船還是百年前被淘汰下來的,做不到。
楚少傾深呼口氣,這節目組果然欠揍。
不過非瘧疾的回答還是讓楚少傾放下心,透骨草已經熬好,楚少傾把藥給斯洛克喝下,看他不再抓撓手臂,身上的燒也慢慢降下來,才走出帳篷。
[啊啊,煞筆隊長,什麼瘧疾,嚇死人了。]
[前面的閉嘴,隊長還不是太過擔心斯洛克,怕死別錄啊,拖後腿,別人都沒事,就他嬌情。]
[說什麼呢……]
「小黑,關直播。」
冰冷的聲音讓爭吵的直播間瞬間安靜,等到直播間暗下來,眾人也沒回神。
當天凌晨,一則熱搜上了星網:隊長生氣了。
這一夜,除兩名女孩,其他人都沒睡好,楚少傾跟封郢一樣精神奕奕,只有西澤掛著兩個黑眼圈。
[噗,西澤這是去做小偷了嗎?]
[睡不著吧!哪像其他兩人,睡得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