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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擋下那一箭時白皇后甚至都心生死意,覺著自己就此歿了也好,指不定還能在鄞溫帝心裡留下一筆。
可求死不成,卻也讓鄞溫帝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她身上,白皇后今日才知什麼叫做真正的因禍得福。
她甚至可笑的在慶幸今日來了波刺客。
而鄞溫帝在聽到白皇后這話後,心裡的愧疚更深,亦越發覺得自己之前那般念頭過於魔怔瘋狂,像是被什麼操縱了一般。
恰巧此時對上季長書的視線,鄞溫帝微怔,旋即笑了笑:「長書,你來了。」
季長書隨口應了一聲,抬腳走了進去。
他少時便見證了鄞溫帝和白皇后之前的感情,大婚之日他亦在場。
季長書與白皇后的交集不深,但對白皇后也存了幾分尊敬。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皇嫂,也因為她懷了顆國母之心。
這一箭射的時機過於恰好,季長書不知白皇后是怎麼想的,但他在瞧見鄞溫帝對著他那一個釋懷而又坦蕩的笑容時,竟也卑鄙的覺得這一箭剛剛好。
讓鄞溫帝重新正視了自己心裡真正的感情,而不是被那些莫須有的東西所左右。
也讓鄞溫帝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心中其實始終都只有白皇后一個。
季長書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了白皇后身上,他並未言語,白皇后就沖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清淺卻又溫和,季長書竟瘋了似的透過這個笑想起了明辭熠笑著的模樣:「長書,我無事。」
她頓了頓:「倒是國師……怎的沒見著他?他莫不是受了驚嚇?」
明辭熠能和白皇后聊到一起其實是有原因的。
他倆性格有相似之處,都是第一時間只關心別人不在意自己的人。
明辭熠肯定是沒受到太大的驚嚇的。
季長書移開視線,想起了方才明辭熠突然淡下去的神色,他心裡的冰突然出現了一道細微裂縫,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對什麼人的態度不大好而感到一絲絲的歉意。
鄞溫帝瞧著季長書這副模樣,心裡也知曉他二人是吵架了:「長書,朕一直都覺得國師是真心待你的。」
季長書抬眸看向鄞溫帝,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也不知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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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突然醒悟季長書並不喜歡自己的明辭熠來不及感傷自己因為誤會做出了什麼傻逼事,只問了臨桃的去向,再得知其與臨垣已回玄清觀後,便叫車夫快馬加鞭追上兩人。
當然,明辭熠還不忘當著絳紫的面直接對雙成說:「王爺找你,你留在宮門口等等吧。」
他這話說的又快又隨意,也叫人瞧不出他是什麼神色。
雙成微微怔愣了一下,直覺有些不對,但看著明辭熠神色有些冷淡的側臉,又不敢說什麼,只應聲下了馬車。
無辜可憐的雙成並不知道明辭熠和他家主子發生了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明辭熠的馬車從他的視線里消失。
而馬車上的明辭熠嫌棄這祭祀的長袍麻煩,便讓絳紫幫著褪去了長袍,露出了裡頭的白色勁裝。
他鮮少這樣穿,因為他已成年。
但他這樣也是極為好看的,看上去利落不說,也少了幾分老成和高人的神秘感,多了幾分少年的清朗,他本身又是那樣一張臉,絳紫瞧著都有一瞬移不開眼。
絳紫垂首給明辭熠倒茶:「主子和王爺吵架了?」
明辭熠微怔,就聽絳紫繼續道:「方才奴婢瞧主子的樣子……是給了雙成大人臉色的。」
她這話說的很輕,像是提醒又像是怕明辭熠不悅。
明宅的人伺候他都有一年出頭了,沒人見過他拉下臉的樣子,絳紫都是第一次瞧見剛才那樣的明辭熠。
看著雖然好像平平淡淡沒什麼的,但總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像季長書那樣充滿了壓迫和威脅,卻有著另一種程度上的相似。
明辭熠閉上了眼睛,只說了句:「無事,有些累了。」
絳紫怎可能會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她也沒有身份追問,便只勸了明辭熠先休息,隨後便再也不開口。
許是今天真的累了,經歷的事情太多太亂,明辭熠的思緒到現在也沒理清,所以他一閉上眼就陷入了混混沌沌中。
而他又在這片迷霧中隱約的瞧見了些東西。
有些許粉夾雜在漫天的煙霧中,細看像是桃花花瓣,但這都不是重點。
明辭熠瞧見了一棵模模糊糊的大樹,在樹底下有兩個孩童穿著白色的道袍嬉戲,口裡似乎還唱著經文,只是聲音過於縹緲虛無,明辭熠根本無法捕捉。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明辭熠瞧見了那兩個孩童中有一個左耳耳垂上吊著深藍色的流蘇。
而另一個發間落了些許桃花花瓣,像是有花妖彎腰落下一吻。
明辭熠想起了臨桃。
然後他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虐的不會虐的!!!!
發現了對方不喜歡才能意識到自己要讓對方喜歡上自己不是嗎?!
有存稿的我只能告訴你們後面真的高甜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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