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皇阿瑪,兒臣就在這陪您。”
“去吧…朕要睡一會。”
胤祐到了這一刻,才覺得心頭的痛,無言可形容。
那一夜,乾清宮的燈長明,而新帝在乾清宮外站了一夜,大臣皆以為新君擔憂先帝身體,但是有人知道,這位四哥最擔心的是被留在乾清宮裡的某人。
有人說,曾聞七阿哥在乾清宮嚎啕大哭,卻無處可考,但是漸漸有風聲傳出,說是七阿哥才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
那夜後,康熙病qíng越加嚴重,昏迷不醒。
紫禁城將迎來一個全新的局勢。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傳位詔書,不是傳位遺詔,咳咳~此處算是大大的金手指了。
關於康熙晚年,的確算是康熙統治的一個污點,在他完美的時候退位,也算好處。
話說,在我這文里,康康對小七其實很好的,從頭至尾都很不錯,尊的~大家晚安~睡覺啦~
第76章 結局
天色漸亮,整個紫禁城陷入一種驚慌,喜悅,不安中。
照樣升起,映紅了整個紫禁城,琉璃瓦變得光芒萬丈,帶著說不出的輝煌,仿佛今日又是美好的一天。
胤禛站在石階上,晨露沾濕了他的衣襟,朝陽映紅了他的臉頰。他轉身看著宮門上印著“乾清宮”三個字樣的牌匾,面上無喜無悲,但卻有著睥睨天下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其他人在他昨晚的命令後退下了,整個乾清宮就只剩下三個愛新覺羅家的人,皇阿瑪,胤祐,還有他自己。
他已經在乾清宮外站了整整一夜,他聽到了胤祐的哭聲,卻不能進去。他看到了李德全出來又進去,卻無法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qíng。新的一天已經到來,可是要與他並肩前行的人還沒有出現。
各部的人在準備五日後的登基大典,其他兄弟在各自算計,到了最後,站在這裡的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皇上,已經卯時了,”小路子跪在胤禛面前,“各位王爺貝勒貝子們正在議政廳,禮部尚書,工部尚書,刑部尚書,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吏部尚書求見。”
胤禛面無表qíng的道:“太上皇病危,朕甚為擔憂,讓諸位大人在議政廳里等著。”
“嗻,”小路子察覺到主子語氣中的不耐,微微一抖,躬身退了下去。
“淳郡王,”身後太監請安的聲音讓胤禛回過頭,胤祐正從乾清宮裡走出來,一雙眼睛紅腫得像個小桃子,面色慘白。
“七弟,”胤禛見狀,上前扶住他,無瑕顧及帝王的儀態,“你怎麼樣?”
胤祐怔怔的看著眼前熟悉的人,想起夜裡皇阿瑪說的那些話,半晌才把頭靠在胤禛的肩上,“四哥…”他欠康熙的那份親qíng,又該如何償還。
四周的宮女太監紛紛跪下,不敢去看兩人。
胤禛伸手輕拍胤祐後背,神色是別人不曾見過的溫柔,他看著四周不敢抬頭的太監宮女,這個天下,再也沒有人對胤祐有威脅。
===========================================
夏季本是艷陽高照的季節,但是這幾日一直yīn雨霏霏,莫名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毓慶宮裡,胤礽冷笑著看向坐在左首位置的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輸給了老大,老八,沒有想到我是輸在了你手上。”
左首之人抬眉,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沒有說話。
“佟佳氏死後,你是半個嫡子,怕我對你猜忌,所以一直對我恭恭敬敬,按下卻收買了我手下一些人,年紀輕輕便是好手段,”胤礽雙手背在身後,轉過身不再看喝茶的人,而是把視線落在窗外的未經修剪的花叢上,“老大對我不滿,處處與我作對,後來我聽說老大手下有一個人與四福晉娘家有些關係,不過我手下的人查探後,得出那是老大故意弄出來的謠言。到了現在,我真不知道,這是謠言還是真相了。”
“還有我被老九下藥在行宮的事qíng,我一直覺得奇怪,老九就算腦子不好,也不會傻到這一步,就這麼在我酒中下藥,這不等於讓皇阿瑪知道這是他的作為麼,如今我被圈禁在這冷清的咸安宮裡,倒是想通這事了,藥不是老九下的,而是我身邊伺候的人下的,當天在我身邊伺候的有四個太監,三個宮女,這七個奴才的,哪個又是你的人?一箭三雕啊,害了我,壓下老九,讓皇阿瑪懷疑與老九走得近的老八與老大,胤禛,你不虧是愛新覺羅家的人,步步算計,咱們兄弟爭來斗去,誰又想到會輸在不愛多言的你手上?”
“會咬人的狗都是不愛叫的,”胤礽苦笑,“是我忘了這句話。”
“老大巫蠱對付我之事,怎麼會被老三發現,這實在是讓人不解,當時我懷疑是你告訴他消息,但是我只當你是幫我恢復太子之位,如今仔細想來,只不過我這個有污點的人做太子比驍勇善戰的胤褆做太子要好,而我卻只看到你在朝臣面前為我求qíng。”胤礽說到這,語氣里已經帶了一絲恨意與自嘲,“再後來,我二度被廢,手下的人紛紛被查出收受賄賂,數量竟是jīng確到幾十兩,能這麼了解的,只會是我身邊的人,你能告訴我哪幾個是你的暗樁嗎?”
茶已涼,胤禛再次喝了一口,果然比不得自己那的茶葉,他面色冷漠的看著立在窗前之人,“二哥多想了。”說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處他突然停下腳步,“朕會封你為親王,即便你是皇阿瑪厭棄的孩子,但是兄弟一場,朕總是要顧念著,只是皇阿瑪曾下旨,你不得出咸安宮,朕只好聽從皇阿瑪聖意了。”
“哈哈,好一個朕,好一個兄弟一場,”胤礽笑得一臉扭曲,“你如今成了皇帝,倒是擺出這副仁義給天下人看,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
“哪及得上二哥你撮合納喇家的女人成為七弟的福晉的手段好呢?當時我以為是惠妃暗裡的手段,可是後來才知道,這是你所為。你知我與七弟親近,若是七弟與其福晉親密,我與他必會疏遠,若是七弟與那個女人感qíng不好,便會讓七弟陷於讓納喇家不滿的境地,二哥這一箭雙鵰不也是用的jīng彩?”
“jīng彩?”胤礽臉上的笑突然全部消失,只剩下猙獰,“你以為你那個七弟是個gān淨的人麼,我布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送人,我誰都算到了,卻沒有算到他是個變數!”
“變數?”胤禛冷笑著看著胤礽,“他從來不是我們爭奪中的變數,是你不死心想把他拖進來,七弟gān淨與否又如何,至少他永遠站在我這一邊,這便夠了。”說完,再也不停留,出了咸安宮。
胤礽卻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大,老九落得如此下場不冤,不冤。”
胤禛登基的那一天,天突然放晴了,早晨的霞光映紅了整個紫禁城。他坐在金鑾寶座上,朝陽映照進大殿,整個大殿金碧輝煌,大殿柱子上的金龍閃閃發光。日後民間有傳言,新帝登基,天地同輝,是為吉兆。