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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蘭娜瞧著他那雙藍色的眼眸,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你的眼睛竟是藍色的?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她湊近明辭熠,十分驚奇:「好漂亮。」
明辭熠微怔,就聽她說:「像我們北原的冰原一樣,真的好漂亮啊。」
明辭熠倒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誇獎,他後退一步將嘉蘭娜和他之間的距離拉成了安全距離:「公主謬讚了,我這眼睛是天生的。」
聽得此言,嘉蘭娜的眼睛瞪得更大:「天吶,我還是第一次瞧見……鄞朝有你這樣的人,也太厲害了吧?」
「嘉蘭娜。」冬王回頭瞧嘉蘭娜:「對國師尊敬些。」
他這話雖是訓斥,但卻透著寵溺的意味,看得出來冬王對這個小侄女也是十分喜歡的。
但按照人設來說,就算嘉蘭娜現在非要明辭熠陪她去玩,依照冬王寵這個小侄女的情況,也只會跟明辭熠告一聲罪,然後麻煩明辭熠陪同的。
怎會因為嘉蘭娜幾句像是對待友人的話這樣說?
國師這個職位在北原就這麼尊貴嗎???
明辭熠突然有點想跳槽(?)
嘉蘭娜聽得這話不僅沒有委屈,反而是看向明辭熠驚喜道:「你就是鄞朝的國師?」
她上下打量明辭熠:「你怎麼和我想像的不一樣?我們北原的國師都神神秘秘的,天天戴著面具,穿著還十分奇怪,總是拿著一根木仗,看上去就沒有什麼用。不過父皇總說他很厲害,叫我對他尊敬些。」
語畢,她飛速看了一眼正親自監督將士將朝貢的東西放進庫房的冬王,悄悄的沖明辭熠扮了個鬼臉:「我還不想同我們北原國師說話呢,他老是在嘆氣,總感覺沒好事發生。」
明辭熠倒是第一次遇見如此自來熟的姑娘,她雖和靜姝郡主有些相像,但卻又不完全像。
靜姝郡主對他是有幾分死纏爛打的意味,可嘉蘭娜給明辭熠的感覺卻像是舊友,大大方方不說,那雙眼睛裡也沒有夾雜什麼愛意。
倒叫明辭熠輕鬆了些。
即便這姑娘是來和元王和親的,他也沒法對一個這樣的女孩子上綱上線,所以明辭熠眼裡的笑意幾乎是一瞬就蕩漾開來,好似春水悠悠。
他的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帶著點輕柔:「公主不覺得我是個假冒的國師就很不錯了。」
「哪裡會。」見他終於不再客客氣氣了,嘉蘭娜眨了眨眼:「你看著就很不一樣啊。」
明辭熠只笑不接話,嘉蘭娜又瞧了一眼冬王,隨後她拉了拉明辭熠,將明辭熠往外帶了帶:「王叔說我此次來是要嫁給你們的元王的,我聽人說元王驍勇好戰,是一位出色的將軍,那他長得是像你這樣,還是像我王叔那樣?」
明辭熠微頓,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瞼,手也是無意識的捻了捻自己左耳的流蘇,嘉蘭娜卻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只繼續問道:「他的性格是像你這樣溫柔的,還是像我王叔那樣豪邁的?」
明辭熠無奈的嘆了口氣:「公主,你若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輕聲道:「此事並非你一人能決定的……今日公主問過我的事我權當沒有發生,公主可萬不要再問旁人了,北原民風開放,但在鄞朝女方親自打聽對方情況是大忌。無論公主此次婚事是否會成,公主留個好印象總歸是好的。」
許是從沒有人跟嘉蘭娜說過這些,嘉蘭娜歪了歪頭:「你真的好溫柔啊,這要是換了我皇兄,早一通訓斥下來了。就連我父皇,在我做錯事的時候也是一通怒罵。」
她扁了扁嘴,看著好像氣鼓鼓的樣子:「特別凶。」
嘉蘭娜還欲跟明辭熠說些什麼,那頭冬王就在喊她了,於是她沖明辭熠揮了揮手:「我們下次見啦。」
明辭熠拱手目送她離去。
北原一行人在使館內安頓好了,明辭熠也可以進宮復命了。
他到御書房時,季長書也在書房內。
鄞溫帝坐在椅子上,季長書站在窗邊,兩人都沒有說話,但瞧著像是吵過一架似的,氣氛並不怎麼好,反而有幾分壓抑。
明辭熠有些疑惑,但卻還是拱手沖鄞溫帝和季長書行禮:「陛下,王爺。」
兩人一齊應聲,鄞溫帝率先道:「都安頓好了?」
「是。」明辭熠微微垂眸,嘴角的弧度未變:「陛下,嘉蘭娜公主與我說他們此行是想要同王爺和親。」
聽得此言,原本還看著窗戶無甚反應的季長書淡淡回頭看了明辭熠一眼,還順帶轉身了。
鄞溫帝默然一瞬,輕嘆了口氣:「方才長書已與我說過了。」
說過了?
明辭熠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季長書,卻見季長書的視線也落在他身上。
明辭熠不清楚自己是何心態,但他卻是移開了視線,隨後半玩笑著說了句:「我瞧嘉蘭娜公主天性俏皮可愛,也不似京中閨中小姐,的確不太一樣,陛下是想……?」
其實說出這話發,明辭熠自己心裡也是在打鼓的。
他這是第一次試探鄞溫帝對季長書的態度。
然而鄞溫帝下一句就是:「國師,此事朕是絕不會同意的。」
鄞溫帝態度難得堅決一次,卻讓明辭熠的心往下沉了沉。
這個世界真的是同人文的世界。
和同人文中一模一樣。
一向軟和好說話溫潤的鄞溫帝在北原冬王提出要嘉蘭娜嫁給季長書做元王時,鄞溫帝的臉色當場就沉下來了,然後鄞溫帝說「朕絕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