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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頓時寂靜。
何素對這種窮學生對金錢的震驚感到了莫名的愉悅。
直到在旁邊吃棒棒糖的關悅鬆開了棒棒糖,舔了舔嘴唇道:「一千萬很多嗎?」
龍井聞言默默地往角落裡躲了一點。
他很清楚關悅的性格,跟兔八哥里的那隻兔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旦開口,必定死傷無數。
何素被關悅的反應給整愣住了。
她過了兩秒才回答到:「一千萬對於陳楚辭來說大概是出手保命通關兩三次的價錢,但是對於我這種編外的散戶來說,那大概至少也要九次才行。」
龍井:「……」
他的價格好像不僅是陳楚辭的零頭,而且還是何素的十分之一不到?
關悅看了一眼龍井,看他的那個表情,她就大概知道了,自己的這位病友估計處在行業的最底層。
真慘。
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一千萬對於想玩最頂尖的高新技術的人來說,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燒錢跟拔頭髮,總要做出一個抉擇的。
何素看這兩個不太好帶的「新人」都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這才繼續之前的話頭科普到:「在新約沒有出來的時期,我們一般稱之為:舊約時代。在那段時間裡,『秘櫃』遊戲比你們現在所見到的還要恐怖一百倍,死亡率居高不下,每次副本里進去十個人,能夠活下來四五個就已經是『簡單』副本了。」
「陳楚辭就從那個時代留存下來的老玩家,新約並不是他確立的。但確立新約的那名玩家X,就是他的朋友。」
「X只有陳楚辭這麼一個朋友。」
「我們現在已經通過陳楚辭從『秘櫃』世界裡帶出來的各種殘存證據,可以證明那個玩家X並不是陳楚辭的臆想,或者分裂出來的人格。在『秘櫃』的世界裡確實曾經存在過X這麼個人,他一個人完成了布局的壯舉,最終將當時進入遊戲的大概萬名玩家全部偷渡進了『破曉』的遊戲副本。」
「最後從『破曉』里活著出來的玩家大概有一千多人,而只有陳楚辭一個還勉強記得X的存在。」
「緊接著是『秘櫃』的七日副本進入停止,在那段時間裡因為方舟中心的各種bug層出不窮,導致了又一批的玩家死亡。」
「根據陳楚辭手上的數據推測,最終在新約公布的那一刻,應該只有幾百名玩家活著看到了真正的曙光。」
「新約公布以後,只有不足十分之一的玩家得到了『安全』的判定,最終回到了現實世界,重新過上了平凡的生活。」
何素在這裡停頓了一下。
她從茶几上撈過一袋酸奶咬開喝了一口,然後才繼續到:「但這只是陳楚辭的開始。」
「據我所知,陳楚辭當時是住在國外一家療養院的重症監護室里的,他在十個月以後,終於達到了精神跟身體的測評合格,快過年的時候才回的國。」
「在回國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始僱傭私家偵探,將他知道的全部『秘櫃』玩家都找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以後,他終於建立起了『守約人聯盟』的雛形。同時,他還發現自己獲得了無限進入副本的能力,代價是他永久失去了象徵著『出櫃』可能性的等級徽章,每個月都被強制至少參加四次副本遊戲。」
龍井聽到這裡,忽然間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那張金屬片。
「等等,如果沒有記憶金屬片的話,豈不是代表著那個玩家連等級徽章都沒有辦法獲得,那他還怎麼離開秘櫃?」
何素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龍井:「只要是進入了秘櫃的玩家,在通過『新手教程』以後,就可以獲得自己的記錄片。你問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嗎?」
龍井:「……」
他是一個沒有『新手教程』,通關基本靠睡的bug玩家。
何素眯起了眼睛。
「等等……你不會真的沒有記錄片吧?」
龍井勉強地笑了一下,關悅用最快地速度再次轉移話題:「然後呢?陳楚辭做了什麼?」
何素意味深長地打量了龍井幾眼,但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知道得太多了就容易死,相比較之下還是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比較安全。
「在新約公布成立以後,整個『秘櫃』遊戲副本的設定就開始改變,從完全的恐怖靈異厲鬼惡魔殺人狂,變成了更加『溫和』的寫實風格副本。而陳楚辭在某一次進入遊戲副本以後,足足在裡面待了大概三年的時間才出來。對於我們只是一瞬間,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那一次他出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跟陳越一起寫作業,我們都看到他哭了。」
「在我記憶里,陳楚辭只哭過那麼一次。」
「然後,他就找到了當時跟他比較熟的水故里,創設了現在的『守約人聯盟』的論壇。」
「這個論壇的第一個帖子也是唯一的永久置頂帖子,就是關於玩家X的。」
何素嘆息道:「可惜我現在已經被取締掉了全部的權限,要不然還能夠幫你們下載一下應用,註冊一個帳戶。」
「我知道你跟水故里是校友,你們有機會的話,可以找他幫忙註冊一下。」她終於注意到了龍井彆扭地縮在沙發角落裡的姿勢,問到,「你幹嘛呢?」
龍井:「我收入太低,不配跟你們這麼近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