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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釉慌張的掙扎。
林景珩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棉布衣裳,和沈釉身上的很和諧,很般配,他不禁低聲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經好了,又打算趕我走,為什麼還要給我買衣服呢?」
沈釉已經從慌張的掙扎變為憤怒的踢打:「你給老子放開啊這土屋的牆上都是土啊!!!!」你知道古代衣服有多難洗嗎你個*****!
林景珩:「……」
沈釉把林景珩按在炕上一頓打,氣沖沖的走出房間,拍打著背上蹭到的牆灰。望著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沈釉心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景珩但凡識相一點,今晚就應該默默離開了吧。
但偏偏有人真的不識相!第二天一早看到從房裡走出的林景珩,沈釉都驚呆了。但震驚過後,兩個人都好像前一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按照以前的規律生活,默默的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和平。
沈釉照常去城裡,監督孔均找來的泥瓦班子改造廚房,去茶館說書,給孔均和碾子分別上上不同的課,賺個一分或兩分。晚上回來的時候,還會給林景珩帶點城裡的吃的。
而林景珩就不一樣了,他開始給他的下屬發一些暗號——沈釉早上會給他留一些餃子在灶台上,林景珩得找人來把他們煮了。
至今也沒有學會生火,也是很傷腦筋。
小伍身上的傷比林景珩好的只快不慢,此刻又是活蹦亂跳,輪到他來給林景珩做飯。小伍撅著屁股在廚房生火:「主子,要不您還是回去吧,人沈小哥兒又不在家,你在這兒獨守空房有什麼意思。」自家還有許多事務堆積呢!京城的局面也尚未開明,哪家不是緊張的觀察著一舉一動啊!
自家主子倒好,在這個山溝溝里住得不想走了!
林景珩目視遠方:「有意思,這裡很寧靜,很平和,山清水秀風景宜人,適合我思考。」
小伍立刻豎起耳朵:「思考什麼!是對京城大皇子和二皇子奪嫡局面的新見解嗎?」
林景珩:「蛤?我在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身為世家子弟的我就一定要娶一個貴女為妻嗎?你說我要是娶一個……唉,說了你也不懂。煮完餃子趕緊走,別在這兒給我礙事。」
小伍:……QAQ
林景珩:「等等,走之前去城裡衙門打聲招呼,沈釉要在城裡開店,可不能讓人給欺負了。這個人,我們昭誠侯府罩了!」
小伍:「哦……」
林景珩嫌棄的看他一眼:「明天還是讓小陸來吧,你話真是太多了,影響我思考。」
小伍:委屈,但還要忍住不哭。
給林景珩做好飯之後,這個當主子的倒還不至於喪盡天良,分了他一半,也是沈釉今天包的多。林景珩簡直懷疑沈釉知道每天有人來給他做飯,不然這餃子怎麼越包越多。小伍吃了之後,倒有點明白自家主子為什麼樂不思蜀了。又一次勸主子回家失敗,小伍只能嘆著氣去衙門,告訴縣令誰是他們昭誠侯府要罩的人!
然而這一日,林景珩在家裡左等右等,已經過了沈釉平常回來的時間了,還是沒有等到人。
他有些煩躁的在院子裡轉了又轉。
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做生意,難免跟人會有摩擦,或者競爭。
不應該只關照衙門,衙門也只能覆蓋城內區域。是不是要派個暗衛暗中保護沈釉才好呢?
轉到第四十六圈,林景珩最終決定出門去尋找沈釉。
自從來了這個村子,他還沒怎麼出過門。一開始是為了躲刺客,後來安全了也不想出門,是因為村民們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
好像自己是拱了他們家白菜的豬一樣,或者是偷了他們家雞的黃鼠狼,以及勾引了他們家書生的狐狸精。
一來二去的,林景珩更不樂意出門了。
借著還沒有完全黑的天光,林景珩看到村口的一棵樹下聚集了不少人。仔細一看,正是小狗子他們一群孩子,仰著頭在看樹上。
林景珩的視線也跟著上移,心臟一下子緊縮了:「你爬到那上面去幹嘛?!還不快下來!」
他第一次用這麼凶的語氣對沈釉說話,凶得沈釉嚇得差點腳滑。
沈釉癟了癟嘴,又委屈又著急,抱著樹幹不敢動:「我,我下不來了!」
沈釉今天好容易早回來一會兒,接過在村口遇到一群小孩子在放風箏。也不知道是誰給買的,簇新的一個風箏,三繞兩繞就掛樹上了。
沈釉因為之前的強制任務,又是捉雞又是拔毛,在這群小孩子裡很是有威望。沈釉也覺得這樹不算太高,挽一挽衣服下擺就爬了上去。
結果上去容易下來難——風箏倒是扔下來了,他就這麼被困樹上了。
媽呀太高了,我爬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麼高?往下望一眼,沈釉都覺得心慌。
林景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板起臉凶一群小豆丁:「還不拿著風箏趕緊回家?」
囡囡哭出了一個鼻涕泡:「嗚嗚嗚哥哥還沒下來呢……」
「你們守在這裡,他也一樣下不來呀。」林景珩摸了摸囡囡的小腦瓜:「回去吧,我救你們哥哥下來。」
「真的?」小狗子嚴肅的問,像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
林景珩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不然我能讓他在樹上過夜嗎?
一群孩子往村里走了幾步,又圍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了什麼,小狗子站出來對林景珩道:「那你很厲害,我們都沒你厲害,我們商量好了,我們不娶哥哥了,允許你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