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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辭熠還沒來得及打斷這倆的對戲,就聽月白又說了一句:「再加上你叛逃,我有權力處決你。」
叛逃?
明辭熠看著面色難看的何甘,微微皺眉。
何甘最終還是把劍收了回去。
他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我只是……喜歡她。」
明辭熠心裡不可避免的一軟,他最終還是卸下了所有的鋒芒和敵意。
他輕聲道:「我不能給你保證。受到最多傷害的不是我,是王爺。若王爺抓住了長公主後,只想要她性命,我也不會左右王爺的選擇。」
他站起身來:「你與其想著如何去順著郡主,強行要求旁人,倒不如想想如何讓郡主看開此事。」
明辭熠頓了頓,微微偏頭:「郡主也不是那般不講理之人。」
明辭熠走到門口的時候,最後還是說了句:「這是最後一次。帶著郡主離開京城吧,下次見面……我定是會拎著你的衣袖狠狠給你一拳,以此來發泄我的怒火。」
被欺騙、被背叛,他所認為的兄弟朋友,不過都是虛無的怒火。
但……
明辭熠走出雅間。
他希望沒有這一日。
回到王府後,明辭熠的視線便落在了月白身上。
月白沒有絲毫猶豫的跪在明辭熠面前:「主子,多謝主子信任,奴婢……」
「起來吧。」明辭熠無奈道:「我知你不會害我,若你真想動手,我早死了千遍萬遍了。」
月白卻還是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這才起來。
明辭熠:「說說看吧。」
月白便道:「奴婢家族的確是被太后設計流放,但被人救下,這組織的名字是『S』,而奴婢的任務是保護主子您。」
月白的「S」發音並不標準,聽起來還有些彆扭,但明辭熠清楚她在說什麼。
她頓了頓:「其實奴婢知道的也不多,最清楚的無非是這宗派分為兩方,一方的理念是掌控這個世界,另一方最初和他們的理念是一樣的,但不知為何後來出了變故,變成了保護您。」
月白掏出懷中的小型手.槍:「這便是S所研製出來的。奴婢從未見過如此精巧威力也巨大的暗器。無論是速度還是殺傷力,都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明辭熠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石山是誰?」
月白微怔:「是……識霧觀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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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辭熠傻了。
石山?
等等,識霧觀,識山……?
臥槽?
那他當時被開了那兩槍也太冤了吧?!
他這才見到對方啊?!
而且還是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打過一個照面而已啊!
明辭熠淚目。
都怪他這張賤嘴應什麼應!
月白:「其實何甘本應帶一本書給主子的,但他在路上不小心遺失了。之後他便憑藉著自己的記憶謄抄給了您。」
等等?
何甘原本就帶了一本書——
所以季長書撿到的那本是何甘不小心遺棄的?
所有的碎片在這一瞬間全部能夠串聯在一起,於是明辭熠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穿越並非偶然。
有人在做穿越實驗。
這個世界究竟是書中世界,還是先被塑造再成為書中世界,已經無從考據了。
但S裡面有兩撥人,一撥是想要掌控這個世界,另一撥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突然橫生了變數。
比如他的穿越,又或者是季長書撿到了兩本書,又或者是別的,他們發現掌控世界並不可能,於是改了目標?
不對。
這個解釋有些過於牽強。
這點只能存疑。
何甘被派來保護他,告訴他這個世界不是他看到的那個世界,而是別的世界。
卻不想何甘因為靜姝郡主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但何甘掉的那本書也成為了後續世界發生意想不到的變革的重要點。
然後是S那邊想要掌控世界的人懷疑他提前接觸到了識山,脫離了他們定的軌道,於是來殺他。
但明辭熠活了下來。
北原和鄞朝聯姻的婚事被攪黃,但雙方都沒有黑臉。
這個時候S的人有沒有人想要動手殺嘉蘭娜以確保軌道按照書中進行,明辭熠已經無法得知了。
但季長書借著北原引蛇出洞,成功抓獲了S的一員。
然後……S的人為了混淆視聽才那樣跟季長書說?
明辭熠摁了摁自己的額角,只覺腦袋都快要炸掉了。
他問月白:「若我想見見他們,該如何是好?」
月白垂首輕聲道:「麓山,識霧觀。」
.
麓山,識霧觀。
黑袍人冷眼看著這個衣衫凌亂、髮絲微垂卻仍舊擺足了姿態的女人。
女人理了理自己垂下的情絲,正了正衣裳,微揚下巴瞧著面前的道觀,神色倨傲而又自信。
不過片刻,一白袍人便緩緩走了出來:「長公主來此地是有何事?」
白袍人的聲音有些平靜,但卻很好聽,只是好像有點機械化。
長公主掩嘴輕笑:「想同你們做筆交易。」
白袍人沒有說話,長公主便繼續道:「你們幫本宮拿下皇位,本宮幫你們殺了季長書……你們就算是想要這個世界,本宮也可以輔佐你們拿下。只要本宮登上了皇位,依我鄞朝的實力,打下這天下,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