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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還未的身影還未明朗起來,明辭熠就先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巴掌。
北原敢和他聯姻?!
那是不要命了是吧?!
明辭熠還在這裡思考婚姻大事,那頭鄞溫帝已經做好了決定:「此次北原來使,使團便由國師負責,各部聽令調動。」
被突然點名,明辭熠下意識的愣了一下,旋即便感受到了十幾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這才反應過來鄞溫帝說了什麼的明辭熠:「……?」
什麼玩意?
怎麼就由他負責了?
按劇情走,本來這使團是由鴻臚寺的司丞負責,也正是因此,太后才能和北原使團暗度陳倉。
由他來負責的話,或許能夠斷絕這個隱患,可……明辭熠下意識的掃了鴻臚寺司丞一眼,不出意外的瞧見了他眼裡暗藏的陰狠與殺機。
也是哈。
換了誰被突然搶掉工作都會如此。
明辭熠只能硬著頭皮拱手道:「多謝陛下信任,臣定不會辜負陛下所託。」
鄞溫帝沖他笑笑,明辭熠便站回到了一旁。
鄞溫帝還未說後話,姜右相站出來道:「陛下,國師並未參加科舉,也非我朝官員,將北原使團交由他負責,是不是有些兒戲了?」
國師這個位置在鄞朝還真算不上有多尊貴,明辭熠自個兒也清楚,只怕外頭還有傳言說他是鄞溫帝的禁.臠。
太后一脈的官員會爭取這個位置,以此來貶低明辭熠的位置,也很正常。
鄞溫帝只笑道:「這個位置只有國師才適合。北原使團對諸位愛卿定是十分了解的,可國師不一樣。」
他頓了頓,難得的強勢了一回:「右相若是有意見,不如直接定下你心裡的人選?」
他這話的弦外之音便是右相越權了。
若是姜右相此時真的提出一個人名,只怕明日就是滿城風雨,說他姜家欲要操控天子。
白左相雖也覺著明辭熠不夠資格,但此時他不能拆鄞溫帝的台,反而只能幫腔:「國師在我朝雖不是官員,但對於北原來說是一個神聖的職位,由國師出面,的確足矣。」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姜右相還能說些什麼?
他只能一拱手,回到了隊列中不再開口。
他這般態度卻反而讓明辭熠頭疼。
這要是萬一北原使團還是跟姜太后勾結上了……那他這國師位置是不是就不能要了?
姜右相這一手段還真是。
狠。
先是反對他,隨後裝作被說服,到時候出了問題他也能夠第一個跳出來。
還能打鄞溫帝的臉……
接著便聽鄞溫帝繼續道:「接下來就請諸位愛卿商討一下是否要留北原使團一起參加秋獵了。」
北原使團預計八月中下旬的樣子抵達京城,而秋獵一般都是八月底到九月中旬。
北原使團曾參與過一次鄞朝的秋獵,雖沒奪得魁首,但也驚艷了眾人,從而鞭策了武學的子弟更加奮發向上。
若是鄞溫帝後頭此時沒有姜太后這隻老虎,倒也不必畏懼,只是……
長公主五日後就可抵達京城。
明辭熠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啊?
明辭熠現在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陛下。」白相率先道:「若是要讓北原使團在京多逗留幾日,自是有好有壞的。」
鄞溫帝示意他繼續說,白相便道:「利便在於表現出了陛下的寬仁厚德,體現了我朝以禮待人,也安撫了北原使團,更有結交之意,鞏固兩邦之誼。」
他頓了頓,語氣平和:「弊便在於萬一北原使團狼子野心,覬覦陛下的大好河山,覬覦陛下所執掌的太平盛世,起了發兵之心,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北原使團會對鄞朝起異心,並不是一件小概率事件。
北原地界常年冰寒,無春夏秋,只有冬日。
他們的寒冷,是漫長而又沒有盡頭的。
鄞朝的北邊雖然也冷,但不像是北原使團那樣冷的宛若冰天雪地。
聽得白相此話,鄞溫帝陷入了沉默,姜右相卻是道:「但是陛下,這也是我們向北原使團展示我們鄞朝的實力的最好時機。只要能夠將其威懾住,鄞朝未來五年都不需要為猛獁鐵騎發愁。」
待得姜右相的話音落地,兩方就這個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吵的明辭熠腦殼痛。
這要是換做之前,鄞溫帝定是隨他們去爭論,就只需要等個結果就是了。
可近日以來他為北原使團的事已經鬧得足夠煩心了,也不想再聽他們辯論,便直接看向明辭熠:「國師怎麼以為?」
他這話大有幾分明辭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意思了,叫明辭熠當即緊張起來了。
明辭熠頭疼的看著鄞溫帝和所有人,每個人的視線都放在了他身上,實在是讓他不知所措。
他就只是一個神棍……要他提政治意見……鄞朝可能都會被他禍害掉。
來個人救救他吧。
誰來救他誰就是他爸爸。
明辭熠內心的祈禱結束,外頭就響起了太監的聲音:「元王求見——」
明辭熠眼睛一亮,直接看向了緊閉的大門。
爸爸!
他的爸爸真的來了!
真的是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