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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奶奶說過,這世界是有種叫鬼的生物,在夜晚它會跑到人類家門口扮小孩哭聲,把人引出來,然後吃掉,啊啊啊啊,是不是鬼啊?]
[前面,這都星際三千二百年了,放下迷信的思想。]
此話聽得楚少傾一愣,穿越算迷信嗎?
「怎麼樣?」
封郢走到楚少傾旁邊,見他蹲著發呆,面色冷峻疏離,心不禁一沉,這樣的隊長只在第一次把他救上來時見過,後面都是笑呤呤的樣子。
「副隊,你覺得呢?」
這一路來副隊長都是問『隊長,怎麼樣?』,現在他想問副隊怎麼樣了。
「這鹽水湖可能通海,有鯨不奇怪。」
「停了。」
倆人說話間,小兒哭聲停止了,鹹水湖風呼呼作響,帶來了血腥味,倆人相視一眼,各自思量,沒再多說什麼。
湖面安靜下來,美熙她們看到直播間說是娃娃魚,放下心來。懸浮車與木筏隨著水流行駛,一行人坐著也是坐著,楚少傾開始分配任務,為今天晚餐作準備。
菲碧美熙編蝦籠,斯洛克被楚少傾要求用箭射魚,這魚不是說有就有,斯洛克需要長期盯著湖面,在魚游過的短暫時間裡把箭射出去並射中,這並不容易。
西澤則釣魚。
「沒魚鉤啊!」
西澤很忐忑,就怕隊長讓他用根藤蔓來釣,畢竟斯洛克都要水中射魚了。
楚少傾讓美熙把針跟線跟出來,說:「把火升起來就有了。」
知道自己不用水中射魚了,西澤喜滋滋從懸浮車跨到木筏,準備拿干木枝去燒火,半抱著干木枝的白熊見自己地盤突然闖進人,齜牙咧嘴低吼一聲,一爪子撓過去,嚇得西澤後退兩步。
「隊長叫我來的,」西澤怕白熊聽不懂,指指隊長,指指自己,指指干木枝,做出扒飯的動作:「燒火,吃的。」
白熊腦袋一歪:?
西澤看白熊沒反應,以為他聽懂了,走近兩步,正想抱一捆干枝木,白熊胖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西澤腦袋去,西澤一驚,猛然後退,腳下不穩,直接摔拍在地上。
白熊抱著干樹枝的手緊緊地,目光盯在趴在木筏上的人身上,見他身體動動就要爬起來,一手指按下去,再起來,再按下去……
「哇!」
十九歲剛成年的西澤哇一聲哭了,躲過蝙蝠鳥,躲過大蜥蜴,躲過鱷魚,躲不過熊爪子,他臉、他鼻子,好痛。
正在懸浮車的一眾人聽到哭聲轉頭看向木筏,噗一聲笑出來了。
只見趴在木筏上抬起頭的西澤此時臉上印著兩條樹紋紅印子,紅腫的鼻子流出兩管血,眼淚啪嗒啪嗒直流,正要起身,又被白熊一根指頭按回去。
「嗚嗚!」
白熊樂的直拍手,覺得很好玩。見小人趴在木筏上不起來了,疑惑伸出鋒利的爪子……
「小白,別碰他。」
楚少傾厲喝一聲,從懸浮車跳跨過去,拍開白熊的手,把人從地上拎起來,白皙的臉上紅腫青紫。
看到隊長就像看到主心骨,西澤哇一聲哭了:「隊長,好痛,它拍我,從我腦袋上往後拍,我痛……」
西澤這一嚎,鼻血流得更厲害了。
「閉嘴!」
楚少傾輕喝一聲。
西澤眨巴著眼,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卻也不敢大聲嚎,除了張大嘴扯動肌肉會痛,隊長也凶他。他想不懂,明明是他受傷,隊長為什麼還凶他。
楚少傾蹙眉,捏住他下巴微抬起來,伸出手碰碰他紅腫的鼻頭,聽到西澤倒吸口氣,啪嗒吹兩個口水泡,小心抽著氣,想哭不敢哭的樣子,特別可憐。楚少傾又按按他臉問痛不痛,檢查了後背、腦袋,發現全沒問題才鬆口氣,他可沒忘記白熊一爪子能把鱷魚頭骨給拍碎。
讓美熙過來把人扶走,楚少傾目光轉向白熊,見它一臉無辜直哼哧的樣子,開聲道:「我記得我說過,這船上的任何人你都不能傷害。」
白熊嘴一咧,嗚嗚叫兩聲,喜滋滋把懷裡的干樹枝遞給楚少傾,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楚少傾伸手甩開,目光依舊放在白熊身上:「我說的,聽懂了嗎?」
白熊目光放到被楚少傾甩到一旁的干樹枝上,神色染上怒色,兩隻爪子用力拍上木筏,咧開嘴對著楚少傾齜牙,嗚嗚直叫。
木筏因為白熊的動作晃動起來,楚少傾巍然不動,神色冷厲:「把手伸出來。」
白熊是凶獸,食肉,與他們同行的路程才剛開始,楚少傾必須要讓它意識到,這裡的人是不同的,它一點動作都可能讓這些人致死。
白熊疑惑,不過還是伸出手……
「啪」
一根木棍抽在白熊手心上,痛的白熊嚎叫一聲,猛然起身,五米高的龐大身軀站起來,瞳孔中染上憤怒跟冷意,它咧開嘴,對楚少傾露出鋒利的牙齒『嗷嗚嗷嗚』叫著,按在木筏上的爪子不斷撓動,仿佛隨時會攻擊過來。
懸浮車上的隊員跟直播間的人心提到嗓子眼上,封郢掏出雷射槍從懸浮車跳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這動作驚到白熊,它突然對楚少傾揮出爪子。
它的動作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料到,皆發出尖叫聲,封郢在跳躍的半空中,直接舉起槍瞄準……
「別開槍……」
楚少傾喝住封郢的動作,一直帶在身邊的長槍以風馳電掣速度甩出,啪一下甩在白熊爪子上,引來白熊的哀嚎,它憤怒對著楚少傾吼叫,立起五米高的身軀,正當大家以為它要動手時,它突然轉身往湖裡一躍,潛入水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