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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釉:「……」
沈釉十分尷尬的看了看四周,侍衛也就罷了,村長媳婦還在一旁看著呢,聽到林景珩的話先是有點驚訝,繼而又忍不住捂著嘴笑了。
沈釉:「…………」
沈釉只得耐著性子低頭小聲跟林景珩商量:「是我呀,但是我背不動你,你捨得讓我受累嗎?」
林景珩聽了,哼唧了兩聲,把腦袋使勁兒往沈釉懷裡鑽了鑽,把一頭束得整齊的頭髮拱成了一個鳥窩,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從沈釉身上吸取了什麼力量一般,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坐起來,對侍衛們道:「來吧!」
侍衛們:「……」世子,我們只是要把你扶回房,怎麼搞得像要架著您去刑場?
太丟人了。沈釉幸災樂禍的在心裡想,不知道林景珩明天清醒過來,該用什麼面目見他這些侍衛。而這時候村長媳婦則默默湊到了沈釉身邊,掩嘴笑道:「剛才真是嬸子們班門弄斧了,我們釉哥兒哄漢子才是真有一套!回頭你也教教你妹妹唄,她過了年也要出門子了。」
她的閨女要是有沈釉一半的能耐,她也不用愁了!
沈釉:「……」他是個男人啊,他真的不想再和一群大姑娘小媳婦探討這些閨房秘話了!
再次回到這個青石小院,沈釉心裡還是很感慨的。雖然在這個院子裡住的時間不長,但他和林景珩的很多回憶都是在這裡的。
包括他們的第一次……沈釉在心裡回味了一番,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林景珩。唉,本來還打算故地重遊,重溫一下當日的快樂呢,現在看來林景珩怕是「起」不來了……
侍衛們將林景珩扶上床便退了出去:鄉親們給侍衛們單獨準備了「民宿」,倒不用擔心他們沒地方住。他們這一行沒有帶丫鬟,侍衛們又粗手粗腳,只得沈釉親自上手投了布巾給林景珩擦臉:「你看看你,本來我們可以好好回憶回憶往事的,你卻喝得爛醉……讓你少喝點也不聽……」
他拿沾了冷水的毛巾在林景珩鼻子上點一點:「多好的夜晚啊,被你給浪費了。你酒醒了可不要後悔……」
林景珩在床上打了個滾,再次把腦袋往沈釉的懷裡鑽:「嗚……你不要嫌棄我……我真的好喜歡你……」說著就湊上來要親沈釉。
沈釉:「……」
沈釉把頭扭到另一邊:「你走開,滿嘴酒氣,臭死了。」
林景珩呆呆的把手放在嘴前哈了哈氣:「沒有啊……」說完又湊到沈釉臉跟前,衝著沈釉「哈」……
沈釉:「………………」我看你是欠一頓新夫郎的毒打。
……
第二天一早林景珩醒來,沈釉已經不在房裡了。他自己熟門熟路的洗漱完畢出了院子,便見到沈釉正在指揮著一群打著哈欠的漢子們幹活。
雖然哈欠連天,但也沒有漢子敢偷懶——自家媳婦都在旁邊站著監工呢。
一群人嘰嘰喳喳說著閒話:「昨天我家那個真是不省心,半夜還起來吐了兩回。」
「我家的也是,滿嘴胡話,躺在地上不起來,跟沒喝過酒似的。」
「我家那口子倒還好,喝多了就是睡覺,也不吵不鬧的。就是太沉了,把他弄回去可把我累壞了……」
沈釉在一旁聽著,更加堅定了以後要讓林景珩少喝酒的信念。喝醉了的林景珩雖然沒有耍酒瘋,但也太磨人了!沈釉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覺得現在口腔里還是林景珩渡過來的酒氣,反覆洗漱都清除不淨……
「釉哥兒,你看這樣行嗎?」村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本來他作為村長,年齡和輩分都放在這裡,是不用親自下來幹活的,指揮村里那些小年輕就是了。奈何昨晚得罪了媳婦……村長心虛的往旁邊瞟了一眼。
沈釉忍著笑過去看了一眼:「差不多了,叔歇會兒把,沒什麼活兒了。」
村長這才鬆了口氣。
他一大早就被自家媳婦拽起來,組織村里人起來學習榨油。這榨油倒是不難,就是體力活兒重了些。
先是挑選出了兩百斤花生米,其中的壞米全都剔除,用石磨磨成花生碎——這一步還好,村里如今有了錢,買了不少牲畜,輪番拉磨就是。
這些牲畜有的是沈釉出錢置辦的。沈釉買了莊子之後,需要耕種的土地更多了,多買些牲口也方便大家耕種。也有跟著沈釉賺了錢的人家自己置辦了牲畜,不單自家耕地可以用,還能租給別村的人賺外快。
沒多久兩百斤花生就磨成了細碎的粉末顆粒,這時候,村里也架起了好幾口大鍋,將花生碎末倒入大鍋中反覆翻炒,這就是個比較費體力的活兒了。
沈釉邊捧著書邊指揮,這些花生要不停翻炒至全熟,中間還要加一些清水,待這些花生碎被炒得水分全部蒸發完了,再用稻草包紮成餅。
將石磨上的磨盤取下,將油餅放置其中,磨盤壓在油餅的上頭,槽口下放個木桶接著:「這便好了,靜等著它出油就可以了。」
今日只是沈釉臨時起意,加上村裡的嬸子們有意教訓教訓這群酒鬼,故而才大清早就整了這一出。實際上按照沈釉的意思,是要把這書上的榨油器材畫下來,找人打出來最好,也不用把這些石磨拆了又裝,裝了又拆。
「這就行了?」村長在旁邊還沒歇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又湊上來仔細看,「這就能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