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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抹了一把眼睛,重重的點頭,她看了一眼身後:「主子你先走,我與絳紫姐姐替你打掩護……月白雖沒有拳腳功夫,但也有法子攔下他們。」
「不行,」明辭熠想也沒有想就道:「我的確很想活下去,我也很怕死,但你們是我的家人,我不能拋下你們。」
這又不像當初他和他哥哥那時他還能去報警,他現在要是走了……就連和她們一起死的權利都沒有了。
明辭熠垂了垂眼眸,那到時他要怎麼面對他哥哥?
明辭熠深吸一口氣,強行平復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你留在車上……你生的好看,我怕那些人又會對你起歹心,待會你找准功夫就跑……今日是玄清觀的觀主回來的日子,定有不少人想要來拜訪,你帶人回來救我們。」
月白聽得此言,不由得緊緊攥住了明辭熠的衣袖:「主子……月白怎能拋下你們獨活?」
「傻瓜,」明辭熠將她的手拂下去:「你是去給我們製造生機。」
他頓了頓,想起了當初自己的選擇,至今後悔不已,他眼裡浮現出深沉和痛意:「不要讓自己後悔。」
月白怔怔的看著明辭熠的眼睛,她在那雙藍色的眸子裡瞧見了故事。
月白鄭重道:「主子你們一定要等月白回來。」
明辭熠沖她笑了笑:「好。」
車外的打鬥也已經開始,絳紫雙拳難敵四腳,更何況是這麼多的馬匪,沒多久血腥味就蔓延進了馬車。
明辭熠的手摸上了自己左耳的流蘇,他深吸一口氣:「住手!」
隨著他的這一聲落地,外頭的馬匪竟真的停下了攻擊。
明辭熠給了月白一個眼神,月白點了點頭,兩人幾乎是同步離開。
此時的明辭熠十分慶幸自己當初要求了馬車設計一定要有後開門。
如果不是這個設計,今日他們三人都要葬生於此。
明辭熠站在車架上看著這些馬匪,隱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
手臂和臉上都被劃了一道的絳紫走進明辭熠,扶著明辭熠下了馬車。
明辭熠行至那土匪頭子面前,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竟是季長書那樣冷漠而又陰沉的目光。
他學東西總是是學什麼像什麼,因此他學著季長書的模樣給了馬匪頭子壓迫力:「我是她的主子,只要你不傷我主僕二人的性命,你要什麼我便能給你什麼。」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威懾到馬匪頭子,卻不想馬匪頭子竟因為他這張皮囊起了歹心:「乖乖,你真是男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眼裡浮現淫.穢:「你別是什麼花樓里的小官吧?!不如陪哥哥玩一玩……我就放了你們主僕二人如何?」
明辭熠本身的冷意還是裝的,聽到這話後眼神是真真正正的冷了下去。
他腦海間電光一閃,作勢承認了:「我是元王殿下的枕邊人,你敢動?」
聽到他這話,這些馬匪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馬匪頭子樂不可支:「國師大人,為了活命,竟然可以把自己的身份貶低到這個程度?」
果然!
明辭熠的心沉了下去。
這些人是姜太后派來的!
拉攏不成就殺掉嗎……
媽的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馬匪頭子一聲令下,這些人便再度攻了上來,絳紫連忙護住明辭熠,明辭熠隨手拿了個匕首一通亂揮,倒也讓人不敢隨意攻擊。
只是這些到底是杯水車薪的。
眼見馬匪頭子的大刀狠狠的衝著明辭熠劈了下來,絳紫在旁側悽厲一聲:「主子!」
明辭熠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滿腦子在這個時候全是前世的時候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在自己面前擋下那一刀的模樣。
他心頭一痛,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下,疼痛和麻木遍布了他的四肢百骸,明辭熠竟在這個關頭流下了眼淚。
哥哥……
然而預想中的痛並沒有來臨。
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聲響起,明辭熠猛地睜開眼睛,就瞧見一身玄衣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手持短劍,替自己擋下了這一劍。
明辭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玄衣男子攻勢極快的壓制了馬匪頭子,還順帶劈暈了他。
這馬匪頭子手上的功夫絕不弱,這男子不僅沒受傷,還輕而易舉的活捉了對方,這是什麼絕世武功???
明辭熠錯愕的看著男子,便見男子飛速的放倒了所有的馬匪,最後收起了自己的短刃,站在明辭熠面前沖明辭熠拱手:「明公子。」
他的沉默寡言和這冷淡的態度讓明辭熠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明辭熠猶豫了一瞬:「你是元王的手下?」
男子沒有隱瞞:「屬下名叫雙同,是主子派來保護明公子的。」
他頓了頓:「屬下已經跟了明公子快一月了。」
明辭熠:「……」
他突然很想問問這是保護還是監視?
算了。
人家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明辭熠只道:「多謝你了,也謝謝你家主子……你能幫我追回我的侍女嗎?」
雙同沒動:「屬下的任務只有一個。」
明辭熠頭疼,正欲喊絳紫,就聽雙同又道:「他們快來了。」
明辭熠微怔,還沒反應過來誰快來了,就聽馬蹄聲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