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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的計劃行不通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應該怎樣做?
眼神中划過一些思索, 魔尊懶懶散散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他再見到扶葭的時候, 扶葭依舊是站在院子內的無名樹前。
「葭葭,你怎麼又出來了?」
「沒什麼做的便出來了。」扶葭看了魔尊一眼,平平淡淡地道。
如果是平常的話,他會安安靜靜地修煉。但扶葭此刻拿的是失憶的人設,怎樣修煉也應該是忘記了的,所以扶葭只是任由經脈自發地吸收靈力。除此之外,扶葭唯一有點上心的物事就是這棵無名樹了。
想到自己應該要在魔宮裡待很長的時間,以及摸不准魔尊會怎樣對待他,扶葭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師尊,這樹應該要如何培養?」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但因為身體還有著些虛弱,魔尊只覺得扶葭的這句話軟軟的,要軟到他心裡似的。
當意識到扶葭說了些什麼後,魔尊微怔了下。
他含著溫柔的笑意看著身邊的少年,當發現扶葭冷清的眉眼中一片認真之色後,魔尊的眼神中閃過一些異樣。
扶葭竟然真的相信了他開玩笑般所說出的話。
實在是太好騙了。
這樣好騙的人是怎麼能夠在這麼危險的修真界活到現在的?
和扶葭平靜的眼眸對上,魔尊在微頓了片刻後隨便給出來了一個回答,「澆澆水,然後讓他知道你很想讓它結果就好了。」
魔尊便看著扶葭很乖地應了一下,忽然地,魔尊想起來了一件事,
不對,他眼前的這個少年確實沒有活下來。
如果不是莫干將扶葭帶回來請求他復活,扶葭便已經死了。
年紀輕輕,雖然資質出眾,修的又是上善若水,但確實已經隕落過一次了。
在剛見到扶葭並且決定將扶葭復活的時候,魔尊只是將一些當成了一場遊戲,扶葭不過是棋局中一枚普通的棋子。
他並不在意扶葭已經被他抹去的記憶。
但現在——
魔尊突然產生了一點好奇。
他面前這個乖巧得有些可愛的少年究竟是怎麼死的?
也是被像他這樣的人騙了嗎?
眼見扶葭似乎準備回寢宮找澆水的器具,魔尊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起來,他突然有點兒不想看扶葭被他騙了。他喚住了扶葭,然後輕聲道,「葭葭,為師帶你出去走走吧。」
扶葭頓住了腳步,他輕輕點了點頭。
為了不引起轟動,魔尊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掩蓋面容的法術。
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徹底掩蓋,將扶葭道修的氣息偽裝成魔修的後,魔尊便帶著扶葭離開了魔宮,去了離魔宮最近的一座城池。
雖然這裡是大世界,但修士之間的交流和生存方式和雲倉大陸的並沒有絲毫不同。
進城先交一筆靈石,進去後,便能看到各種販賣小物件的修士。
扶葭大致看了看周圍,他不知道魔尊真的是在偶然間決定帶他出來的。
扶葭很自然而然地認為著魔尊此行一定有著某種目的。
扶葭安靜地跟在魔尊的身後走著。
很快,他便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因為這座城池裡面的魔修都在談論著他。
「你們聽說了嗎?魔尊大人要舉辦收徒大典哎!就在明天!」
「聽說了,這不是很早之前就傳出來了嗎。等到莫干少主從小世界歷練回來後,魔尊大人便正式收莫干為徒。現在莫干少主已經回來了,這件事自然也要提上行程了。雖然倉促是倉促了點,但也在意料之中啊,你們怎麼這麼驚訝?」
「就是因為魔尊大人收徒的人選不是莫干少主啊!」說話之人語氣突然頓了一下,「哎,也不能這麼說,魔尊是會收少主為記名弟子的。但是魔尊還會收另外一個人當嫡傳弟子。」
「另外一個人,誰啊?」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奇怪啊,連名字都不知道,不過據說魔尊似乎一直都打算著是收這個人為嫡傳弟子的。」
「那莫干就是被推出來的擋箭牌了?不是吧,莫干哎,我魔界近千年,不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史以來資質最出眾的人,他的資質和修為都壓過了修真界的林易。而且這些年來,莫乾的實力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也為魔界做了不少事吧,怎麼就只是個擋箭牌呢。」
「對,就是嘛。反正我不相信這個人會比莫干厲害,我一定會站在莫干少主那邊的。」
[果然。]聽著周圍的這些交談聲,他看向了身邊同樣表情微僵的青年。
扶葭的眼眸微垂了下。
單看魔尊現在的表情,誰都想不到他是故意讓他看到這一切的。
扶葭收回了目光,繼續看向了面前這些為莫干義憤填膺的修士。
魔尊應該是有意讓他看到他對他的重視,然後故意讓他知曉他在魔界的名聲很差。
魔尊想借著別人的口來羞辱他。
當聽到扶葭說了句果然後,系統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它當即是問道,[宿主,你準備做什麼?]
[我不想遇到太多的麻煩。]
扶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現在還只是這些,再過段時間,魔尊應該就會裝成無意疏忽地放任一些人來找他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