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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們也想看副隊的屁股,隊長,你不能只顧著自己看。]
[不要,我還要吃飛魚出氣呢,隊長,別關,副隊的屁股我一點也不在乎。]
「小黑,關、直、播、間。」
四字仿佛從牙縫狠狠吐出來。
直播間關掉後,楚少傾正準備提醒美熙跟菲碧一下,先別看過來,封郢扯扯楚少傾:「到木筏上藥吧!懸浮車還得清理呢!」
楚少傾想著也是,把東西收拾好,就要走被封郢拉住,某人咬牙:「隊長,我屁股痛。」
這時楚少傾才恍然大悟般扶住副隊。
「隊長,副隊長,對不起。」
美熙咬著唇,看著傷痕累累的副隊,眼淚直掉卻不敢哭出聲。
「沒……」
「知道自己拖後腿就拼命去練好刀法,別出事再來道歉。」
封郢聲音淡淡地,美熙嚇得眼淚都止住了,震驚看著副隊,見他眸色帶上冷意,嚇得倒退兩步,連連點頭。
「後面其實表現的不錯,好好保持住就好,」楚少傾終究不忍看美熙驚嚇的樣子,繼續道:「跟菲碧去清理懸浮車吧!小心不要過於接近水邊,有什麼情況就叫。」
事件發生後,斯洛克射出的箭從十箭中三四,到十箭中七八,一個質的飛躍完美守住自己陣地。西澤把長刀扔掉,拔出槍掃射,他槍法本來不錯,只是心理素質不過關,這意外一出,他整個人氣勢也變了。
美熙因為自己的失誤,看到飛魚咬滿副隊的後背、手臂,雖然沒控制哭了出來,可一把短刀被她舞的虎虎生風,完美把副隊最近教給她的東西使出來,菲碧亦然。
從結果來說,這個意外讓他們成長了,只是副隊付出的代價有點大,流了一地血。
「你總是對她們這麼溫柔。」
「我對你也溫柔。」
「一腳踢開?」
隊長沉默。
「我都失血過多了,還不自覺來扶我。」
隊長再次沉默。
「她明明沒事,還安慰她,我呢?」
聲聲血淚的質問,隊長沉默了。
從懸浮車扶到木筏,很短的距離,副隊從大戰蜥蜴救他,開始說起隊長對四個隊員的溫柔,每人都安慰過,救過,唯獨他,一直是被勞作的那個,叨叨嗦嗦地,隊長罪名罄竹難書。
「你要我把你當弱者?」
楚少傾挑挑眉頭,有點意外這人的囉嗦。
封郢一愣,看隊長神色不對勁,猛然醒悟過來,最後喃喃道:「只是想讓你關心我一下。」
隊長把副隊上下打量一片,點頭:「年齡確實小點,缺愛可以理解。」
封郢:不,我不缺愛,我愛意快溢出來了,只是你感應不到。
倆人來到木筏上,楚少傾意外副隊長拒絕他給屁股上藥的要求,自己躲到一邊去了。楚少傾拿著剩下的藥,叫來西澤幫忙舉火把,爬到白熊身上給它上藥,涼涼的草藥塗在身上很舒服,白熊嗚嗚叫兩聲,半眯起眼,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楚少傾檢查白熊傷口時,發現它皮很厚,傷口都淺,也少,除屁股上的傷口,也就手臂跟後背各有一道。
因為太累,飛魚煲端出來時,大家也沒心思想是什麼,吃得無比香。快速解決掉晚餐,楚少傾開始分配今晚的守夜工作。
「西澤,斯洛克,美熙守上夜,菲碧跟副隊跟我守下夜。」
大家都知道副隊受傷失血過多,下半夜肯定只有隊長跟菲碧守,於是西澤建議上夜他們守多兩個小時,被楚少傾拒絕了。
這一夜,意外的平靜,斯洛克跟西澤是眼睛都不敢眨,鬆口氣的是那東西沒出現。下半夜隊長跟菲碧守夜時,副隊長也出來。
「你還嫌失血不夠多?」
因為要省木柴,晚上木火爐的柴火都加得少,除了星光滿天的天空,周圍都是暗暗地,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傷口痛,風太大,吹得帳篷一晃一晃地。」
由於要戒備大湖,從進入鹹水湖後,都沒再立帳篷,大家都是半躺在懸浮車上睡,今天因為副隊受傷,隊長特地讓大家在木筏這裡支起一個帳篷,讓副隊感受他的溫柔,沒成想還有這問題。
楚少傾看封郢一步三晃走過來,唇瓣都起皮了,沉吟片刻道:「趴著小白睡?」
「嗷嗷!」
「它會給我一爪子。」
前後聲音響起來,完美默合,想來小白也不願意。
「趴木筏上?」
「這水盪啊盪,會把我咯死。」
封郢走到隊長身邊扔出一件衣服墊住坐下,腦袋毫不猶豫靠到隊長臂膀上,感覺到他肌肉一硬,笑道:「隊長,讓我靠靠!」
楚少傾微偏過頭,這人已經闔眼,呼吸平靜,也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只不過下半夜隊長不好過,不是因為封郢靠他肩膀上,而是他要時時提醒自己身邊這個人是他隊員,控制自己別出手把他脖子扭斷。
末世十年,他肌肉有了不讓任何東西靠近的本能。
晨曦時分,楚少傾第一次守夜覺得疲憊,讓西澤打起精神,他眯十分鐘。待他剛闔上眼,靠在他肩膀的人睜開眼,把戴在頸間海藍色的項鍊墜子調成褐色。
五分鐘後,封郢睜開眼,把睡熟的隊長放下來,靠在自己腿上,看著他熟睡的臉,眸色暗沉不清:這人總是因為別人把自己置於危險中,更時常為救他人而忽略自己,可對任何人,情感上卻疏離得厲害,真想知道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