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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的樹葉簌簌作響,整個院子只余這細微的聲音以及雙成打開食盒將菜一碟碟擺出來的聲音。
明辭熠瞧著面前豐盛的菜餚:「……」
他默默的抬頭看面色冷淡的季長書:「王爺,您餵豬呢?」
季長書垂眸瞧他,眸中的漠然足以勸退一堆人,但偏生明辭熠不怕。
雙成在一旁小聲道:「明公子,主子也還未用膳,這是王府標準的午膳。」
聞言,明辭熠緩緩地、僵硬地、卡頓地偏了偏頭。
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呆滯,完全就是一個表情包。
明辭熠呆住.jpg
季長書被他這個動作逗的心情好了些,像是久積不散的陰雲遇到了太陽的照耀,光芒透過了厚重的雲層,驅散了陰霾。
他聽見明辭熠說:「王爺,您特意橫跨一座城,就是為了與我一起用膳?」
一旁的眾人:「……」
國師會被拍死的吧?
直到明辭熠說出這話,季長書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是喜歡自己的。
季長書垂了垂眸,遮住了自己眼中卑劣的愉悅,就像是暗藏了詭計的殺手。
他清楚自己這樣做對明辭熠的傷害有多大,但他卻並不滿足那微弱的光,他想要的是明辭熠所有的視線和溫柔以及暖意。
他在用明辭熠填補自己年少扭曲的經歷,用明辭熠揮散所有瘋狂滋生的陰暗,亦或者將他捲入自己的深淵。
於是季長書淡淡道:「嗯。」
他不介意為了留住明辭熠撒一個謊。
一旁的雙成:「……?」
他的手頓了頓,不敢說話。
而聽到這話的明辭熠瞬間就愣住了。
季長書……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也是哈。
明辭熠咽了咽口水,原著中的季長書就是一匹傲立於雪山的孤狼,雖然他沒看過那本同人文,但從何甘的反應中也能看出季長書原本的性格並沒有多大的改動。
所以季長書還是那個不屑於交友,對成群結隊嗤之以鼻,這擱現代就是標準的自閉小孩。
可偏偏他很順利的站在了季長書的身邊。
季長書願意救他,還能送他回家,對他又那麼溫柔……
原來季長書是真的喜歡他啊?!
這個結論像是一根針戳破了明辭熠心裡的氣球,明辭熠被炸的有些酥麻。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左耳吊著的流蘇,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居然是個芳心縱火犯!
明辭熠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明·芳心縱火犯·辭·邏輯鬼才·熠斟酌了一下,示意季長書坐,在季長書坐下後親手給季長書盛了一碗湯:「王爺請。」
季長書抬眸瞧了他一眼,十分淡定而又自然的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你也吃。」
明辭熠是為了不讓季長書黑化,從而對他更好。
季長書是為了不讓明辭熠覺得和他毫無希望然後放棄,從而嘗試著做個貼心人。
兩位的較量自此開始。
目睹了這一幕的眾人:「……」
他們就不該在院子裡,就該在土裡:)
在一旁默默看著兩人眼裡的神色的雙成:「……」
他總覺得他家主子和明公子都誤會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當晚,鄞朝某主監考和某王爺之間那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專.制風流小書冊的暗書局連夜趕製,爭取趕上這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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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明辭熠回了府後第一件事就是逗貓,月白尋過來告罪:「主子,今日給您去送飯時路上遇見馬驚了,故而……但所幸我們遇上了雙成大人。」
話說到這裡,明辭熠就已經明白了,但月白又是道:「還好王爺要去國子監旁的武學場,不然主子可要挨餓了。」
明辭熠微微一愣:「可王爺說他是特意橫跨京城來給我送飯……」
元王府在京城南方,可國子監和武學場都在京城北方,這路程的確不短。
聽到此言,月白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她自覺失言,正慌亂想要掩飾時,就聽明辭熠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原來王爺是順路去武學場啊!」
他笑了笑,還是那樣又輕又淡,但卻讓人移不開眼:「也是。」
月白:「……?」
也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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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兩天就結束了,明辭熠其實除了抽籤坐著和人下棋聊天,享受一下王府規格的膳食以外,還真沒做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但偏偏他作為主監考,就是能得到第一褒獎。
明辭熠領著兩個副監考和十幾個監考站在議事廳里,鄞溫帝沖他們溫和的笑了笑:「辛苦各位愛卿了,等殿試結束,一併封賞。」
十幾個人便連忙一齊謝恩。
鄞溫帝的視線落在了明辭熠身上,他嘴邊的笑容深切了不少:「也辛苦國師了,國師今日便留在宮裡用膳吧?」
在場十幾個人,就只有明辭熠有這待遇,明辭熠有些頭禿。
他情商在線,他清楚總會有人會有微詞的。
所以明辭熠拱手道:「陛下,微臣還要閱卷,不打擾陛下和娘娘了。」
聽到他提及白皇后,鄞溫帝握著奏摺的手頓了頓,但他面上的那抹笑依舊保持的很好:「那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