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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老傅狠狠瞪小傅一眼,像是在指責: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厚臉皮兒子?
傅天佑見天翻個白眼,腹誹:您臉皮不厚您別搶著入座啊!
總之,最後紀家五口以及傅家父子倆一同入座,桌上共有十二道菜,冷熱葷素搭配齊全且均勻,賣相上不如高級餐廳好看,但也差不太大。
傅天佑瞅著桌上是以往雙倍份量的菜,忍不住檸檬酸。
老傅同志怪不好意思的:「真是太麻煩你們了。」本來的意圖就只是送些感謝禮再接兒子回家,結果東西沒帶多少反而讓人家忙活小半天還要蹭飯,真是……回去後得讓任瓊再置辦些謝禮送來才行。
紀父和紀母都擺手說不麻煩,紀父拿了他珍藏的酒給自己和老傅斟上,剛要放桌上,紀靈犀忽然道:「爸,我能陪你們喝點嗎?」
一聽他話,老傅第一反應是:熊孩子,不學好。
可接下來紀父的反應差點讓他跌碎眼鏡,紀父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將酒瓶遞給他,同時道:「最多只能喝一兩。」
「得令。」紀靈犀歡歡喜喜接過酒瓶往玻璃杯里倒酒,估摸著大概差不多一兩左右的量就收了手,酒瓶擱到腳邊,「爸,您和叔喝著,喝完我給你們添」。
「好。」紀父笑。
老傅&傅天佑:「……」不是,你們家管兒子這麼寬鬆的嗎?
傅天佑雖是個紈絝子弟,上輩子以及他重生回來前一直都這麼個屬性,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喝酒也不在話下,但被老傅逮回家或者有老傅的地方,他不會碰酒,老傅不允許。他覺得,當爹的應該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可放到紀家,怎麼恁不一樣呢?
「你別看,你現在還得忌菸酒,酒沒你的份。」紀靈犀和傅天佑坐同一邊,他瞄見傅天佑奇怪的目光,給他一個挑釁眼神,外加風涼話。
傅天佑:「……」這人怎麼能這么小心眼!
男人上了酒桌,小酒一喝,話匣子再次咻咻咻開啟。
紀父平日裡話不多,但喝過酒,就開始上頭多話:「孩子還年輕,敢拼敢搏是好事,不像我們年紀大些做事瞻前顧後,一點兒也不乾脆。要是拘著束著孩子,等他們到我們這個年紀,回想青春年少,得多遺憾?」
老傅擰眉,不太贊同:「他們閱歷太少,闖出禍怎麼辦?」
「闖禍?能闖什麼禍?」紀父笑問,「就拿我家靈犀和你們家天佑說,兩孩子都很聽話,也不是沒人管教,放他們出去我們做父母的不還得在後邊看著?」
老傅猶在掙扎:「可放他們去娛樂圈,娛樂圈的水那麼深……」
「水深咱就不往深處去唄。」紀父和老夫碰個杯,飲下一口才繼續道:「孩子們都大了,有分寸,有自己的想法,像他們這樣的小年輕不就愛臭個美,炫個表,只要不是野心大破天想登上那圈中最高頂,隨緣刷刷臉還是可行的。」
「再有,我們家比較普通,靈犀想去娛樂圈發展我們是沒法給予資金支持,但最起碼有一點,萬一他哪天在那圈子裡混不下去或是不想混,好歹家裡有間餛飩店能讓他繼承,吃喝肯定不愁。」
前面紀靈犀聽得還直點頭,聽到後邊他就忍不住黑線,順便插了一嘴:「爸,我是美術生,我以後可是要成為一名優秀油畫家的。」原主的心愿,可不能說不顧就不顧,答應人家的事,就算完不成起碼也得盡力。
紀父附和:「對,靈犀在娛樂圈混不下去還能賣畫。」
桌上眾人:「……」
「可是……」老傅神情糾結,「我家這臭小子他打算自己開工作室。」
紀父一聽樂了,望向傅天佑,目露讚賞:「那不創業嗎?年輕人有志氣,好好干。」
傅天佑哭笑不得。
老傅:「……」他不是這意思。
紀父又端著酒杯和老傅碰杯,一杯酒飛快見底,紀靈犀麻溜提上酒瓶給兩人斟滿。
「說句實話,」紀父又緩緩開口,「傅先生,其實像您家這種條件,能給天佑的更多,天佑去娛樂圈也好,自己創業也罷,背後都站著您這個有能力的父親,有您撐腰,您還擔心他被人欺負?」
最後這一句,明顯搔到了老傅的癢處。
老傅看向自家兒子,和紀靈犀坐一塊,餐桌禮儀是無可挑剔,可有隨性的紀靈犀一對比,就顯得硬邦邦,看看別人家的父子,再看看他們家的父子……差距甚大。
或許,他該學一學紀父,給予兒子所追求的一點支持。
唔……兒子那間工作室,可以幫襯幫襯。
「誒,傅天佑。」紀靈犀胳膊肘搗搗傅天佑,小聲喊他。
傅天佑微微側臉,眼神詢問。
紀靈犀往他身邊湊近些許,傅天佑本能想避,卻在觸及他唇角一抹稱得上是狡猾的笑容時頓住,眼皮一跳,心中隱隱生出不妙的預感。
紀靈犀惡魔般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說:「我今天只刷了牙,沒洗臉。」
傅天佑聞言一愣,腦袋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紀·惡魔·靈犀嘴角弧度咧更大:「你親到我臉了。」
傅天佑:「!!!!!!!!!!!!!!!!!」
我艹艹艹艹艹,我好不容易才忘記的事你這個惡魔為什麼要提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這會兒紀靈犀和傅天佑不在同頻道上,紀靈犀眉一揚,賤兮兮說:「紀哥除了專治渣賤表,現在又添新業務——專治潔癖,不靈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