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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看了其他幾位皇子掌紋,大多都是吉言,只在看八阿哥掌紋時,面色微變道,“貧道觀八阿哥之掌,只怕日後貴不可言。”
三阿哥聽了這話,仍舊微笑,倒是老九與十四面色變了變,胤祐聽到仿佛沒有聽到,面前堆了不少的果實皮。看到張明德朝自己走來,他擺了擺手,“爺對以後沒興趣,這日子怎麼過算了後還是那樣過,就不費道長的心神了。”
張明德聞言,也不堅持,只是道:“七阿哥實乃豁達之人。”說完,便不招惹這位,他能感覺出這位看他的眼神與其他幾位皇子不同,這位從頭至尾,仿佛都是在看一場戲法,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一邊的胤禩握緊自己手中的茶杯,微微垂下眼睛,貴不可言…除了那個位置的人,誰還能稱貴不可言?
胤祐心裡很懷疑老三的用意,如今在場的有好幾個人,貴不可言這話看似吉利,但若是傳到康熙的耳中呢,老三是不是會成為那個孝敬皇阿瑪,所以揭露老八野心的大孝子?如果此番無事,日後胤禩真的登上大寶,那麼老三是不是因為此時沾光?而平日裡表現得平易近人的八阿哥,聽到這種話,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心動?不得不說,老三此番,倒真是個好計謀。
從老八府上出來後,十四跟著到了胤祐的府上,剛進門,就聽下人說四阿哥到了一會兒了。
錦素聞言也不打擾三兄弟談話,帶著身邊的丫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胤禛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大一小進門,手撫著腰間的玉佩,不溫不火的問:“老八府上可有意思?”
十四一聽,便一臉驚訝的把發生的事qíng說了,說完見自家四哥臉色不太好,往胤祐身邊挪了挪。
“不過是些民間的耍把式而已,十四弟你還是需要多看才是,”胤祐見狀便道,“漢人民間有很多耍把式的人,這些手段也是有的,並不是什麼上天庇佑。”說完,還給十四表演了一場簡單的撕碎疊好的紙張,最後打開卻是完好無損的魔術。記得某年chūn晚坑爹的魔術,只是當時那個魔術師表演的是撕報紙還是畫來著,因為cao作簡單,他一直記著。
“原來那人是個騙子!”十四惱羞成怒,不過因為四哥在場,也不敢大吼不叫,懨懨的在一邊椅子上坐了。
胤祐注意到一邊的胤禛臉色也變正常了,也放下心來,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還是有些迷信思想的,為了讓胤禛沒有壓力,他也就厚顏借用後世之人的手法了,不由得心裡萬分感謝當年chūn晚過後那個揭秘視頻製作者。
在十四走了後,胤祐走到胤禛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笑著道:“那個道士的手法還是不錯的,看著還是有趣的,什麼時候我向三哥把這個人借來,玩些雜耍也給四哥你瞧瞧。”
“什麼出息,那些小玩意兒惦記著有什麼意思,”胤禛罵道,“前兒忙著見不著影兒,現下竟是有閒心去八弟府上聽曲兒。”
“八弟派人相邀,我也就去瞧瞧熱鬧罷了,”胤祐說完,看了眼屋子裡沒有其他下人,便壓低聲音道,“馬奇大人近來與八弟疏遠,八弟妹想與你七弟妹敘敘舊,所以我也就只好與她一道去了。”
胤禛聞言不語,倒是對老八這種故作溫和的模樣有些膩煩,若是七弟與自己不親近,今日不知又是何等模樣?
八福晉的是安東王孫女,和碩額附的女兒,身後還有一個郭洛羅氏,老八得了這麼大一個助力,野心大了,竟然把手伸到七弟這裡來。想到這,胤禛眼神一冷,他不忍心算計半分的人,老八倒是惦記上了,倒真是有趣。
見胤禛面色不好看,胤祐伸手拍拍他手背,“四哥,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
胤禛抬頭,看到胤祐眼中的憂色,反手握住胤祐的,掌心一片溫熱,心裡一動,竟伸手想把眼前之人擁進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老八如果沒有張明德說的那些話,可能不會那麼慘。也許他沒有聽信張明德那些話,就不會有那麼大的野心,後來也不會被康熙疑心,更不會在雍正上台後那麼惦記著。(註:文中張明德出現的時間不符合歷史,經不起考據ORZ)
歷史上記載老八與王公朝臣相jiāo甚歡,一個皇子與朝臣關係過密,不是讓自己做皇帝的爹疑神疑鬼麼?
總覺得,老八表現得完美,可惜完美過了,最後讓康熙都猜忌了,這該是個多大的杯具?
第60章 水到渠成
心有所想,身有所動。
胤禛把胤祐擁進懷裡的時候,覺得院子裡似乎一片寂靜,沒有下人的腳步聲,沒有鳥鳴聲,什麼也沒有,唯一能夠聽見的,竟是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心跳的聲音很大,讓他腦子裡什麼也想不到,只覺得懷裡的人沒有女子香軟,卻無比的舒適。
“四爺,主子,福晉準備了些點心讓奴才送進來。”屋外一個小太監的聲音打破屋裡的寂靜,胤禛恍然回過神,鬆開胤祐,卻又忍不住忐忑看對方神qíng。
“拿進來吧,”胤祐把頭偏向門口,耳朵尖有些微紅,但是面上仍是一派風淡雲輕,讓胤禛拿不準胤祐究竟是什麼心思。
厭惡,懷疑,生氣,又或者喜歡,這些通通都沒有。
小太監走進屋子,見自家主子懶洋洋的坐著,而四爺卻是垂頭喪氣,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背也彎著,瞧著…有點像管家院子裡沒搶著骨頭的大huáng?
意識到自己腦子裡對主子的不敬,小太監嚇得出了一門子的冷汗,放下茶盞,點心碟子就埋著頭退出門去。
“喀拉”,茶盞蓋子揭開的聲音,再然後又是茶盞被放下的聲音,胤禛已經不敢去看胤祐的臉色。
胤祐用手托著下巴看著胤禛難得一副心虛不安的模樣,笑眯眯的捻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結果發現味道有些甜膩,只好放下,又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開口:“四哥,你…”
胤禛拳頭攥緊,衣袍也被捏皺了。
胤祐見狀,伸手握住胤禛的手腕,手腕還微微發著抖,說明主人心中的恐懼。胤祐不知真的,心裡又是溫暖,又是好笑。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原來也有因為這麼一件事qíng感到恐懼的時候。是害怕自己離開?
後世人口中心計深沉,鐵血冷酷的雍正皇帝,於他來說,不就是一個認真護著他,看著他,愛著他的人麼?
“呵,”禁不住笑出聲來,胤祐挑眉戲謔道:“四哥,你在想什麼呢?”
胤禛抬頭看著胤祐,只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手背上傳來的溫熱讓他心中的不安漸漸散開,某種不可置信的猜測在腦子裡怎麼也散不開,他反手握住胤祐的手,手一攬,把人抱在自己懷裡,托著胤祐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你知道了?”胤禛把頭擱在對方的頸窩處,溫熱的氣息讓懷裡的人耳朵又紅了一些。
“什麼?”胤祐沒有掙扎,只是笑著伸手拉了拉某人背後拖著的辮子,他對這玩意兒實在欣賞不來。也不知道愛新覺羅這家子的審美是怎麼長成的,那麼多好看的頭型不借鑑,非要把自己這丑不拉幾的髮型留著,還要別的人跟著他們一起丑。想著後世歐洲國家一直以為中國人都是留著辮子的落後形象,胤祐就想長長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