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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龍禁跟陳楚辭躺在一張床上,而且動作比較親密的時候,紅雨衣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
他是真心覺得這對兄弟很奇怪,不止是他,別的玩家也覺得很奇怪。
這對兄弟的任務好像跟他們這些普通玩家的任務不太一樣,但是「秘櫃」的世界性質本身就限制了別人向他們打探消息的可能性。
而且「秘櫃」世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好像陷入了比較混亂的局面。
那個至高無上的「秘櫃意志」似乎徹底地銷聲匿跡,導致整個「秘櫃」的副本任務在幾次的輪迴修改以後,開始變得越來越詭異難以把握。
紅雨衣是來請求他們的幫助的。
他希望龍禁跟陳楚辭能夠幫助他一起進入午夜的森林殺死森林裡那個作惡多端的怪物,如果任務完成,他表示願意將自己在本次副本里所獲得的黃金道具進行轉贈,作為他們提供幫助的報酬。
陳楚辭答應了。
但他答應並不是因為他想要幫助別人,只是因為剛好順路而已。
龍禁如影隨形地跟在陳楚辭的身後,看著他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他們之間有一張金屬契約,就是陳楚辭許願獲得的,將兩個人終身綁定在一起,甚至連氣運都相連。除非陳楚辭哪一天選擇解除了這一份契約,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插手,他們兩個人的契約關係。
總而言之,陳楚辭擁有當前契約的全部主動權。
他的任務就是龍禁的任務,他的身份就是龍禁的身份。
只要他活著一天,龍禁就不會死亡,而同樣的,只要龍禁活著一天,陳楚辭也不會死亡。
實際上,那些玩家的猜測是正確的,陳楚辭的任務確實跟他們都不一樣。
陳楚辭的任務是找到整座酒店的真相,並且存活下來。
而整座酒店的真相是:每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會受到詛咒被迫留下來並且變成白骨,成為構建酒店的一部分,而受到詛咒的玩家們如果可以將身邊的任何一名玩家騙到森林裡死去,那他就可以成功地通關存活。
這是一間建立在無數死亡與背叛之上的謊言酒店。
諷刺的是,在成為龍井以後再次進入「秘櫃」世界的酒店副本里,這家酒店竟然變成了誠實的化身,他們要求誠實的客人,誠實的評價,卻沒有想到酒店本身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紅雨衣就是為了救自己被困住的女兒才出賣陳楚辭跟龍禁的。
他希望能夠將陳楚辭跟龍禁騙到森林的深處,然後用自己悽慘的故事來打動他們。
特別是陳楚辭,他看起來就好像容易對別人產生同情。
但是,陳楚辭並沒有像紅雨衣想像的那樣,因為龍禁被困住就願意為了自己的朋友留下來。
他反而抽出了一把匕首,冷冷地橫在了紅雨衣的面前,輕聲對他道:「你可能搞錯了什麼,我的這位朋友,他不是玩家。」
語氣很冷,匕首的鋒芒一度割破了那個半人半鬼模樣的紅雨衣父親的脖頸,少量的血液湧出,產生了微微的刺痛感。
龍禁脫離了死亡森林的掌控,他的身體裡流淌出黑色冰冷的血液。
他衝過來將紅雨衣打了一頓,在折斷對方的四肢之前停住,換上了捆綁的繩子。
陳楚辭沒有讓他殺人,那就儘量不殺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
粘稠恐怖的液體順著紅雨衣一點一滴地流淌了下來,它在自動保護那位父親,保護他不被這個死亡森林徹底地吞沒。
陳楚辭的眉宇之間滿是厭倦,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給紅雨衣父親解釋道:「你相信『秘櫃世界』里也會有希望嗎?」
紅雨衣當然是不相信的。
從來都沒有玩家從「秘櫃」里成功離開的可靠消息,全部的「出櫃」消息從本質上來講其實都是道聽途說。
但陳楚辭卻漸漸平靜下來告訴他:「我們其實曾經距離希望很接近了,但是很遺憾,我們的中間出現了叛徒,而我現在所在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將那個叛徒挫骨揚灰,拿回我們曾經的希望而已。」
他的眼神穿透了密密麻麻的綿延森林,輕聲道:「如果有一天我回來了,請幫我轉告他:希望是存在的。」
第132章 我也有一個朋友
「然後,後來有一天,我的朋友就回到了那個副本里。」
龍井非常不走心地用了「我的一個朋友」作為故事的開始跟結束。
這個怪物餐廳里的布偶娃娃們是無法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每一個布偶娃娃就代表著無盡的謎。
1號布偶娃娃從沸騰的湯里舀出了一勺,吹了兩下以後,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布偶娃娃的嘴巴是用黑線縫起來的,但是如果它們想要打開嘴巴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剪開將它們的嘴巴縫起來的線條就可以了。
但龍井並不想要張開嘴巴。
反正他是一個布偶娃娃,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睡覺,可以省掉很多的麻煩。
1號砸吧了一下嘴。
「這湯還要燉很長的時間,你既然不願意給我多講一點『你朋友』的故事,那就讓我多給你講一個『我朋友』的故事吧。」
它說著,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有一點高興。
1號的第一個故事是有關於他的朋友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