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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端午,京城按照舊曆在京城運河中賽龍舟,現不過是辰時,便已有百姓的龍舟下了水。
上午是百姓專場,也是熱身,到正午時分皇族和三品以上的官員便要登上畫舫近距離觀賽。
而參賽人員便是皇族。
以往都是三條船,一條屬於鄞溫帝,一條便是長公主,還有一條則是榮王李望兆。
因往年季長書都在南城,所以並未參賽,而皇族中還有一位安定郡王,他本來也是有這個資格,但這位郡王一貫怯弱無能,因此是自己拒絕參賽。
而今年的龍舟則變成了四條。
畢竟季長書回來了。
上午他們是在京城運河旁的尋千樓開宴觀賞百姓間的龍舟賽,這也有「天子與民同樂」的寓意。
這時鄞溫帝自然也不是閒著的,所有受邀進入尋千樓的官員都會在這個上午送上祝福和禮物,鄞溫帝不主張鋪張浪費,因此只要求他們送些稀罕物。
但即使是如此,還是讓這些官員們想破了頭。
就連明辭熠都不知道送些什麼好。
於是在明辭熠想了一晚上後,最終決定了一個很俗的禮物——折千紙鶴。
一千隻他是不太有這個耐心的,於是他就縮略到九十九隻。
反正也是很有寓意的。
明辭熠摸了摸自己袖子裡的小瓶子,極其滿意的繼續上樓。
他作為一個懶人,能折九十九隻就已經足夠表達自己的誠意了!
再說這個世界是沒有千紙鶴許願瓶這一說法的,肯定也是稀罕的。
嗯!
是稀罕的!
明辭熠成功給自己洗腦,沒讓自己繼續心虛下去。
鄞溫帝一如既往的將他的座位安排到了季長書身側,這一次明辭熠倒沒有第一次的驚慌了。
畢竟現在季長書可是他的好友了!!!
明辭熠到時季長書已經坐在席上喝茶了。
這會場很大,中間留了一條道後,還能容納下幾百人。
畢竟這千尋樓的這最高的一層就是特意留給皇室擺宴席的。
明辭熠沖鄞溫帝行過禮後便走向季長書,在季長書身側落座後,倒是季長書先跟他開口:「晚上來王府一趟。」
明辭熠:「???」
他錯愕的看著季長書,壓低了聲音:「王爺,您要和我進行py交易嗎?」
季長書淡淡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問,但明辭熠是清楚他肯定不知道這話里的意思的,所以明辭熠又問了一遍:「您有什麼事?」
「有東西要給你看。」季長書重新垂眸看回自己面前的杯盞,語氣有些冷:「不想來可以不來。」
莫名覺得他話里有一層不來就丟了的意思的明辭熠:「……」
他咋今天才發現季長書還有傲嬌屬性呢?
明辭熠失笑,覺得季長書莫名有點可愛:「王爺既然有吩咐,我自然是要去的。」
他眨眨眼,渣男屬性又冒出來,忍不住撩撥了季長書一句:「誰叫我心悅王爺不能自已呢?」
他這話的本意本來是玩笑,自嘲自己一句為了脫身拿喜歡季長書這樣的藉口脫身,但奈何季長書心裡早已因為屬下的匯報認定了明辭熠是真心喜歡自己,且……季長書不覺得明辭熠這樣溫柔的人會捨得撒謊騙他(?)
所以季長書借著喝茶的姿勢掩住了自己不受控制微揚的嘴角,待得他放下茶杯後,季長書又恢復了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他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還以為他會直接懟一句的明辭熠怔愣了一下。
也是。
畢竟他們都是朋友了。
書中可沒說過有誰能有幸做季長書的朋友。
要知道季長書在死的時候,身邊親近的也始終只有鄞溫帝一人。
如今多了他這個朋友,季長書對他能有百般容忍也是正常。
得了一個爸爸做好友,明辭熠樂不可支的磕起了瓜子。
待得所有官員到齊之後,獻禮便開始了。
太子因還有早課暫時未到,鄞溫帝也不怪,反正那不是他與白雅嫻的兒子,而是姜貴妃的。
這個太子……嗯。
正是因為這個太子的出生,姜貴妃才一直以為鄞溫帝對自己是有感情的。
可是吧……明辭熠知道這個孩子真正的生父是誰。
.
大家獻的禮不見得有多貴重,但的確都是些稀罕玩意,瞧的鄞溫帝很是開心。
季長書送的東西也很有心意,至少是明辭熠沒有想到的。
他送了鄞溫帝一卷祝福。
上頭寫著南城百姓所有人的祝福語,字體各異,但心意卻滿滿。
牛逼啊。
明辭熠心道,季長書這要是肯下點功夫撩妹,肯定是個海王了。
看得出來,鄞溫帝也最是喜歡這個禮物了,他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不少:「長書你有心了。」
最後輪到明辭熠,明辭熠剛準備送出自己手裡的小瓶子,就聽上頭的姜貴妃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早就聽聞陛下說國師乃是仙人下凡,不知國師可是要與我們變仙術?」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的明辭熠:「……」
他還未開口,姜太后就接了一句:「哀家倒從未瞧過仙術,不如國師表演一下?」
明辭熠露出和善的微笑,站起身來沖姜太后和姜貴妃拱手:「娘娘抬舉了,臣哪裡會什麼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