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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完水以後,關悅一飲而盡,給出了她的最後推論:「你們只見沒有可以解釋全部問題的現實聯繫,最後我查到了陳楚辭的大侄子的頭上。我在他的常用電腦里,發現了一個記事本,上面用『XX副本』這樣的字眼來分了類。在其中被命名『暴雪山莊酒店』的記錄里,我看到了你的名字。陳越在文中一連寫了好幾遍:小叔為什麼這麼關注這個人?」
「我知道他的小叔是陳楚辭,但是我不明白,你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共同進行了什麼——遊戲?」
龍井目瞪口呆。
關悅放下了水杯:「龍井,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了,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到了最大的音響,自動播放起了強烈的警報聲。
警報聲特別刺耳,關悅差點被嚇到心肌梗死。
她被嚇呆了兩三秒以後,眼睛淚汪汪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整個手機的屏幕都是黑的。
關悅戳了戳屏幕,手機黑屏毫無反應。
沒有辦法,她只好用力地按下關機鍵,試圖通過切斷電源來阻止手機被病毒控制。
她失敗了。
關悅想要直接把手機給砸了,但是手剛剛抬起來,她看著自己嶄新的手機,又捨不得砸了,按捺住心底的焦躁,收回了手。
警報聲響了足足有一分鐘。
在警報聲結束以後,手機屏幕上亮起了一個視頻窗口。
窗口的對面坐著一名帶著銀邊無框眼鏡的男人,男人的身上穿著雪白的實驗室普通制服,手邊是一個完全透明的電腦機箱,散熱風輪轉得飛快,顯然工作量很大。
「關悅。」
關悅盯著屏幕上衣冠楚楚的水故里,一言不發。
水故里長嘆一口氣:「你查到哪裡了?」
關悅還是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也能夠查出來,」水故里顯然是因為起早了而難受,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陳越要高考,他的電腦被陳楚辭沒收了,你知道嗎?」
「陳楚辭沒收了他的電腦以後,就丟到了我這裡。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只要是被託付到我手裡的電腦,我就不會允許它出問題。」
關悅的手握得死緊,泛出微微的白。
水故里:「我知道你是為了龍井在調查我們,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你現在能夠插手進來的。」
「我憑本事查的資料你——」關悅剛剛冒出一句反駁的話,就被水故里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你會死的,不要再查了,馬上停下,忘掉你看到的東西,好好做個普通人。」
當「普通人」三個字飄出來的時候,關悅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龍井的臉當即入鏡了半邊。
水故里看到龍井的時候,不顧形象地「臥槽」了一聲。
他知道事情要糟糕。
關悅調查的痕跡被他反推回去了一遍,她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陳楚辭跟龍井存在的聯繫。
「關悅,你知道了『秘櫃』嗎?」
龍井在旁邊聽的很清楚,但是他別過臉去看關悅,關悅高高地挑著眉頭,似乎完全聽不懂水故里說了點什麼。
水故里看著她的表現,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來得及。
龍井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習慣性地取出手機看了亮起的屏幕一眼:
【讓關悅儘量遠離一切跟「秘櫃」有關的事情,一旦她被「秘櫃」的意志注意到,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想她死的,對吧?】
關悅注意到了龍井的動作,她朝著龍井伸出手,問到:「你在看什麼,可以給我也看看嗎?」
在龍井猶豫的時間裡,水故里的簡訊息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那個枕頭還可以吧?】
龍井在看到消息變化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他將手機遞給關悅。
手機又抖了一下。
關悅看著龍井的手機,臉上露出了格外微妙的表情,但是好在她沒有繼續追究關於「秘櫃」的事情了。
龍井收回手機。
他沒有注意到,在那條頂替了前面兩條信息的新信息底下,又出現了一條信息:
【陳楚辭很擔心你睡不好,專門給你挑的枕頭,他都擔心你擔心了一個晚上了。】
關悅認真盯著自己手機上的水故里,平靜道:「不管對手是誰,覃學姐的事情我一定會追查下去的。在這件事上,我絕對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你當年拒絕我拒絕的很對,我確實不是一個能夠控制住的人。事實上,我現在就很暴躁。」
「我一點都不喜歡做普通人。」
「另外,請你們離我的朋友遠一點。我現實里的朋友不多,誰敢動龍井,我一定會跟他魚死網破。」
「我有病,你知道的,別惹我。」
水故里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先撤了,你的事情我會保密的,以後少干點,真的。你要是再被抓住了,我也撈不了你。」
關悅板著臉點了點頭。
手機的亮光消失,再次陷入了黑屏。
在長達二十秒的清理以後,關悅的手機恢復了正常,頁面看起來跟平常也沒有什麼兩樣。
龍井束手無策地在沙發的旁邊拖了一個小板凳坐下,看著關悅,似乎是在等她的下文。
「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