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
沈釉看看坐在花瓶前頭的王小姐,面上半點不露心中的不爽,微微一笑關照起花廳內的眾人:「這暗器聲響頗大,還請大家捂好耳朵。」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既然是暗器,自然是要悄無聲息地使人受害,怎麼還會有聲響呢?不過主人家都這麼說了,在場眾人還是照做了,唯有王小姐不以為意,十分倔強的看著沈釉。
她的丫鬟看了看自家主子,又偷眼看了看沈釉,倒是很慫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王小姐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剛想說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丟臉的丫鬟,卻見沈釉一揚手,不知是什麼東西從他袖子中飛射出來,發出驚雷一般的爆炸聲。而僅是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王小姐身後的花瓶「砰」地一聲便碎了一地。
而離花瓶最近的王小姐雖然沒有受到瓷片的波及,卻被槍響鎮得滿腦子嗡嗡地,一下子歪道在座位上。
「小姐!」她的丫鬟大驚失色,連忙把王小姐給扶了起來。
好些女眷也被嚇得不輕,連王妃也輕輕撫著胸口。幸好沈釉提前打過招呼,讓她們捂上了耳朵。但王小姐可就慘了,近距離聽到槍|聲,怕是這腦子裡要耳鳴一整天了,也算給她一點教訓。
見了沈釉隔著老遠一揚手就精準地擊碎了花瓶,花廳中滿堂譁然。林景琝更是目瞪口呆,沒有人比他更早認識沈釉,更清楚沈釉的出身了。他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小哥兒嗎?怎麼又成了什麼大師的徒弟,怎麼又掌握了這等厲害暗器,他怎麼不知道啊!
林景琝驚疑不定地把目光轉向自己大哥,卻見林景珩一副無比得意的樣子,不禁有些懷疑世界。
王小姐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雖然腦子裡仍然有耳鳴聲,但好歹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她受了驚嚇,心中又委屈,嘴一癟就要流下淚來。
卻見沈釉手指一旋,那小小的袖珍手|槍就被收回袖子中,沈釉撥弄了幾下,把消|音|器又給裝上了,對王妃笑道:「這邊是我師父傳下的暗器,還不算太完善,後來我又調整了一下。」
說吧他又是一揚手,王小姐旁邊的另一隻花瓶也立刻碎了,只是這次卻沒有那驚雷一般的爆炸聲了。
王小姐:「……」
明明可以不發出巨大的聲響,卻偏要給大家演示一下不完善的狀態?不就是針對我?!
可她此刻再沒有那般趾高氣昂的模樣了,腿都被這兩槍給嚇軟了,只得委委屈屈地靠在丫鬟懷裡,默默流淚。
而廳中仿佛沒人看到她的眼淚一般,紛紛恭維起了沈釉暗器了得,林景珩更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沈釉微微一笑:「大家真是太過誇獎了。可惜我師父雖然文武雙全,我卻只學到了他的一點皮毛。」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而我只念了九年義務教育!「平常還是更喜歡做些生意,研究研究菜譜……」沈釉抿嘴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方才大家作詩表演怕是也累了,我讓人備了一些小食,請大家品嘗吧。」
王妃點了點頭,以示許可,沈釉便行了半禮,退了出去。出了花廳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就算自己不懼怕宅斗,每天和王小姐這樣的糊塗人共處一個屋檐下,日日相處也夠煩了。更何況沈釉還是有點懼怕王小姐的——與其說懼怕王小姐,不如說懼怕原劇本的宿命。
一定要像個辦法,把王小姐和林景琝的親事攪和黃了!沈釉暗暗握拳,又想起了今日見到的主角受何誓。
而花廳中,沈釉出去之後大家都在恭喜林景珩,而林景珩也滿面自豪臭不要臉的接受了,一副我夫郎天下最棒我驕傲的樣子。
林景琝猶豫半晌,才湊到他哥跟前,小聲道:「哥,你跟這沈釉……是怎麼認識的來著?」
林景珩冷艷高貴地垂下眼睨了弟弟一眼。
林景琝:「……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應該是最早認識的沈釉吧,當時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哥兒,就是燒菜好吃了一點而已。絕不是現在說的什麼先生的大弟子,文武雙全的樣子啊!」
這個沈釉不會是被什麼人掉了包吧?哥哥不要引狼入室啊!
某種意義上,林景琝倒確實真相了。此沈釉早已不是他最初見到的那個沈釉了。
林景珩:……你還敢提!
他早就對沈釉最先遇到的竟是林景琝而耿耿於懷了!後來還一度懷疑兩人之間有些什麼,後來即便沈釉澄清了,也總是心裡酸酸的——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該介意,但情感上就是控制不住啊!
現在林景琝竟然還跑來跟自己炫耀?你最早認識沈釉你了不起啊??
…………嗚嗚嗚,確實了不起,好羨慕QAQ
林景珩儘量克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繼續冷艷高貴地道:「他的事情我都清楚。你不知道,應該是他當初沒有跟你交心,在你面前隱藏了。」
林景琝:「……」
怎麼感覺自己被秀了一臉?
而後又有幾位小姐上前表演了節目,彈琴的彈琴,跳舞的跳舞。眾人剛剛看過沈釉激烈的「表演」,不少人都心情激盪,此時正需要一些靡靡之音來安撫心神,倒也捧場地稱讚了幾句。唯獨王小姐,耳朵中一直有響聲,很是不適,整個人都蔫兒了。
等又有一位小姐獻完舞,王妃已經喝了兩盞茶了。忽然覺得有什麼霸道的香氣從花廳之外飄了過來,王妃不禁輕聳鼻子,側頭不確定地問身旁的女使:「可是有什麼味道?你聞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