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長公主別的不會,雷區蹦迪卻是一踩一個準,聽得她此言,季長書的神色頓時冷沉了下去,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如若不是至今都無法找到明辭熠,他此時定是會毫不猶豫的扭斷長公主的脖子的。
他厭惡這個女人。
厭惡到多看一眼都嫌噁心。
等到將長公主的餘黨處理乾淨,季長書便吩咐雙啟盯緊太后身邊的魏公公的蹤跡,又去地牢找長公主了。
長公主瞧他面色不佳,頓時掩嘴輕笑:「長書還沒有找到他嗎?」
季長書面色沉的如同天上的陰云:「他在哪?」
長公主:「放我走,我便告訴你。」
她微揚下巴:「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了吧?」
如今她大勢已去,她只能抓緊一切機會去西域,去找她留的後手東山再起。
季長書瞧了長公主許久,最終還是打開了牢門。
長公主嘴角挑起的弧度更深,帶著點譏諷:「長書,你這輩子註定無法贏我。」
她抬腳走出牢房:「因為你有弱點。」
季長書冷冷的看著長公主,送她出了牢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看著長公主上了馬。
長公主:「其實我沒抓到他。」
季長書一頓,就聽長公主繼續道:「駙馬是去了,但他中途被一個老人帶走了。瞧著那老人同他關係不淺……可既然都五天了,他還沒回來,許是不會回來了吧?」
長公主笑吟吟的瞧著季長書:「說不定人本就沒有想要留在你身邊。」
季長書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周身氣壓瞬間沉了下去:「動手。」
隨著話音落地,雙成他們齊齊亮出兵器就要對長公主動手,卻不想長公主突然掏出了一個藥瓶:「你們還不清楚吧,國師身邊的小丫頭和你手底下的那個侍衛中的是什麼毒。」
季長書抬了抬手,所有人便停留在了原地。
長公主晃了晃手上的藥瓶:「這是解藥。我想長書你應當知曉國師是很看重自己身邊人的吧?」
季長書看著長公主的目光沉了下去,最終還是只能放長公主離去。
他什麼都可以賭。
甚至他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唯有涉及到他的,他就會變成一個膽小鬼。
季長書在大門前靜立了許久。
雪落在他的肩上,落了一片。
後頭的雙成不敢離季長書太近,卻又擔心季長書的狀況。
季長書的周遭都像是籠罩了一層又一層的陰雲,壓迫感和濃烈的危險感襲來,雙成深吸了口氣,生怕季長書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髮病。
.
頭疼。
明辭熠醒來的第一個感受就是頭疼到快要炸開。
他倒吸著冷氣,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緩緩坐起身子來。
緩了好一會兒,明辭熠的頭疼才好些,他看了看四周,陷入了迷茫。
這是一間竹屋,裡頭的擺設雅致得很,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怎的會在此處?
他在昏迷前的最後記憶是一個老人朝他伸出了手……
他好像服用了夏駙馬給的丹藥?
「醒了?」滄桑的聲音響起,明辭熠順著聲音瞧去,就見那道袍老人端了碗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進來:「喝了吧。」
明辭熠垂眸瞧了眼那黑乎乎的東西,正準備拒絕,卻不想老人來了句:「不喝你就繼續躺著吧,估計再睡個十幾天,你身體裡的藥效就也褪去了。」
他打了個哈欠,坐在明辭熠床前:「就是不知你那王爺會不會急瘋。」
明辭熠聽得此言,毫不猶豫的端起碗來直接灌了下去。
這藥看上去不怎麼樣,喝起來其實味道還可以,說不上好喝,但也不難喝。
他咕嚕咕嚕灌完以後,便看向老人:「我睡了多久?」
老人理了理自己的拂塵:「五日。」
五天???
明辭熠錯愕的瞧著老人。
他居然睡了五天?
那季長書……
明辭熠下意識的翻身下床穿好鞋襪:「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我……」
「既然著急,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老人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外頭給你備好了馬車,快去吧。」
明辭熠又是道了一句謝,來不及同老人再說些什麼,直徑上了馬車。
老人目送著他遠去,掐著手指算了算:「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
他笑了笑,似乎是瞧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
「主子……」
雙成守在門外,忍不住喊了喊:「明公子定不會像長公主所言那般。」
然而裡頭的季長書卻是沒有給予雙成回應,他手裡握著匕首握得很緊,腦海里不斷循環的只有長公主那句「說不定人本就沒有想要留在你身邊」,還有那晚手裡拿著奇怪暗器的人的「他不屬於你,他遲早會離開你,現在說的,不過都是謊言」。
他的確找不到明辭熠。
他一向自詡自己的情報網是最大的情報網,可他卻搜尋不到明辭熠的聲影。
就連一點蹤跡都沒有。
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所以說到底,他也還是會拋棄他。
季長書手握著匕首,狠狠的扎進了一旁的柱子裡頭,怒火在他心裡肆意蔓延,幾乎要將他全身燒灼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