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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這是生氣了吧?
心裏面詭異生起來了一些幸災樂禍,他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林易的周遭開始出現了一些靈力波動。
這是要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下手了吧。
只是,就在妖族青年臉上的戒備全部褪去的時候。
他們聽到了林易帶著明顯起伏的聲音,「扶葭?」
然後,林易確實是出手了。
他的身上爆發出來了一股讓人駭然的靈力波動。
只是,不是衝著扶葭來的,而是衝著站在另一旁的妖族青年。
林易竟然是直接把那位妖族青年押到了扶葭的面前。
「他們惹到你了?」
與之相伴的,是一道有些小心翼翼和有些不悅的聲音。
完全目瞪口呆的兩位妖族青年:「?」
林易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說有一件事要找他們幫忙,還許下了一個人情?
林易不是剛剛還答應幫他們解決這件事的嗎?
林易的人品不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嗎?
這兩位妖族青年完全陷入了茫然,扶葭也微怔了下,但他的面上倒沒有顯露出來什麼,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兩位妖族青年的表情已經完全呆滯了。
這件事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林易竟然和這個少年認識?
而且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所以,他們當初主動把地點約在這裡,非但沒有給自己找來一個幫手,反而還招來了一個大敵?
他們這是自作自受?
在看到扶葭朝著林易搖了搖頭後,之前在扶葭劍下的那位妖族青年終於是回過了神,他的面色變得格外難看。
這個人竟然還敢搖頭?
還真是城府深,明明都做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情,竟然還能夠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也看到了,這陣法已經停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打著些什麼算盤,但你想要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青年用極冷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扶葭垂眸看了看腳下的法陣。
只一眼,他就清楚事情的緣由了。
無非是他剛剛滴落在陣法上的血不夠,不足以催動整個陣法罷了。
「你是妖族?」
青年很快就聽到了扶葭清冷的聲音,雖說這是個疑問句,但扶葭的語氣里卻沒有多少疑問的意思。
冷笑了一聲,青年用陰森地眼神注視著扶葭,他沒有否認,「我是。」
然後下一秒,青年就發現扶葭架在他脖子上的劍移到了他的手腕處。鋒利的劍刃輕輕一划,鮮血便不斷地朝著地面滴落著。
地面繼續開始微微晃動,青年瞳孔微縮地看著血色紋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蔓延慢整個陣法。
那血光不斷朝著正中央放著靈獸蛋的鼎中匯聚著。
手腕處傳來刺骨的疼痛,青年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泛出來了白色。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阻止法陣的啟動,青年一邊在心裡暗恨自己實力不夠,一邊對扶葭生出來了滔天的恨意。
「你竟敢如此對待我們妖族,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就算你殺了我們,我也會化成厲鬼日夜糾纏你,成為你的心魔。」
他近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的,他話語裡面的恨意讓林易都不由地皺了皺眉。
「我沒有打算要殺你們。」扶葭用一如既往的聲音說道。
聽到扶葭這句話,青年先是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澎湃的威壓。那威壓極重,幾乎是要讓他跪下。而且不知道怎麼的,青年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開始紊亂了起來。
「所以,你是想要折辱我們了?」青年的面色非但沒有變得好看,反而是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的聲音像是在質問,「你如果真的沒有要針對我們妖族的意思,為什麼又要釋放出這樣的威壓!」
這不擺明著就是要折辱他們妖族們?
但青年很快就怔住了。
因為他聽到了一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聲音。
「那個,這威壓是我放出來的,我剛剛被喚醒,有些忘了應該怎麼控制威壓了。」那聲音有些苦惱,「有點兒不太適應。」
在陣法的正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白髮白眸的青年。
青年是呈著一種靈體的方式飄在地面上的。
這應該就是那個妖族大能的元神了。
扶葭很快地就在心裡做出了判斷。
「您是……」青年當即是愣住了,他沒有用體內的靈力去抵禦威壓了,當即是跪了下去,旋即恭敬地朝著白髮青年道,「晚輩見過前輩。」
另外的一名青年見狀,也做出了和他一樣的舉動。
白髮青年輕輕頷了頷首,面色如常地受了他們一禮。
「你剛剛好像錯怪那位少年了,你們應當向他道個歉吧。」
一邊說著,白髮青年笑吟吟地看向了扶葭。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青年狀似無意地看了扶葭手腕上的手鐲一眼。也是在瞬間,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來了一些恭敬和認真。
是到了這個時候。
妖族青年才突然意識到,自家祖宗在方才好像親手打了他們的臉。
妖族青年發現這種感覺特別不是滋味。
而且,白髮青年非但沒有護著他們,竟然還讓他們向扶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