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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珩:「……」
皇上這邊透漏了,但是這件事他還沒和沈釉說。
或者說昨晚發生了太多事,他都沒來得及和沈釉好好說上話。憑空出現的手|雷,和虛空中看不見的人對話……這些以前他沒有親眼所見,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可是他就那麼近的親眼看見了,不和沈釉溝通一番也真的說不過去了。
以及,如果沈釉不願意,或者沒有辦法把這種武器交出來……
林景珩頭疼地上了馬車:「回京郊莊子。」
那也沒辦法,說起來昨夜的刺客都是衝著他來的,還是他連累了沈釉遇險,不得已才使出這大殺招。要是這東西實在稀罕讓沈釉為難,也合該自己這個做漢子的擋在前頭,不然還有什麼資格口口聲聲的說要娶沈釉、要對沈釉好?
這端林景珩憂心忡忡的奔城門外而去,另一頭的沈釉也已經緩過勁兒來了,一大早就起來巡視著自己受到波及的山寨迪士尼,又是心痛又是扼腕:「本來下個月就可以開業了,這下還要修復,又要拖上十幾天!」
不過回頭看看隔壁林景珩的莊子,沈釉又有點微妙的心理平衡——一半莊子說是被夷為平地也不為過,另一半都是樹林,也住不得人。原本屬於這個莊子的家奴還要暫時被安置在別處,家裡的物什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也不知道林景珩這個當主子的會不會給人一些補貼……
不過要說起來,也該那群死士的幕後指使者給補貼才對,本來昭誠侯府最近就缺錢。沈釉人還沒進門,就已經替未來的夫君操心起中饋了。
等林景珩到了京郊,看到他一副財迷模樣,正帶領著思思和一群家奴一邊善後一邊清點損失,兩個被炸壞的莊子之間沒了阻擋,僕人們暢通無阻的來回奔忙,好像是一個莊子一般,忽然就覺得一顆心慢慢又落在了實處。
沈釉忙活了半天一回頭,看見林景珩好端端的站在一旁溫柔注視著他,渾身的疲憊仿佛瞬間一掃空,蹦蹦跳跳地就朝林景珩跑去過了:「你回來啦!」
林景珩心頭一暖,連忙上前幾步接住他:這地上到處都是被炸飛的石塊和土坷垃,生怕沈釉磕了碰了。沈釉心裡暗暗吐槽,多大的人了縱使地不平,還能摔個跟頭?但其實也是對林景珩的殷勤很受用的,順勢就拉住了他的手:「進宮如何?查出幕後真兇了嗎?懲處了嗎?」
林景珩微微點頭。不過顧忌大皇子身份,不便當眾議論皇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沒想到沈釉下一句卻接著道:「啊,不止得懲處,還得讓他們家賠咱們錢!」
林景珩:「……」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看沈釉,再看看周圍的一片狼藉,很是服氣: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沈釉也不缺錢,日常給孔均給店員,甚至給自己好幾箱黃金都不帶眨眼,怎麼為了這一點損失卻斤斤計較?
這莊子看起來炸得嚴重,但大頭都在自己那邊,沈釉的「地濕泥」也就受了微微的波及,倒了一些牆和花花草草,修整起來用不用得了一百兩?難道重點不是惡人有沒有受到制裁嗎?
林景珩幻想了一下自己上門讓剛剛受了訓斥、禁足府中的大皇子賠炸壞莊子的錢……沒有畫面,想像不出,可能會被打出來,然後被京中子弟傳為「佳話」。
沈釉瞪著眼看他:你懂啥?晚開業一天我少賺多少積分??不讓對方出點血我意難平!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不蒸饅頭爭口氣!我過得不好也不能便宜了對方!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啊!!!
林景珩揉了揉他氣得翹起來的呆毛:「彆氣了,這次你是受了我的連累,那些人原本是沖我來的……不然這樣吧,反正這兩個莊子也打(炸)通了,不若我把這個小莊子送給你,你直接把那什麼……地濕泥建得大一點?就當我補償你的好不好?」
沈釉:「……都說了不是地濕泥。」
再說了,為什麼??本來就要晚開業了,你再擴大建築面積,又要耽擱多久我賺積分的時間??
不過當著人,他也沒給林景珩弄下不來台,只是隨口應了一句:「再說吧,我看未必需要。」況且等成了親,你的不就是我的?把錢從左口袋放進右口袋,算什麼補償嘛。
沈釉卻是不太知道,古代並沒有什麼夫妻共同財產一說,特別是大戶人家。妻子和夫郎的嫁妝丈夫無權染指,而夫家的財產對於妻子和夫郎來說,也並不屬於他們——求親的時候男方一般會說「託付中饋」,何為託付?就是代為管理唄,又不是全都送給你。管得不好,或者可以換一個人管。
不過這些倒也不會對沈釉和林景珩產生影響:林景珩會永遠只愛沈釉一個,只有沈釉一個。
兩個人拉著手圍著那一片狼藉的邊緣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群莊戶和家僕勤勤懇懇的收拾殘局。沈釉走著走著就有點閒不住,伸伸胳膊動動腿的看見前面有個障礙物就想幫忙收拾,被林景珩拉住好幾次:「有那麼多人呢,你又何必親力親為?」
他知道沈釉不是個嬌氣的,以前在乾鍋記也是凡事自己動手,可這手|雷炸過的現場可不像廚房,林景珩看著就想起昨晚的兇險,方才過來看見沈釉和眾人一同收拾,白淨的小臉上蹭了好幾塊灰,心疼得不得了。
沈釉訕訕的住了手:「我這不是閒著也是閒著嘛……」主要還是想要為山寨迪士尼早日開業多盡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