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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楚少傾愣住了。垂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收起,有一種羞迫感。自從來到聯邦後就身處在布魯塞大陸裡面,除了諾亞一號、星艦、懸浮車,這些末來科技,他從沒真實感受過聯邦的存在。於是總有一種恍惚感,仿佛身處夢中,一點也不真實。
特別當屍毒出現時,他總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很長的夢,還沒醒過來。
封郢看到隊長露出迷茫的神色,心底一痛,握著楚少傾的手放到他臉上,胸口處緊緊按住說:「少傾,我是暖的,是真實的,你也是。」
倆人視線緊緊纏繞在一起,楚少傾從封郢的目光中看到了,情深似海。
「啊,」拿出著水跟藥跑過來的美熙看到快抱到一起的兩位隊長,小臉一紅,縮回腳正準備跑掉,隊長跟副隊看過了。一時間美熙覺得自己太丟臉了:「隊長,吃藥了。」
美熙無視副隊涼涼的目光,只盯著隊長看。
「我來吧!」封郢接過美熙的東西,打發她走人:「去問問江水德、肖,他們倆人都有登山的經驗,還要準備什麼。」
「好,好。」美熙連聲應道,人跑了。
封郢侍候楚少傾吃完藥後,就去幫忙江水德等人準備東西。從這裡進入冰川區至少要一天時間。植被區還好,冰川上面環境驚險,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雪杖,氧氣面罩,背包,刀,槍,藥等等。眾人把要帶的東西弄好,又把懸浮車用繩子綁好在樹幹上,還用樹枝等遮擋起來。等這些事件做完天已經黑下來。燒起火堆,大家圍在一起確認明天路線情況,直到晚上快十一點才圍著火堆靠在樹幹上睡著。
「喝點水再睡吧!」封郢把熱水遞給楚少傾,在他身旁坐下:「暖暖身體好睡很多。」
楚少傾接過來喝了一口,遞迴給封郢擦擦嘴。
封郢在火堆旁邊鋪上一張毯子,等楚少傾躺下後用幾件衣服當被子把人蓋住,然後躺下來抱住楚少傾,再用毯子把倆人蓋住,閉上眼。
楚少傾動動想把人踢遠點,沒想到封郢貼的更緊了:「別動,冷。」
這種恆溫毯子進入布魯塞大陸時每人一張。楚少傾因為身體內部受損,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坐著睡,怕會擠壓到還沒完全好的傷口。封郢就用自己的毯子放在下面給楚少傾墊著,抱著人睡。這裡面不僅他們倆人這樣,還有美熙跟陳楚瞳等人,除了肖跟陳江,江水德這種粗漢子不習慣跟別人擠在一起睡,就自己攘著毯子睡,其他人基本兩兩相抱。
天剛蒙蒙亮大家就起來了,大家開始收拾東西,隊長還在睡。可是當大家收拾完,隊長還在睡,眾人心一緊,斯洛克最快反應過,跑過來。
「站在那裡。」坐在楚少傾毯子旁邊的封郢喝止斯洛克的動作,神色冷冽,讓人不由發怵。
「隊長怎麼還沒醒?」斯洛克壓下心底的慌張,現在的副隊長給他感覺很不好,仿佛隊長現在沒醒過來跟他有關係似的。
封郢說道:「登山,隊長不參加了。」
斯洛克的質問引來眾人的目光,聽到副隊這樣一說,再看看副隊,大家此時跟斯洛克有了一樣的感覺。
「副隊,你做了什麼?」肖幾大步走過來,蹲下伸手就要掀開蓋著隊長的毯子,被封郢一把抓住,肖不禁怒道:「放手。」
「隊長不能再登山,」封郢甩開肖的手,沉聲道:「西澤,斯洛克,美熙,我把隊長交給你們,你們能保護好他嗎?」
三人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副隊的意思。
「你對隊長做了什麼?」肖厲喝一聲,他不是封郢的兵,不像江水德,陳江他們一樣在這種情形下還能因為以前的情誼保持冷靜:「隊長身體不好,你給他吃了什麼?安/眠/藥?」
隊長睡到現在不醒,這是最大的可能性。可藥箱一直在他身邊,副隊是怎麼拿到藥的?
「是。」
「你……」
「怎麼這麼吵?」
聲音從毯子下傳來,躺著的人慢慢睜開眼,打個哈欠坐起。蓋在身上的毯子滑下來,眾人驚愕,只有封郢快速拉起毯子蓋到楚少傾身上。
楚少傾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點才看向眾人,笑道:「都收拾好了?看來是我慢了。」
楚少傾又打個吹欠站起來,準備去洗漱被封郢一把拉住。楚少傾回頭,看到這人緊擰著眉頭,眼內情緒洶湧,似帶著怒氣,又帶著氣惱,還有不安。拉開封郢的手,看到封郢臉色剎時變得灰白,笑道:「我去洗漱,你拉著我做什麼,去弄點溫水給我喝。」
這一事故像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下,眾人都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感覺又解決了。
楚少傾洗漱完後,又喝了營養液,接過肖的藥吃下去,面前遞來一壺水,楚少傾接過來咕嚕兩下,喝下好幾口。
隨著海拔越來越高,無論是溫度還是氣壓都會越來越低,大家幾乎全副武裝。除必須的衣物、帽子、手套、圍巾等等這些東西之外,還戴上了護目鏡。楚少傾被封郢武裝到整個人看起來跟個不倒翁似的。
楚少傾動動臃腫的身體,悶著聲問:「你確認我能爬?」
「有我在,怕什麼,」封郢把楚少傾認真檢查一遍,發現沒有外露的地方才放心:「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眾人回道:「好了。」
這一次大家幾乎簡裝,除必要的東西,剩下的都放在懸浮車裡。昨天編的背簍也被用來裝約翰的儀器,還有監視器,信號接收器等東西,確認無誤後,大家開始出發。最前方由江水德、帕利在帶路,時不時還要砍開阻路的植被、灌木,陳江跟艾倫斷尾,封郢拉著楚少傾走在中間,一行人向著神農淵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