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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季長書真的是原著的那個性格……就他那恐怖的占有欲和領地意識……
嗯。
明辭熠絲毫不慌。
然而一直誤以為自己是芳心縱火犯的明辭熠從沒有想過一件事。
如果季長書真的喜歡他, 那他以後該怎麼辦?
明辭熠示意他稍安勿躁:「沒事的,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實在不能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淡定的何甘:「……你真是明辭熠嗎?」
明辭熠微微偏頭,打出問號,何甘便繼續道:「我之前……先跟你道個歉, 之前明教授與我說過你性子有點問題,說你總是擔心這擔心那,顧慮太多。」
是啊。
穿越前, 明辭熠本身也是個懦弱的。
可到了這個世界後他舉目無親, 就連自己該去哪都不知曉, 甚至找不到一個避風港。
但明辭熠自己也很清楚,其實他沒有做出太大的改變,他的內心還鎖著一間小小的房間。
明辭熠輕笑:「人總是會變的。」
他本想告訴何甘季長書喜歡自己的事, 但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來了。
畢竟……季長書自那次為了脫身隨口胡扯後, 便再也沒有說過喜歡他的話來了。
那次明辭熠確定季長書不是那個意思,現在明辭熠又能肯定季長書對自己肯定有意思。
他不是那種能心安理得的把別人對自己的喜歡當作炫耀和閒話說出去的人,所以他只補了一句:「反正你相信我就行了。」
明辭熠都這樣說了, 何甘也不好再插嘴,所以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說:「我現在不好在你這待太久,我們回頭找時間再聊。」
他掀起帘子沖明辭熠揮了揮手:「走了,你有事找我就行,反正我上次給你寫了我現在的住址。」
明辭熠眨了眨眼,有種又遇上了一個大哥哥的感覺。
他笑著點了點頭,就看著何甘跳下了馬車。
在帘子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明辭熠清楚的瞧見了一個身影。
他站在不遠處注視著明辭熠這邊,那雙眸子淡漠卻又如一潭死水。
像是極夜,沒有一點星光和月耀的極夜。
明辭熠的心猛地一滯。
他怔愣的看著早已落下卻還在微微晃動的帘子,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覺。
大腦一片空白卻又混沌不堪。
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那對眼睛。
不是恐懼攀上心頭,也沒有虛心。
他就只是單純的被那雙眼睛給魘住了。
明辭熠腦子裡突然有一個念頭——其實季長書的負.面情緒比他認知到的還要龐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的帘子再度被人掀開,明辭熠微怔,就瞧見季長書走了進來。
季長書隨意坐下,目光一掃就瞧見了桌上還擺著的茶杯,他抬眸看明辭熠,語氣平淡:「你認識何甘。」
明辭熠張口「啊」了一聲,撞都給季長書撞見了,他也不好瞞著了:「是我朋友。」
聽到這話,季長書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
那雙原本淡漠平靜的眸子宛若一口池塘被人丟下了巨石,水花四濺的同時還有巨響。
冷冽在一瞬間從季長書的周身迸發而出,寒意蔓延了整輛馬車。
明辭熠甚至能在這突如其來的壓迫和刺骨的風暴中感覺到季長書的殺意。
可是為什麼?
這只是個朋友……
明辭熠還來不及開口說點什麼,季長書就直徑起身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只留下了一個背影給明辭熠。
明辭熠怔怔的看著大力搖晃的帘子,王爺……生氣了?
為什麼啊?!
明辭熠一邊心不在焉的捻著流蘇,一邊陷入了沉思。
剛還覺得季長書占有欲強的明辭熠並沒有想明白季長書為何會吃醋,仿佛剛才那個念頭就不是他的一樣。
為什麼季長書會生氣啊?!
不就是一個朋友……
又不是他喜歡的人……
明辭熠頭禿。
該不會被季長書喜歡就連朋友都不能交了吧?!
明辭熠回了明宅後,第一時間就是找到自己的知心閨蜜月白談心。
明辭熠斟酌了許久,瞧著給他倒茶的月白道:「月白,我問你個事。」
月白抬眸看向明辭熠,微微垂首:「主子只管說就是了。」
「我有一個朋友,」他頓了頓,怕月白不信,還強調了一句:「就是我有一個關係一般的朋友,他交了個性格不怎麼好的人做朋友,那個朋友嘛,沒朋友,就我那個朋友一個人做朋友,但是我那個朋友他的朋友稍微的略微的就那麼一點點的多。」
明辭熠頓了頓,看了一眼月白的反應,見她在認真聽,便繼續說:「可是吧,今天我那個朋友的朋友撞見了我那個朋友和他其他的朋友在一起說笑,然後我朋友的那個朋友似乎生氣了,你說這怎麼辦啊?」
月白默然一瞬,無奈道:「主子,您就算化名也好啊。」
這也虧得是她,要是換了絳紫在這,定是能被明辭熠這無數個朋友給繞暈。
月白想了想,輕笑著說:「主子,您去跟王爺表示王爺對您來說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朋友,或者乾脆與他說在您眼裡他不僅僅是您的朋友不就好了嗎?」
明辭熠一愣,下意識道:「不是我和王爺,是我那個朋友和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