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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胤祐見胤禛進來了,隨意的攏了攏中衣,發現對方視線還留在自己身上,似乎還掃過自己胸口,他疑惑的拉開衣襟,摸摸自己那算不上結實的胸肌和尚未成型的六塊腹肌:“四哥,你看什麼呢?”羨慕他身材?!不過他記得四哥六塊腹肌都成形了,用得著羨慕他麼。
胤禛見他這一系列動作,眼神明了又暗,暗了又亮,一番掙扎後後快步上前拉攏胤祐的衣襟,“夜裡涼。”然後快速用那本來用來拿刀握筆的手去替自己不省心的弟弟扣衣服。
“四哥,七哥…”胤禩進帳,見胤禛手正落在胤祐衣襟,而胤祐臉頰微紅,頭髮散亂,還被胤禛按在榻上坐著,想起自己那位傳聞有些好男色的二哥,他的臉色的笑終於僵了。
“八弟,”胤祐伸出手指了旁邊的一個墊子,“請坐。”然後微微揚起下巴,讓胤禛替他扣最上面的兩扣子,姿態無一不自然,神態無一不輕鬆。
胤禛扣著最上面一顆花盤扣,指間觸到那柔嫩的脖頸,忍不住再多“不小心”觸碰了兩次,才放開手,一邊替胤祐取外袍,一邊對面無表qíng的看著胤禩,“八弟這個時辰過來,可是有事?”
“不過是過來七哥談談軍營里的一些經驗而已,”胤禩笑著看著胤禛,“四哥也是過來與七哥說話的?”想來是自己多心了,就算是那位二哥也只敢偷偷玩些太監伶人,何況是這冷麵冷心的老四。瞟了眼那位神色自然由老四伺候著穿衣,看來是行軍路上養成的習慣。
想到這,胤禩眼中露出一絲說不出是嘲諷還是什麼其他qíng緒的笑意,他這位四哥倒是個愛護弟弟的人!
“要談行軍還是那拉將軍,”胤祐穿好外袍,對胤禛感謝一笑,再看向胤禩:“八弟這話可是折煞我了,若是八弟不介意,待有空暇我們一起談談,共討經驗倒也是幸事。”
“這話在理,”胤禩笑,裝作沒有聽出胤祐話中的客套之意,仍舊坐著。
坐在榻沿的胤禛眼神冷冰冰的掃向胤禩,“天色不早,七弟早些休息。”說著看向胤禩,“八弟,也請回帳休息。”
胤禩微笑著站起身,對胤祐打個千,“那請七哥早些安置,弟弟這便告辭。”
“四哥,八弟,請慢走,”胤祐起身把兩人送到帳外。
胤禛與胤禩一個面無表qíng,一個微笑滿面,然後一個左一個右各自回了帳子。
胤祐摸著下巴,左看了一眼,右望一眼,這兩人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一個陪自己穿衣服,一個陪自己說話?!
半夜,胤祐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聽到傳來馬叫聲,立刻翻身下chuáng,快速的套上盔甲,帶上盔帽,拿了佩刀出了帳,只見林子裡有不少的鳥飛出,說不出的怪異。他盯著林子深處,似乎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哨兵!”胤祐面色一變。“通知所有人出帳,以最快速度離林子一公里。”
因為疲倦打瞌睡的幾位哨兵雖說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但是這位七阿哥行軍以來的作為也讓他們佩服,見他面色冷峻,當下也不敢猶豫,忙開始敲鑼,原本安靜的帳子頓時喧鬧起來。
費揚古從帳子出來,見到林子裡夜鳥驚飛的場景,面沉如水,什麼也不再問,立刻讓所有人撤退。
胤禛與胤禩出帳後,見到林子西角已經隱隱出現的紅光,同變了臉色,然後冷靜的按照費揚古的指示動作。
火出乎意料的大,好在發現及時,全軍並無人傷亡,只是有些軍帳來不及收拾,毀在火海中。
胤祐騎在馬上,看著已成火海的林子,暗自慶幸今夜因為全軍疲憊,好多東西綑紮著沒有打開,而軍糧也囤積在一處。
“幸好七阿哥今夜早些發現,不然這次我全軍上下怕是要跌大跟頭了,”費揚古心有餘悸,想起那幾十個被士兵抓住的人,葛爾丹這個計劃雖說低劣了些,但卻有效,若不是七阿哥發現,只怕全軍上下的步驟都要打亂。
“只是湊巧罷了,”胤祐呼出一口氣,摸摸身下馬的鬃毛,安撫著有些受驚的馬,動物的直覺總是比人類更機警。
“看來葛爾丹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軍路線了,”一邊的胤禛看著遠處的大火,沉下臉來。
胤祐見胤禛這副神色,知道胤禛的心裡是震怒的。而另一邊的胤禩,面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在此刻,他們不是爭權奪位的阿哥,而是大清的皇子。
第40章 舍腳救兄
遇火災事qíng後,費揚古斬殺了幾個士兵,胤禛知道是怎麼回事,胤祐沒有多問。
兩天後,開始下雨,雨具不足,擔心士兵冒雨趕路會生病,如果病在軍隊裡蔓延開,就麻煩了。費揚古無奈,只得讓全軍停止趕路,找了一處斜坡安營扎宅。
軍帳中,胤禛面色不太好看,如果這雨一直這麼下,原本的作戰計劃就要被擱置,若是不能斷了葛爾丹的後路,只怕整個西路軍的將領都會被受到責罰。
他的左首處坐著費揚古,右首坐著八阿哥胤禩,此時的他們無論立場如何,擔憂的心思都是一樣。
胤禩偏頭看向沉思的胤禛,近兩年他與這個四哥非常不對盤,明里暗裡兩人也鬥了不少,只是這次如果老四倒霉了,他也討不到好處,食指不自覺的叩擊桌面,“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儘快趕到翁金河。”
費揚古聽著外面的雨聲,微微皺眉,“兩位阿哥有何想法?”
胤禛想了想,問道:“如今軍中大約有多少士兵分發不到雨具?”
費揚古眼神微亮,“五分之一。”
胤禛沉聲道,“既是如此,不如讓有雨具的人先走,剩下的人輕車簡行,雨停後快速趕來。”
“這樣一來,若是遇上大批葛爾丹大軍,我軍兵力不足又當如何?”胤禩收回叩擊桌面的手指,慢悠悠的開口;“若是讓葛爾丹在我們手下逃了,誰又能擔這個錯?”
胤禛微垂眼瞼,“因為全軍速度過慢,而讓葛爾丹毫無障礙逃走與奮戰讓葛爾丹元氣大傷,這兩條路又作何選擇?”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葛爾丹逃回老巢,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原本準備進帳的胤祐聽到胤禛與胤禩的談話,腳步一頓,他撥了撥頭上的斗笠,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想法。前世他只知道這次能清軍能讓葛爾丹大敗,最後還服毒自殺,可是其中的過程他是完全不知。
與西路軍匯合前,胤祐已經接到康熙的旨意,讓他掌領鑲huáng旗。他回頭看了眼在雨中站崗的士兵,這些人的命全部握在統領者的手中,一步走錯,這些人便要送命。
“再等一日吧,若是明日再在不停,便讓大部隊先行。”
胤祐聽著費揚古的話,轉身回了自己的帳中。
第二日中午,雨停,費揚古大喜,立率全部全速前進,到達翁金河時,康熙率領的中路軍已經出了科圖,進了漠北bī近葛爾丹大軍。西路軍急忙前行,過土刺河後,便聽聞葛爾丹潰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