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頁
艾斯摸著腰上的槍，咧嘴笑道：「西澤副總統，你們半夜三更帶兵守在炎華宮內，是想逼宮嗎？」
以前為了套路他跟楚裝不和，當上副總統後，裝都不裝了。
「元帥你誤會了，這是警衛隊，是我的部隊，相信元帥也清楚，我是負責總統府的安全的。現在半夜，不知道元帥怎麼會帶兵出現在這裡？」
「哦，我有前線的消息了，非常緊急，需要跟總統先生商量。」
「指揮室一直有人在守著，我作為副總統竟然都不知道有這種事，看來指揮室的人要換了，竟然越權報告，這可是戰事指揮大忌。」
「誰知道呢！副總統先生還是讓開吧，我們動靜這麼大都沒驚醒總統先生，我性子急想得多，怕是因為擔心總統先生而不小心傷到你們。」艾斯說完，動動手指，站在他身後的兵對西澤等人舉起槍。
西澤一怒，沉聲道：「你敢……」
艾斯冷笑：「試試！」
所有人都說他是為了爭權，他確實是，但從沒想過以人類再次陷入內戰而作為代價。他盯楚少傾，為的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試什麼？」楚少傾披著一件衣服從黑暗中出現，頭髮凌亂蓋著額頭，打著哈欠走過來，他似乎沒睡醒，雙手插在兜里、半眯著眼靠在炎華宮厚重的大門上，看到艾斯的陣式懶懶笑了，「怎麼？我這位子還沒坐暖，你就想換自己坐。」
楚少傾的出現太突然，艾斯怔愣下才回神，把人從頭看到腳後根也沒看出問題，笑道：「哦，我接到消息聽說斯洛克突然帶兵衝到炎華宮來，以為發生什麼事也過來看看。」
他的下屬來報，今晚再次聽到屍吼，這一次不同以往，以前只是類似，可今晚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確實是屍吼。十年末世，他們對這聲音太熟悉了。
楚少傾挑挑眉頭，笑道：「沒什麼，我讓他訓一下兵，試試警衛隊的警惕性而已。」
艾斯死死盯著，許久才道：「既然這樣，那失禮了。」
雙方都在打太極，也沒想深究，寒噓幾句艾斯就要告別了，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走時，他突然跨前幾步抱住楚少傾。艾斯笑的清朗，眼睛卻閃動著算計，抱著楚少傾在他頸部輕嗅一下，發現他身上並無血腥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斯洛克一怒，他性格沖，腳步都跨出去了卻被西澤死死拉住。
楚少傾挑挑眉頭示意大家別衝動，同時動作不變開聲道：「艾斯，我可不喜歡這套，我愛人會吃醋的。」
「呵，楚，希望你記得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人類是命運共同體。同時你別忘了人類是犧牲了什麼才走到今天，我絕對……」
「不允許聯邦出現一個喪屍總統。」
艾斯起身，拍拍楚少傾肩膀離開。
楚少傾暗笑，是啊，他也絕對不允許聯邦出現一個喪屍總統。
「總統先生。」
憤怒讓斯洛克額頭青筋暴起，同時對自己不能處理艾斯的問題給隊長造成困擾覺得羞愧，一時間逼得雙眼赤紅。
「進來吧！」
楚少傾往內殿走，眾人跟他在後頭進去，警衛隊還沒撤，斯洛克喝令他們一隻蒼蠅也不能進來。殿內約翰跟夏江陽已經在裡頭，濃烈的檀香味從室內飄出，地下散落著血紅的綿花、紙巾，各種藥物，還有一身被血染紅的睡衣，胡亂扔在椅子上。
西澤跟斯洛克剎時著急，上前就要看楚少傾的傷被他阻住了。楚少傾指指沙發讓他們坐下，又把夏江陽叫過來給他上藥，當楚少傾劉海被掀開時，隱隱溢血的傷口讓兩人心驚。
「接下來的話，你們要記住了。」
楚少傾喝口水開始交代下面的事。西澤作為他繼承人，他的勢力必定是由他繼承的，猛虎等人沒問題，陳峰跟吳皓西澤還要多點心思。夏江陽跟約翰還有帕里奧都是技術人員，現在他們在猛虎部隊的名下，猛虎他信得過，只要他還在必定能護住他們。剩下來是斯洛克，楚少傾的意思是他依舊跟著西澤，權力更替肯定有血雨腥風，他希望這些人能守望相助。
楚少傾推開夏江陽給他上藥的手，走到床頭櫃裡拿出一疊文件遞給西澤，這是他要做還來不及做的事，讓西澤繼續完成。
西澤死死抓著這份文件，赤紅眼咬著牙不開聲。
「明天會正式宣布實行聯邦憲/法，一周內，我會讓財務部確認貨幣發行，隨後，宣布我染病的消息，我將擇日辭去總統職位，由西澤就位。」
「為什麼這麼急？明明，明明……」明明你還清醒著啊，斯洛克低吼一聲，如困獸般找不到出口，痛苦著，卻無能為力。
「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很強大，所以在我清醒時就必須讓我沉睡過去，藥我已經讓藥生配好了。屍體就冰凍在諾亞一號裡面，即使我後面清醒了，它也能把我困住。」
如果可以楚少傾想讓人殺死自己，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跟其他的喪屍有所不同，可是他不能、也不敢改變歷史。他有一個直覺，一個可怕的直覺，如果現在改變了歷史進程，聯邦的未來也可能會改變，他不能拿人類來賭。
「隊長，」西澤早已經泣不成聲，即使早知道有這一天，可是當這天到來了，他依舊不想接受，「封郢還沒回來，我們還沒聯繫上他，您不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