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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琝是沒有送原主棺槨回鄉的。他的理由是原主家裡已經沒人了。
誠然原主父母雙亡,也無兄弟姐妹。但血緣較近的族人可不是沒有。沈釉偷偷翻開原文,再琢磨琢磨林景琝那幾句話的意思,莫名有種林景琝心虛不敢面對沈家村父老的趕腳。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原主的性格和自己又不一樣,也沒拉扯著鄉親們致富,沒準真是村長看不上林景琝,不准原主跟著他去當小妾,偏偏原主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最後鬧得村里人心涼了也不一定。
事情的真相究竟為何已經不可考了,不過沈釉可不是原主那個戀愛腦,就算要嫁入豪門了,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別說在古代了,就是在現代,那些嫁入豪門的女明星還時常被猜測過得不好被婆家當生育機器。
生育機器……媽呀,沈釉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他已經逐漸接受了自己小哥兒的身體(畢竟那啥起來格外帶感)但也沒認真想過生孩子這件事兒,這孩子要打哪兒出來啊?想想就令人崩潰!
幸好小哥兒不容易有孕,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沈釉忽然一陣後怕,他和林景珩維持關係也挺長一段時間了,沒能懷上還真是幸運。以後可不能這麼掉以輕心了,得讓林景珩控制住,弄外頭!
然而不想生崽,是不是就意味著不是一個合格的豪門媳婦,也許會被穿小鞋……沈釉陷入沉思,覺得小哥兒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於是沈釉沒有一上頭就立即跟著林景珩動身前往京城,而是表示自己要再在常坪城留一段時間巡視產業,以及把孔均等人和乾鍋記的生意安排妥帖了,才能放心去開拓新地圖。
林景珩也不催他,雖然很想快點帶他回家見父親敲定這段關係,但細想來,府里如今是那樣一個氛圍,何一心怕是心中不甘也不會那麼輕易死心,便也覺得拖一拖挺好,省的何一心再將聯姻的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他反正是確定了,自己今生非沈釉不娶,並且馬上就要組建自己的小家庭了,以後沈釉要是再有了身孕,需要錢的地方更多,不可能再當包子當聖母任何一心予取予求!
林景珩開始暢想和沈釉美好的婚後生活,然而到了晚上的關鍵時刻,沈釉忽然破天荒的在緊要關頭讓林景珩拿出去。
林景珩:「!!!!」
為什麼!!!!求婚成功反而待遇變差????
沒多久,沈家村和水簾會館,確切的說,是戲劇學院派和辣菜派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開山祖師要成親,不久後就要到京城去了。有的人覺得自己輩分小和開山祖師距離遠,沒什麼感覺。有的人卻很怕沈釉像普通小哥兒一樣成了親就回歸家庭,不管他們這一攤子人,或者把他們交給自己夫家那些門外漢去管理了。
連孔均都有點兒擔憂,蹲在角落畫圈圈:「師父不會有了師娘,就不管我們了吧……」
林景珩不悅道:「什麼師娘,我,純漢子!」
孔均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哼,隱藏身份潛伏在他師父身邊的男狐狸精!要是知道他是什麼什麼侯世子,他絕對警惕起來,不會把他當做愛慕自己師父的普通小白臉!
沈釉連忙安撫自家徒弟,也是自己的搖積分樹:「這怎麼會,我的事業心絕不會因為成親而有半點懈怠!況且我現在只是答應了他的求婚,跟他去京城看看而已,又沒說馬上就要成親。我還要把京郊的莊子建設好,讓你們去那邊演出,把京城說書人的生意也給搶完了呢!」
林景珩:「!!!!」
孔均欣喜又激動:「太棒了!他們竟然敢找上門欺負咱,咱們也要給他們些顏色看看!」師徒兩個越說越興奮,沈釉忽然就檢查起孔均的功課,孔均也毫不慌張的當場的就給自己師父表演了一段。
林景珩:「……」原以為求婚成功就成功百分之八十,四捨五入已經和成親沒什麼兩樣了,怎麼現在的走向越來越奇怪?林景珩憤憤地瞪了孔均一眼,都是他!挑起的什麼話題!
孔均如今專心鑽研的是《紅樓夢》,之前給幾家富家太太上門講過前幾章,反響不錯沈釉就讓他先停了,打算作為他們殺去京城打開市場的「武器」。倒弄得常坪城一群富家太太茶不思也飯不想,只想知道這薛寶釵進了賈府,會不會對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感情造成影響?
孔均如今功底已經很紮實了,又有豐富的表演經驗,幾章書連著說下來也不絕得累,聽得在一旁碎碎念的林景珩都進入了情景,隨著劇情牽動著情緒。待講到黛玉葬花,孔均把《葬花吟》像念定場詩一樣抑揚頓挫地念了出來,沈釉才終於喊了停。
沈釉:「……感覺這麼念怪怪的。」
之前游太虛幻境那章,詩詞都短,念也就念了,但《葬花吟》念出來的違和感還是有些強,甚至沈釉的大腦控制不住就想唱出來。但他又一時不能確定古代人是否喜歡能接納這樣的曲調——畢竟他穿越來之後,除了說書,並沒有接觸過其他娛樂項目。他一個小哥兒,就是有心上青樓見識見識,人家也不願意接待啊。
沈釉思考了一會兒,一時半刻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道:「這一段就先放一放,你先練習後面的章節,我想著能不能改一改呈現方法。」
對於藝術這塊兒孔均對他師父那是絕對的相信且不容置疑,雖然沈釉的意思是要「想一想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在孔均心裡已經是他師父必然能想出一個石破驚天震撼全場的藝術呈現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