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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傅有點兒慌,看金棟樑這架勢,還真可能是他兒子把人兒子揍進了醫院,金棟樑這上門興師問罪是一點不含糊,他可不想把兒子喊下樓讓人教訓。
「幼兒園小朋友在學校被欺負了回家告家長呢?」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老傅和金棟樑順著聲音望過去,就見頂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紀靈犀邁著步子不緊不慢下樓,臉上笑容怎麼看都有點欠扁。
金棟樑眉毛都飛了起來:「你是誰?」
「您家小犢子沒跟您說,把他打傷的人叫啥名?」紀靈犀已經下樓,步伐語氣依然慢悠悠。
金棟樑沒注意前半句,只道:「除了傅天佑還有誰?」
老傅卻是清晰的捕捉到了紀靈犀所說的「小犢子」,眼皮一跳,神情嚴肅問:「靈犀,到底什麼情況?」
紀靈犀嘴皮子利索,隱瞞金三想給傅天佑獻身的事,也沒添油加醋,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打朋友?」金棟樑先暴躁了。
「朋友?」紀靈犀冷笑,「您怕不是還活在上輩子吧?」
只聽過人說活在上世紀,沒聽過上輩子……老傅暗暗吐槽紀靈犀嘴毒。
「把傅天佑叫下來,我要親自問他!」金棟樑不想再搭理紀靈犀,只想把罪魁禍首傅天佑找出來,當面訓斥。
一聽他這趾高氣昂的話老傅就不開心了,沒等他開口,紀靈犀就先冷聲道:「你擱誰這兒裝大爺呢,傅天佑也是你能見的,你算哪根蔥,不想跟你家那王八犢子一樣麻溜滾蛋!」
這話是真不客氣,就好像啪啪啪把巴掌往人臉上扇。
金棟樑沒想到他翻臉就翻臉,手指著他:「你、你又算哪根蔥?」
「我是青蔥白蔥大蔥也好過你這顆黑心爛腸蔥,早年攀上大小姐得了勢就以為天下無敵,拿著老婆的錢養三兒私生子,我要是你,我早八百年找根繩子上吊去了,還好意思惦記人家家產。」紀靈犀嘴皮子利索起來也是真利索的,「惦記人家家產就罷了,心心念念偷晴生個王八犢子也不知道好好管教,讀那麼多年書你是全讀到王八肚子裡去,不會教趁早交給會教的人,養出這麼個混帳玩意我都替你臊得慌,你還有臉上門找事,骨頭癢想讓我們學生家長給你鬆快鬆快呢?」
一通話砸下來,可把金棟樑給砸懵了,不僅是他,老傅都瞪圓了眼睛,但老傅思路也清奇,他心裡想的是:乖乖,幸好他是傅天佑他爸,紀靈犀第一次上門才沒把他罵到狗血淋頭。
金棟樑回過神時額頭已是青筋暴跳,他指著紀靈犀你你你你了半天,居然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
紀靈犀這要換個性別,保准得一「潑婦」之名,但他不是。
「你什麼你?」紀靈犀猶在叨叨,「自己身上還背著一籮筐醜事,騰不出手管兒子我替你管,不用你道謝,沒別的事趕緊走人,別污了我家地。」
要說紀靈犀是真沒把金三當回事,傅天佑也說了,現在金三要啥沒啥,他那爹也給原配和兩個女兒折騰的夠慘,就這金三應該不會認不清自己地位再找事。
結果金棟樑自己送上門來,紀靈犀這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鳳凰男,你說當鳳凰男就罷了,起碼你對自己的身份有個認知,人家姑娘看上你給你吃好穿好,那就一心一意對人家,起碼給人家一個陪伴,可拿著靠妻子得來的一切去做對不起人家的事,他都覺得是丟了所有男人的臉。
金棟樑給噎得翻白眼,額頭脖子青筋都突兀起來,看樣子會動手揍人。
這時,老傅開了口:「老吳,送客。」卻是連搭理金棟樑都懶得搭理。
管家老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禮貌做了個請的姿勢:「金先生,請。」
金棟樑腳不動,死死盯著紀靈犀,似要將這他牢牢刻在腦海中,以便日後報復。
見狀老傅眯眼,往前半步擋在紀靈犀前,涼涼道:「金總,醜話說在前頭,你現在什麼處境你我心知肚明,我傅宏圖沒其他優點,就是護短,你要敢動我兒子和兒媳婦,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
金棟樑:「…………………………」
他一時不知道該害怕自己被老傅警告了還是震驚老傅居然有兒媳婦。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我兒子的打就白挨了嗎?」
「嗤……」紀靈犀冷笑一聲,「說你胖還真喘上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本來就是王八聽不懂,要我再說一遍,你家那小王八犢子是自作自受,揍他幾拳給點教訓意思意思,你要還拿幼兒園那一套告家長,打了小的還來老的,下次再讓我見著,信不信我把他腿腳都打斷?」
「你、你簡直目無法紀!」金棟樑喝道。
「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報警?」帶著濃濃譏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赫然是剛起床的傅天佑,他也沒下樓,只在三樓欄杆處,真·居高臨下俯視金棟樑:「順便把你和老家縣長合謀貪污修路公款的事一併報個案查一查?」
聽到「貪污修路公款」幾個字時,金棟樑面色陡然煞白,他趕緊壓下慌亂:「你胡說八道什麼?」
傅天佑晃晃手裡的手機:「金先生大概只顧替你兒子出頭沒關注網絡,也不知道半小時前青禾縣縣長被實名舉報貪污ZF撥款修路經費,並提供了合夥名單,相信警察叔叔應該很快會約金先生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