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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但卻讓明辭熠很安心。
季長書將下巴抵在明辭熠的腦袋上,沉默了許久,聽到明辭熠的呼吸綿長了起來。
季長書本以為他睡著了,就聽明辭熠又道:「王爺,昨兒個……您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聞言,季長書的手臂縮緊了些。
他雖未言語,但這一個動作,就足以讓明辭熠確認季長書是在意自己的。
但再如何在意,明辭熠也不容許他倆繼續這樣不清不楚的曖昧下去了。
季長書:「抱歉。」
他語氣冷淡:「昨夜是我唐突了。」
明辭熠:「……」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嗓子都是沙啞的:「王爺是覺得我是那樣隨便的人嗎?」
季長書一頓,就見明辭熠抬頭瞧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清澈見底,沒有半分昨夜的迷離和霧氣籠罩。
季長書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他頓了頓:「只是如今事情尚未解決……」
「我不在意。」明辭熠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給自己鼓勁:「王爺,我喜歡您。」
季長書看了他許久,最終垂首在他眼睫上輕輕落下一吻:「嗯。我亦是。」
季長書的吻很輕。
像是在對待什麼無價珍寶一般。
他的肯定也讓明辭熠露出了笑容。
宛若春風拂過,恰似萬物復甦,他的笑總能給季長書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感。
季長書的手又緊了緊,將明辭熠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覺得他好像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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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的時間總是是短暫的。
等到午膳時分時,季長書親自幫明辭熠穿戴衣衫,遮住了他一身的痕跡,只是脖頸處的青淤和吻痕還是很明顯。
於是季長書便讓雙成送了飯菜到外間然後退下。
一是他不願叫旁人瞧見明辭熠這副模樣,二是明辭熠自己也沒臉這樣出去見人。
季長書將這幾天的行動一一同明辭熠說了,也告知了明辭熠現如今長公主和魏公公在逃。
明辭熠微微皺眉:「王爺,長公主他們應當不會逆風翻盤吧?」
雖不知逆風翻盤是何意,但季長書能夠明白明辭熠在擔心何事:「無事,花滿影去追了。」
明辭熠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但是……王爺您就要這樣離開京城嗎?」
即便明辭熠清楚季長書對這個元王府沒有什麼眷念,對皇宮更是沒有感情,可這裡到底是他長大的地方,這裡到底說得上是他的家。
他為了他提前行動,拼了自己的名聲和權位……
明辭熠垂眸瞧著碗裡的湯,眉眼間染上星星點點的繾綣。
季長書伸過來的筷子打斷了明辭熠的思緒。
他夾了一塊魚肉放進明辭熠面前的菜碟中:「有你就夠了。」
明辭熠面上微燙,耳廓泛紅,他喃喃道:「王爺,您這是在哪學的甜言蜜語啊……」
待得午膳過後,雙成便在門口敲了敲門。
季長書沒有出聲,就聽雙成在外頭匯報:「主子,花公子抓到了魏公公,但魏公公捨命讓長公主先逃走了。」
季長書神色微冷,明辭熠伸手將自己的手覆在了季長書的拳頭上,讓季長書眉眼間的冷意退散了些許。
雙成:「從京到西域的所有路線都已安排好,但長公主是往南逃的。」
往南?
不應該啊。
明辭熠微微皺眉,他記得原著里長公主倒台後,是往西走,去西域想要東山再起,也的確借了西域的兵企圖謀權篡位,但最終還是被季長書留下的親兵化解危機。
可現在長公主卻是往南走了。
南方……可是季長書的地盤啊?
明辭熠看向季長書,卻見季長書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應了一聲。
雙成又道:「松柏已被押入地牢,主子與明公子可要去瞧瞧?」
季長書本不願明辭熠面對這些,但明辭熠卻是道:「王爺,我想去看看。」
他想要親口問問松柏為何背叛他,又是從何時起背叛他的。
季長書默然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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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王府的地牢雖然很陰暗,但卻不像明辭熠想像的那般髒亂。
雙成走在最前頭,季長書牽著明辭熠的手,扶著他下台階。
明辭熠身上披著的是季長書的斗篷,黑色的貂皮斗篷襯得明辭熠的肌膚更白,蓬鬆的毛皮也遮住了明辭熠頸部的痕跡。
明辭熠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覺腰酸背痛,昨夜的歡.愉雖然給了他快感,但也給了他罪受。
待得行至一間牢房前,明辭熠站住腳步回頭去看,就見松柏頹廢的靠著牆壁坐著。
他察覺到了動靜,回頭來看明辭熠,聲音茫然而又乾澀:「主子……」
明辭熠垂眸瞧他,被季長書握著的手微微動了動:「為什麼?」
松柏低低笑了笑:「還有什麼原因呢?」
他說:「不是為錢,就是為情,主子覺得屬下是為了哪個?」
明辭熠明白了。
是為了絳紫。
他確認絳紫沒有被半路截胡,現在正在離朝堂最遠的地方過著簡單卻又舒適的生活。
因為他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心,請了花滿影幫忙查了絳紫的蹤跡,也派人監視了絳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