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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珩聽得心中一動。自己豈不是第一個吃到這燒烤的人?哼,乾鍋排骨是和孔均三個人一起吃的,火鍋又被孔均搶了先, 燒烤第一人的地位他可一定要穩住!
「誒,對了,我讓你打磨的竹籤呢?」沈釉所有食材都準備好了, 就差串起來了。
林景珩忙道:「已經好了,我這就去拿來!」他迅速躥了出去, 生怕被沈釉發現自己連這點活兒都干不好, 還得找場外援助。
沈釉也沒多想,點了點頭, 先把木炭和燒烤架拎去後院——他可不想弄得滿屋子都是煙,燒烤還是露天吃比較方便。
小伍早已打磨好了竹籤, 如數上交給自家主子,眼巴巴的看著屋裡:「我真的不能留下來嘗嘗嗎?」之前吃過沈小哥兒做的醃篤鮮, 一直讓他念念不忘。說來也是苦,他到現在連火鍋都沒吃過!
林景珩如臨大敵:誰也別想和他搶燒烤第一人的位置!「你拿我的令牌去錢莊支錢, 隨便支多少,街北有一家最大的酒樓也有火鍋,你上那兒吃去。」
小伍:「!!!」是人幹的事兒嗎!明明自家世子妃做的才是最正宗的,主子卻偏要逼自己吃盜版?!
林景珩拿著一把竹籤屁顛屁顛的去跟沈釉表功。沈釉先是串了一串土豆片,又串了一串韭菜,再看一眼林景珩,開始串起了腰子。
林景珩毫無所覺,學著沈釉的樣子笨手笨腳的串著土豆——也就這個技術含量低一些,即便如此,還時長把土豆片捅破,讓沈釉嫌棄得把他趕到後院去煽火。
最後就是燒烤的重頭戲:羊肉了。沈釉以瘦肥瘦肥瘦的規律,每串均勻的串上五塊肉丁,食材就準備的差不多了。
後院的燒烤架已經擺好,下面的木炭也已經燃燒到發灰發白,沒有明顯的火苗,卻在林景珩煽動小蒲扇的時候還能亮起熠熠星火。沈釉在燒烤架的四個角又固定了幾塊石頭,就開始正式烤了起來。
先在燒烤架上刷上薄薄一層油,將羊肉串放上去翻烤,再刷油、刷燒烤醬、撒孜然胡椒麵和辣椒粉——考慮到林景珩是第一次吃真正的辣椒,沈釉只在一半的肉串上撒上了辣椒。
作為一個受過專業廚師培訓的人,沈釉的燒烤雖說不至於優秀到有新疆本地風味,卻至少做到了美味和衛生。眼見著烤的差不多了,沈釉先拿起一串不辣的吹了吹,遞到了林景珩的手邊:「你先嘗嘗味道?」
林景珩在旁邊看著,早被飄散出來的香味勾得蠢蠢欲動,聞言也不客氣,接過就咬下了兩口。
第一口是最上邊的瘦羊肉,最頂端有一點烤得焦焦的,一口咬下去卻肉質飽滿,嫩滑多汁,配上孜然和燒烤醬的味道更是齒頰留香。林景珩眼睛一亮,又迅速咬下來一塊肥肉。
一般來說顏色純白的肥肉多少會有些膩,這燒烤卻不然:肥肉中的肥油已經被烤了出來,滲透到前後的瘦肉中去,剩下的肥□□積小了一圈,吃起來更是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太好吃了!」林景珩對烤羊肉串讚不絕口,立刻伸到沈釉的嘴邊:「你也快嘗嘗。」
沈釉兩隻手都忙著烤串,也不介意這是林景珩吃過,直接就著林景珩的手咬下兩塊羊肉來。唔,確實好吃,他這種不大愛吃肥肉的人都覺得很棒,以後若有閒暇時間,可以多弄幾次燒烤來吃。這燒烤架可是花了三顆晶核做出來的呢,只用一次也太浪費了。
沈釉又遞給林景珩一串撒了辣椒的:「這個有點辣,你嘗嘗吃不吃得慣?」
林景珩起初不以為意:他和沈釉在一起這麼久,也是吃過辣湯火鍋的,對辣味還是有一定的承受能力。然而一口咬下去,林景珩卻愣住了:這根本不是茱萸的味道啊!
儘管每次沈釉都精心調配,儘量掩蓋住茱萸中的苦味,卻也和這肉串上的辣味兒截然不同。這肉串上的紅色粉末更香,辣得更霸道,卻也和孜然更加合契,是比茱萸要美味更多的存在。
林景珩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種紅色粉末的價值,沈釉掌握著這樣的獨門調料,何愁不暴富?「這是什麼佐料?」
「這個叫辣椒。」沈釉把烤好的羊肉串放在一邊,又拿起僅有的幾串腰子開始烤,「之前那幾個紙包……裡頭就有這個種子。」
那晚的事兒之後二人都沒有再提過,仿佛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此刻沈釉說起來,林景珩也沒有再追問了,只是道:「比茱萸好很多,會更有市場的。我也很喜歡。」
雖然第一次吃被辣到一直吸鼻子,可吃起來也是真的爽!林景珩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吃得停不下來。
於是沈釉便放心了,腰子烤到七八分熟的時候開始狂往上頭撒孜然辣椒和黑胡椒粉,企圖遮蓋腰子原本的味道。
但林景珩咬了一口,還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啊,我也不知道呢,是村里人今天送我的。和韭菜一樣,都是鄉親們的心意。」沈釉無辜的眨巴著大眼睛,湊過去在林景珩的嘴邊咬了一口:「唔……還行啊?應該是羊的內臟吧,沒覺得奇怪啊?」
林景珩看著腰子上那個小巧的牙印,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內臟嘛,有點奇怪的味道是正常。林景珩一邊吃一邊猜測:這究竟是羊心呢,還是肺片呢?吃習慣了也不覺得怎麼奇怪了……
之後就是烤魷魚了。不說味道如何,單看那魷魚的觸手在烤的過程中收縮扭動,就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沈釉一邊烤還一邊想,以後可以找鐵匠鋪子打一塊鐵板,鐵板才是魷魚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