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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釉:「……那可真是要提前恭喜你了。」
何苹幾欲垂淚:「那天我正專心致志地抄著書呢,忽然衝進來一群人,可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作為一個炮灰,我終於要被皇帝拖出去砍了……」何苹至今想起還心有餘悸呢,更別提她那宮殿裡其實藏了很多沈釉給她運送的儲備糧,要是被發現可說不清了。即便如此,她被帶到皇后宮裡時,還是被皇后頻頻多看了幾眼:同樣是被禁足冷宮,何貴人暴瘦憔悴的不成人樣,鄭寶林也一病不起,怎麼這個何嬪關了兩年倒是面色紅潤,好像還比進去之前胖了?
這心是有多大?
何苹只能尷尬的笑笑:您知不知道有種胖,叫壓力肥?
然而面對五皇子的時候,何苹就很尷尬了:她的內核只是個十七歲的女高中生!讓她忽然面對八、九歲的兒子,她是真的沒那麼多母愛釋放啊!
所以面對淚眼汪汪的五皇子,何苹除了尷尬,再沒有別的感覺了,想要假裝慈愛演技都是那麼的不自然。
這番舉動倒是讓皇帝和皇后十分滿意,以為是何苹格外識相有眼色,已經主動在跟五皇子保持距離了。
她看了看沈釉已經平坦了的肚子,躍躍欲試道:「你最新抽取的位面里有沒有什麼,皇上吃了就不行丹,或者……」
沈釉:「……」
沈釉:「沒有!」就是有他也不敢給皇上吃啊!他現在也是拖家帶口的人啊!
何苹頓時十分失望。
沈釉只好安慰她道:「最近皇上好像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復燃了,最近都留在鳳鸞宮,應該不會召幸你吧……」
「什麼叫「好像」什麼叫『應該』!這種事情怎麼能抱僥倖心理?」何苹十分不贊同,毛都要炸起來了:「我只要一天活躍在這後宮,一天就有風險,有風險我就寢食難安……」最重要的是她看了那麼多宮斗劇,像自己這種被人連累而被無辜禁足的妃子,一旦洗刷冤屈皇上多半會給發個安慰獎。這個安慰獎就是翻牌子臨幸啊!!
可恨的封建社會,可恨的雨露均沾!一個四五十歲挺著啤酒肚的大叔算什麼獎勵?誰稀罕啊?還不如發她一個鹵肘子!
沈釉實在不忍她這般焦慮,更不忍未成年少女慘遭年近半百的大叔糟蹋,只得替她想了一個主意,附耳低聲說了。
林景珩走在後面,看著他們的親密舉動,更加覺得十分刺眼。
何苹聽完將信將疑道:「這真的可行嗎?」
「應該吧……」沈釉想了想林景珩最近給他無意間科普的朝中和宮中的局勢,在何苹再次要炸毛前補充:「死馬當活馬醫唄,最後就算沒有成功,皇帝也會知道你如今一心向佛,不會召幸你了不是?」
何苹的肩膀塌了下去:「那也只能試試了……」
兩人一路直聊到交泰殿外,何苹才上了步攆先行一步。林景珩連忙緊走幾步到了沈釉身旁,十分委屈的質問道:「你怎麼會認識苹妃?我怎麼不知道?」
沈釉頗有些一言難盡:「……其實我也不知道呢。」
林景珩:「???」
「我最早可以和其他世界的人聯絡,第一個聯繫到的人就是她……」沈釉只得如實相告,把何苹是他小夥伴其中之一的事實告知了林景珩。林景珩也想起了他初遇沈釉之時,曾在沈釉手上看到過一個內造的翡翠鑲金戒指。不過後來沈釉說他能和別的世界的人交流,又拿出很多奇怪的種子與個頭格外大的珍珠,給林景珩帶來的震撼太大,也就把這戒指這點小細節給忘在了腦後。
現在細細回想,那戒指分明是他們大曆王朝的制式。
不過……「你不是可以和別的世界交流?怎麼同一世界的人也可以?還有苹妃就沒有提及過她的身世,你竟沒有察覺她是同世之人麼?」
這件事情漏洞太多,沈釉也不知道怎麼圓,只得搪塞了幾句:「大約是我的這個技術不到家把,頭一回便沒有聯繫得那麼遠。」
看出了沈釉有幾分侷促,林景珩沒有再追問下去,但在宴席之間,還是忍不住頻頻看向苹妃,心中的疑惑越發揮之不去。
這位苹妃娘娘雖然出身旁支,但好歹也是世家女,又做了十幾年的宮妃。雖說後來被禁足了兩年,但也不至於用餐禮儀都忘卻了。就林景珩盯著她的這段時間,她已經頻頻出錯幾次,連出身鄉野、只在成親前進行了短期禮儀培訓的沈釉也不如。到後來大約是苹妃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儀,她乾脆放下了筷子不再用餐,只乾乾的坐著。
這一切都很不對勁。不過他人沒有像林景珩這般一直盯著苹妃,而苹妃也沒有弄出什麼大動靜,所以除了苹妃身後的貼身宮女有些驚訝緊張之外,倒也無人發現她的異常。
只有林景珩忍不住在桌子下,偷偷握住了沈釉的手。
沈釉正專心致志的品嘗美食。上一次他參加宮宴,上的菜都涼得差不多了,沈釉根本怎麼吃。但這一次,因為立下大功又剛剛生產,沈釉可謂是備受太后和皇后的關照,菜色待遇蹭蹭往前提,林景珩都還算沾了他的光。
猛然被林景珩握住了手,沈釉還有幾分驚訝,轉而又笑了:「怎麼都老夫老夫了,還來這套。」
以前他和林景珩剛在一起的時候,林景珩便時常喜歡在桌子底下握他的手,頗有些眾目睽睽之下偷情的感覺。只是這一次,林景珩怎麼握得這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