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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甘這次是真的威風了一把。
然而明辭熠的笑容沒維持多久,就瞬間消失了。
底下也不知是怎的,有一婦人突然跌出了禁衛軍的阻攔範圍,直接倒在了何甘的馬前。
何甘拉住韁繩停了下來,禁衛軍直接拿著手裡的長槍就欲要將婦人叉著丟回人群。
那婦人看著就是上了年紀的,只怕已有四五十歲了,瞧見這一幕,明辭熠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高樓之上大喊道:「住手!」
他的聲音中混雜著凌厲與冷冽,讓禁衛軍手上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頓。
何甘這才反應過來,忙翻身下了馬將老婦人扶了起來,送回了人群。
明辭熠鬆了口氣,坐在他對面的季長書卻是斜睨了何甘一眼,正好對上何甘抬頭瞧他的視線。
季長書眼裡的壓迫和漠然讓何甘眼皮子一跳。
夏日梔子花的香氣瀰漫在整個御花園。
而御花園中的庭閣中開了宴席。
受邀的除了今日高中狀元的,便全是年輕一代。
明辭熠很榮幸,憑藉著這具十八歲的身體也坐在了這一列。
當然,還未成婚的季長書也被鄞溫帝強制拉來了。
落座明辭熠當然還是坐在了季長書旁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他整的像個皇族一樣了,明辭熠已經能夠很好的接受了。
梔子花的香味有些過於濃郁,烈的像是燒酒,熏的明辭熠有些頭昏。
仿佛整個人都被丟進了酒池裡浸泡著。
事實上這也是因為梔子花香味中夾雜了濃厚的酒香。
明辭熠不太擅長喝酒,所以鄞溫帝命人給他備著的是茶水。
然而明辭熠也不太喜歡喝茶,當然,明公子不至於在這種宮宴上挑事。
他隨手捏起一塊糕點送入自己的嘴裡,瞧著底下觥籌交錯的情景實在是有些無趣。
明辭熠並不會社交,所以他也沒想加入結交大會。
而因為明辭熠身邊有季長書,就算有人想要來聊兩句,也還是不敢。
畢竟……三分鐘之前某不願透露姓名的世家公子帶著眾人的期盼企圖和季長書搭上話。
然後……結局是被凍成了冰渣子下去。
其實也不是季長書太冷,只是季長書的眼神過於滲人,總覺得他能一眼看透你內心的所有陰暗。
反正明辭熠之前是不願和季長書過多接觸的。
季長書注意到了明辭熠的視線:「你不去?」
明辭熠本想開口就來句「沒興趣」,只是這裡人多,他怕他這樣說了會有人覺得他高高在上不屑於他們交談,所以明辭熠十分機智而又聰明的說了句:「陪您。」
多麼完美的回答啊!
明辭熠幾乎要給自己拍手了!
他怎麼就這麼有頭腦呢?!
季長書聽得他這個回答,目光猛地沉了下去。
在季長書心裡,明辭熠是能在這些人中混得風生水起的。
之前馬球場一事就能看出來。
而這樣受人歡迎的人願意陪在他身邊……
季長書垂了垂眸,遮住了眼中的一點星光。
「國師哥哥!」
偏偏在這時,清脆嬌俏的聲音自明辭熠後頭響起,明辭熠下意識回頭瞧去,就見靜姝郡主趴在他們後面的欄杆上沖他招手,笑的十分燦爛。
明辭熠簡直頭疼。
上次他都那樣了,靜姝郡主怎的就不怕他一下?
就因為他看上去就是很好說話的那種人嗎?!
靜姝郡主就像是賴上他了一般,繞過了庭閣走到他跟前:「國師哥哥今日換了身衣袍?」
明辭熠微怔,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接著便聽靜姝郡主繼續道:「你往日都是一身素色,今日還有暗紋,這是雲紋吧?」
這衣袍是月白準備的,明辭熠還真沒注意過。
一次都沒有注意過。
明辭熠看了許久才發現自己衣袍上真的有暗紋:「……」
您就是現代人口中常說的顯微鏡女孩嗎?
靜姝郡主見他無奈,嘴角的笑意更深:「國師哥哥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玩呀?」
「他要與我一起。」還不待明辭熠開口,季長書就淡淡道:「有意見?」
他語氣著實有些冷了,是個姑娘家都會怕的。
靜姝郡主對季長書本就帶著幾分畏懼,先前季長書不說話,她還可以讓自己儘量不去在意,但現在季長書一開口,靜姝郡主就下意識的變成了兔子,連話都不敢說,只一個勁的搖頭。
明辭熠哭笑不得的看著靜姝郡主在季長書的死亡凝視下僵硬的離開。
「對了王爺。」他先前在臨江樓被那事給整忘了,現在他才想起來:「那塊牌子……」
季長書平靜的看向他:「送你的。」
明辭熠:「……」
他怔愣一瞬,旋即錯愕的看著季長書:「您說什麼?」
明辭熠吞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覺得太過不可思議:「這可是……」
他真想好好的問問季長書,可現在人這麼多,他也不敢說太多。
這要是萬一有人因為這塊牌子盯上他,明辭熠就可以選擇切腹自盡了。
季長書垂眸倒了杯酒,語氣極其隨意冷淡:「一塊無甚用處的東西罷了,你若不要,丟了就是。」
明辭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