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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領命去了。
雙啟行至季長書院子前,就見雙成守在臥房門口,雙成瞧見雙啟便轉身沖門內拱手:「殿下,雙啟有事匯報。」
季長書的聲音淡淡的:「說。」
他壓根沒有讓雙啟進屋匯報的想法,雙啟也不在意。
他們主子的性格,他們早已習慣。
雙啟道:「主子,方才暗樁來報稱太后秘密召了夏駙馬入宮。」
那夏大人是兵部侍郎,又是平樂長公主的駙馬,亦是鄞朝的安候。
他雖不是兵部尚書,但權勢遠遠的超過了兵部尚書。
夏家亦是太后一脈的新貴。
季長書問道:「可有探得說了什麼?」
雙啟答:「未曾。」
他頓了頓:「可要屬下去查?」
季長書未回話,只沉沉的看著面前尚未成型的木雕。
許久,季長書才道:「讓雙同暗中保護明辭熠。」
雙啟和雙成皆是一怔,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雙啟領命去了。
走的時候雙啟心裡還在奇怪。
他倒不是意外季長書知道太后想幹嘛,只是無法理解季長書為什麼會派出雙同。
雙同可是季長書身邊的第一暗衛……可是專門負責訓練暗衛的啊。
派這樣的人去保護明辭熠……是不是代表著主子對國師上心了?
要知道當初鄞溫帝去觀里祈福,季長書也就是派了雙成去而已啊!
待得雙啟退去後,雙成便踏進了外間,他隔著屏風沖季長書拱手:「主子,可要屬下去告知明公子?」
季長書拿著刻刀的手沒停:「不必。」
他頓了頓,語氣平淡:「去查一下他喜歡什麼動物。」
外間的雙成:「?」
啥?
他呆愣了一瞬,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是。」
他好像聞到了木屑的味道……
.
明辭熠用手撐著腦袋,無聊至極的卷著自己的頭髮玩。
距離他送雙皮奶進宮已經過了五日了,他這幾日都沒有進宮,鄞溫帝也沒有召過他,明辭熠自個兒是無聊透頂了,但卻又不由得憂心端午的事。
雖然有季長書在,可端午三天的假在小說里那叫一個恐怖。
都不是暗潮洶湧了,完全是龍捲風了。
這也是書中鄞溫帝吃的最大的一個癟的地方。
《奪殺》這本書是典型的先抑後揚,前期鄞溫帝幾乎沒怎麼贏過姜太后,也正是一次次的失去,才讓鄞溫帝逐漸成長,最後成為了一代千古明帝。
但現在的問題不是鄞溫帝的成長史如何,而是有季長書在這一場明辭熠背的滾瓜爛熟的風波會不會發生變化?
明辭熠頭禿。
他並不喜歡有什麼事超出了他的掌控的這種感覺。
因為他在這偌大的鄞朝中實在是不怎麼安全。
絳紫端著月白做的桃花酥進來時就見明辭熠愁眉苦臉的,頓時問道:「主子近日心情不大好?」
明辭熠也沒瞞著,一邊示意她坐下說話,一邊伸手拿了塊糕點送進自己嘴裡:「是有些煩心事。」
「那主子不如出去走走?」絳紫想了想,笑著道:「聽說四月末玄清觀的觀主便雲遊回來了,主子還沒去過玄清觀吧?」
明辭熠猶豫了一下,只道:「我想想吧。」
其實早些時候鄞溫帝便邀請明辭熠一同去玄清觀過,只是明辭熠也不知怎的,對道觀有一種莫名的排斥。
說是排斥倒也不全面,更像是一種複雜的感情。
明辭熠抬手捻了捻自己左耳的深藍色流蘇,總覺得這具身體和道觀怕是有什麼緣分。
他不像別人穿越繼承了記憶,他反而是什麼都沒得到,對這具身體的身份一無所知。
絳紫勸道:「主子也別總是悶在家裡,我聽人說觀里養了幾隻貓,可愛得很,主子不是喜歡貓嗎?」
明辭熠頓了頓:「我去。」
他毫不猶豫的說:「喊上松柏和月白一起。」
絳紫掩嘴笑著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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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辭熠是個典型宅男,平日裡都是皇宮明宅兩點一線,要打聽他喜歡什麼動物,其實有些難度的。
饒是雙成,都用了五天功夫才打聽出來點……不太有用的信息。
雙成面無表情的垂首向季長書匯報:「主子,去年元月年夜飯時明公子曾誇讚太子殿下養的那條狗可愛,去年三月桃花宴明公子瞧見了白皇后宮裡的鸚鵡,也覺可愛。去年清明祭祖陛下讓明公子同行,明公子在路上瞧見一群小雞仔,稱其可愛。」
雙成從去年元月開始數數到今年元月明辭熠外出時瞧見一行白鷺說漂亮,數的季長書的目光都冷了。
雙成說完後,季長書便冷嗤了一聲:「花心。」
雙成:「……」
他莫名有種主子吃醋了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季長書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木頭,淡淡道:「你選一個。」
雙成:「……主子,您這是要送禮給明公子吧?屬下選……好嗎?」
季長書的拇指摩挲著粗糙的木頭:「他不喜歡與我無關。」
雙成:「……」
主子您還真機智啊。
禮是季長書想送的,不喜歡的鍋卻要他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