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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釉:「……」
伏雲一口氣喝掉大半瓶可樂,打了個響亮的嗝兒,才想起來沈釉提出的問題,想了想拿了一瓶子洗髓丹給沈釉:「你要不試試這個?我這裡也沒別的解毒的丹藥……」
她們做鼎爐的,特別是她這個不受寵的鼎爐,是沒有什麼高級丹藥的,除了駐顏丹就是低級的洗髓丹了。
但這洗髓丹在修仙世界很低級,在普通人類世界可是寶物啊!按理來說能洗去身上污穢,估計毒藥也能被洗出去?
沈釉有些猶豫:「這個可以嗎?好像……不是很對症啊?」
伏雲卻道:「試試唄?試試又不要錢。雖然不一定管用,但肯定沒害哈。要是吃了還沒醒,我再幫你找找別的解毒的藥。但那肯定得需要點兒時間。」
事已至此,沈釉當然決定試一試,畢竟不要錢。於是林景珩只覺得眼前一花,沈釉手裡就多了一瓶丹藥:「這個應該可以解陛下的毒。」
林景珩握著瓶子思考了半天,決定還是先找太后和皇后娘娘把話說在前頭,應該可以,也不是百分之百,但肯定是沒有壞處的。
太后正守著兒子以淚洗面,聽林景珩說沈釉獻上了奇藥,大為震驚:「可是真的?!」沈釉一個出身鄉野的小哥兒,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奇藥?
倒是皇后想起一事:「景珩,那土|炮的製作方法,是否也是你那夫郎獻上的?」
林景珩點了點頭。
皇后沉思片刻,便對太后說道:「景珩這位夫郎,我看是位奇人,或許有些我們不知道的奇遇也未可知……母后,咱們不妨一試吧。如今太醫們已經束手無策,最壞也不過……況且景珩不是說了,哪怕解不了毒,這藥也是無害的?」
這大約就是含蓄版的死馬當活馬醫了吧。
而這時皇上身邊一位從小伺候的老太監也出列道:「老奴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伺候陛下。如今陛下中毒,也是老奴的失職,老奴願意為陛下試藥!」
太后沉默半晌,也是無可奈何:「把你那夫郎叫來,哀家還想親自問一問他。」
林景珩有些猶豫。其實按照他的意思,最好都不要提這藥是沈釉獻上的,只說是自己門下的人尋來的便罷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會牽連到沈釉。可沈釉一來對這藥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二來又覺得,如果林景珩替自己擔了責任,二皇子必然會藉機發揮。倘若林景珩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在這書中的世界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於是他選擇和林景珩一起承擔。
皇后看出林景珩的擔憂,叫他到一旁暗暗叮囑:「母后此時要見沈釉,也無非是安安心罷了。你放心,便是陛下醒不過來,本宮也保你們夫夫二人無事。你和老二之間的齟齬本宮也是知道一些的,本宮其實也不中意老二……總之不會讓他為難你們。」
林景珩這才放下心來,親自回府去接沈釉。
沈釉也沒想到太后竟然還會召他進宮。這時候沈釉還挺不想進宮的,或者說沈釉根本不想出門,哪怕是坐轎子坐馬車,他都覺得要把自己的肚子給顛出來。只是太后親召,也沒奈何,只得去了。這一路上哪怕林景珩已經再三要求車夫放慢速度,沈釉也覺得肚子墜得有些不舒服。
終於到了宮裡,太后果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問題要問,只顛來倒去問了幾次這藥是否真的無害。沈釉再三保證了,太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願意為陛下試藥的老太監拿小刀在丹藥上切下來小小的一片放進嘴裡,太后和皇后都不錯眼的盯著他,連沈釉都有幾分緊張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老太監依然好好的,太后剛鬆了一口氣打算給陛下餵下丹藥,就見那老太監忽然面色一變,似乎非常痛苦的樣子,
太后的臉色也瞬間變了:「這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老太監似乎承受不住痛苦,居然開始在地上打起了滾,發出生生哀嚎。連皇后都用十分驚恐的目光看著林景珩和沈釉,這老太監的症狀明明是身中劇毒痛苦不堪的模樣!
連林景珩都有一絲慌亂,不會是沈釉另一個世界的朋友拿錯了吧?沈釉卻知道洗髓丹的效果的,十分鎮定:「大家稍安勿躁,現在只是把王公公身體內的污穢排出來,自然會有一些痛苦,很快就好了。」
太后氣道:「還稍安勿躁!你把哀家當傻子不成!你這個……」
話沒說完,王公公的哀嚎忽然停止了,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與此同時,在場的人都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臭味,再仔細一看王公公的臉上、身上,都附著著一層污濁。
王公公也非常不好意思:「老奴也不知道怎麼了,方才似乎有什麼東西拼命往外鑽,這會兒又好了,只是身上……」他自己離得近,就不是若有若無,而是真真切切的臭味兒了……
太后都愣了,揮揮手讓王公公下去稍作梳洗,待他再次歸來,這屋裡的人全部都震驚了!
這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王公公嗎!原本已經鬆弛耷拉的臉皮緊緻了不少,暗黃的皮膚也變得白裡透紅,整個人看起來竟然像年輕了十歲不止,氣色也特別好!
王公公也道:「何止是外表?老奴只覺得這身子骨都輕便了不少!」他雖然現在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但幼時也是從底層上來的,身上有不少暗傷,陰天下雨難免疼痛。但這會兒竟然覺得那些暗傷疼痛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