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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季長書和長公主之間,究竟誰才是猛獸,誰才是獵物,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所有人的視線都從長公主身上放到了季長書身上,季長書慢慢的抬眸瞧了長公主一眼。
他那雙眼睛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陰沉,像是聽不懂長公主的挑釁一般。
季長書當著所有人的面舉起了酒杯,隨意的抬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就放下,連乾杯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巴掌打下去打的那些原本帶著看好戲的心理的太后派官員臉都疼了。
但當事人,也就是長公主卻絲毫不在意。
她甚至笑的還更加燦爛。
這個女人越是如此,明辭熠對她的警惕就越濃。
長公主將酒一口喝盡,隨後漫不經心道:「長書如今是越發害羞了呢,想想小時候……」
她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半闔著的眼眸閃著不知名的光:「還真是可愛。」
原著中並沒有提到長公主對季長書做了什麼,只一筆帶過說這女人給季長書留下了莫大的陰影。
所以此時聽得他這話,明辭熠的手猛地縮緊,他下意識的看向季長書,卻見季長書還是那副模樣,神色冷淡的很,卻也瞧不出有什麼怒意亦或是不對勁。
也不知怎的,明辭熠心裡的怒火就這麼被季長書的態度澆滅了。
甚至明辭熠心裡還有幾分安心和平靜。
他突然發現一件很奇特的事。
季長書好像……撐起了他的一片天。
亦或者說……季長書成為了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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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這場宮宴上暗藏了多少刀光劍影,至少現在在面對即將進入京城的北原使團,大家還是保持了一致的表面和平。
再說長公主在這個時間點趕回來,本就是為了勾結北原使團,就算她再如何瘋,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讓季長書發動傾巢之力對付她。
於是這宮宴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無人知曉,在這暗潮洶湧的皇宮,長公主深夜還留在太后寢宮。
她一邊幫姜太后散發,一邊道:「季長書變了很多。」
長公主瞧著模糊不清的銅鏡,狹長的鳳眸微眯,閃著不知名的光:「他身側那位便是國師?」
「是。」姜太后輕聲道:「他說他叫明辭熠,身世不明,但的確有預測的本事……只是此人心機不深。」
長公主輕輕勾了勾嘴角:「我瞧著……他倒很像是一個人。」
姜太后微頓,抬眸扭頭看向長公主:「何意?」
長公主沒回答這個問題,只將手裡的珠釵輕放在了妝奩裡頭:「母后,您覺著這國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太后沉吟片刻:「此子並沒有多難琢磨,待人處事也總是是溫和的,我倒覺得他性子過於軟和,也太善良了,不適合在京中活下來。」
她頓了頓:「不過他在年輕一輩倒是混得不錯,許是因為他年紀也不大,本身也沒有官職,因此沒有官架子罷。」
聽得姜太后此言,長公主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她微揚眉梢,眼裡全是看透的神色:「母后,你只瞧見了表面。」
「不過也是……」她輕聲道:「同類的氣息是只有同類能夠嗅到的。」
長公主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她像是瞧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起了逗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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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明辭熠回了明宅後,心裡就總是七上八下的,他總感覺自己被毒蛇給盯上了。
季長書與長公主算是天生不對盤,今日他在季長書身側坐著,只怕長公主的注意力早就分了點給他。
頭疼。
明辭熠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屏退了左右,叫雙成在外頭候著。
隨後他便掏出了何甘給的書。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長公主接下來的動向。
前面已經過掉的內容明辭熠幾乎是一目十行的掃過去,同人文中提到的內容的確如同何甘所說的一般。
在同人文中,季長書撿到了原著,所以他躲過了一劫,但他具體是怎麼順利解決這一路的危機四伏的,同人文中也沒有詳細寫。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明辭熠的出現以及季長書究竟為什麼會有意無意的避著鄞溫帝。
明辭熠現在也沒心思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他心急火燎的看到了北原那一卷,在看到開篇時長出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認真的看下去。
這一夜,雙成在外頭守了一宿。
他倒不是吃不消,他只是擔心明辭熠的身體。
雙成之前跟著季長書在南邊行軍打仗時,幾夜不眠不休都做到過,照樣神采奕奕,還能上陣殺敵,但這是因為他們是練家子,身經百戰。
明辭熠不同,跟了明辭熠這幾天,雙成算是瞧明白了。
這位明公子當真是只適合放在心上寵著的。
也難怪他家主子如此上心,他倒是第一次瞧見如此金貴的公子哥。
不過明辭熠的金貴並不是那種讓人不耐的,明辭熠雖然事多,但態度是很好的,且他也會問過意見。
反正,明辭熠是雙成見過的最獨特的主子了。
正是因此,雙成對明辭熠也是有幾分真心的。
待得日上三竿了,裡頭都還沒有動靜,雙成就不由得有些憂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